饒從父才一進入蒙娜麗莎市集,兩個等待已久的人同時眼尖的看到她,並起身迎向她。
「你來……」
「你終于來……」
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古天義和倪威岑距離約一公尺半,兩人各據一方的相互瞪視著對方。
情敵見面,份外眼紅。
饒從父想起閻杰的話,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別站著,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吧。」她開口道。
「這里。」
「這邊。」
又是同時開口,兩人再度互瞪。
饒從父有絲無奈地輕嘆一口氣,看一眼古天義所選的座位,又看了看倪威岑的,兩個都是一對一的。她搖了搖頭,將目光放在室內其他空的座位上,在靠窗邊找到一個四人的座位。
「我們坐那兒吧。」她伸手一指,率先朝那位子走去。
雖然不甘心,古天義和倪威岑還是回到座位上,將自己的東西移轉到她所指定的座位,因為她用東西把身旁的位子佔據了,他們只好坐入她對面的座位。
「從父……」
「從父……」
兩人再次不約而同的開口。
饒從父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倆好有默契。」
「誰跟他有默契!」
他們異口同聲的應道。
她手掌向上一擺,一臉你們自己看的表情。
兩人又互瞪了一眼。
「從父,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是為了要答應與我交往?」倪威岑看著她問。
「她是要告訴你,她決定選擇我,你別再對她糾纏不清了。」古天義在旁邊插話。
「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還你。」倪威岑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古天義沉住氣,「你可知道今天是從父主動約我的?」他得意的抬高下巴。
「這麼巧,我也是。」倪威岑回以冷笑。
迸天義不解的轉頭望向饒從父,「從父,你真的同時約了我們兩個?」
饒從父點了點頭。「我有些話想對你們說,」
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希望的光芒,聚精會神的看著她。這三年來的努力終于有結果了嗎?
「古先生、倪老板……」
「叫我天義。」
「威岑。」饒從父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決定省去稱呼。「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們,事實上,」她輕咳一聲,「我在三個多月前就結婚了,所以……」
「我不相信!」
「不可能的!」
兩人同時大叫,頓時吸引了店內其他客人的側目。
「你怎麼可以在三個多月前就結婚了,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古天義激動的叫嚷。
「我不相信,從來沒有听過你有和誰在交往,怎麼可能說結婚就結婚,我不相信。」倪威岑則不斷地搖著頭,「從父,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為什麼要說這種謊話?」
「我沒有騙你們,我真的在八月十號那天結婚了。」深吸一口氣,饒從父認真的看著他們。
兩人同時間抿起嘴巴看著她,臉上都是不管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的表情。
看著他們,她不得不輕嘆一口氣,被老公料中了,他們真的不願意相信她已經結婚的事實。
「你們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她開門見山的皺眉問。
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將老公扯進來。所謂樹大招風,在台灣這成天有綁架案發生的地方,天知道他是比爾斯企業總裁的身份曝光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兩人對看一眼後同時搖頭,「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不會相信。」古天義代表發一言。
「你們……」
「被我猜中了吧!」一個聲音突然由一旁插入。
「老公!」饒從父轉身,意外地看到不知何時已坐入她身後位子的閻杰,他起身離開座位,在她將放在身旁座位的皮包和外套拿起來後,順勢坐入。
「嗨,老婆。」他先傾身親她一下,這才面對傳說中的古氏小開和倪老板。「閻杰,」他朝他們自我介紹道,「謝謝你們在我去停車的時候,替我照顧我老婆。」
迸天義和倪威岑同時驚愕得說不出話,瞪著眼前突然冒出來,外表出色得猶如電影明星般的男人,他們看看她又看看他,來回數度之後終于慢慢地冷靜下來,同時將譴責的目光投射在饒從父臉上。
「你有必要找個牛郎來演戲給我們看嗎?」
「牛郎?」饒從父和閻杰兩人同時間愕然的月兌口而出,在閻杰神情驀然一沉的時候,饒從父卻不可遏止地大笑起來。
「哈……牛郎,老公,人家……哈……說你是牛郎耶!」她笑到不行。
不理老婆夸張的笑聲。閻杰眯著眼注視眼前的兩人。「听說你們兩家公司都想成為美國比爾斯的中下游廠商,銷售比爾斯的產品?」他突然說。
迸天義和倪威岑同時倒抽一口氣,看著他,又相互對看一眼。「你從哪里听說的?」這可是最高機密!
閻杰冷冷地一笑。「我勸你們早點放棄,別白費工夫了。」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
「老公!」饒從父不再笑了,她緊張地捉住他的手臂,對著他搖頭。
閻杰安撫地輕拍她一下,著向眼前的兩人緩緩地說︰「就憑我是比爾斯的總裁,杰森•麥迪奇。」
第七章
離開蒙娜麗莎市集後,饒從父臉上的表情一直是悶悶不樂的,她不了解他有必要這樣大刺刺的向人公布,他就是比爾斯企業的總裁杰森.麥迪奇嗎?「老婆,你在生什麼氣?」將車開上路之後,閻杰開口問。
饒從父氣悶的不理他。
「老婆,你真的在生氣呀?」
廢話!她瞪了他一眼。
「可是你不告訴我你在生什麼氣,我怎麼會知道要怎樣下不為例呢?你知道,我最討厭惹你生氣了。」他像在哄小孩般的說。
「你為什麼要跟他們說得那麼清楚?」饒從父終于出聲。
「我說了什麼?」閻杰揚起眉裝傻。
「杰森.麥迪奇,比爾斯企業的總裁!」她怒道。
「喔,原來是這件事呀。」他佯裝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可是我若不這樣說,怎麼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呢!」
饒從父氣得發抖,狠狠瞪一眼一臉得意的他後,突然朝他狂吼大叫。
「樹大招風這句話你有沒有听過?你這樣四處跟人家說,你是比爾斯企業的總裁,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清閑了,想找些綁票案來玩?你別忘記你現在所處的地方叫做台灣,身旁沒有成群保鏢可以保護你,有的只有我這個連三腳貓功夫都不會半招的弱女子。如果你真的嫌命太長,可以,滾,離我遠遠的,不要拖我下水!」
被她突如其來的吼叫嚇得差點釀成車禍,閻杰急忙打上方向燈,將車子停向路邊,然後換上P檔,在她感到莫名其妙,正打算開口問他干麼時,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車內地過度愉快的笑聲,將饒從父的怒氣一下子激增至最高點。
「你還笑!」她都快被他氣死了!
閻杰笑得不能自己。
「閻——杰,」瞪著他,饒從父再次忍不往朝他大吼。
閻杰拼命忍住笑,但還是沒辦法。「對、對不起……真……真的很好笑……」他斷斷續續的說。
「你到底在笑什麼啦?」饒從父受不了的逼問。
「不鳴則矣,一鳴驚人。」他邊擦著眼角笑出的淚,邊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發脾氣,就連上回我們吵架的時候你都是那麼不慍不火,讓我不禁懷疑到底我在你心里面算什麼。」
「那是因為……」饒從父一驚,立刻開口想解釋,嘴巴卻忽然被他用手搗住。
他朝她搖搖頭。「我曾經有些懷疑,但是……」他忽然朝她咧嘴一笑,「經過你剛剛那陣河東獅吼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