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北斗有七星,名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北中也有七星,名為倪"天樞"、羅致"旋"、梁矢"璣"、簡聿"權"、麥"峪衡"、"楊開"敔、季筍"瑤"。
天上的七星看似相近,其實距遙相差何只光年;地上的七星看似距離遙遠,其距離卻只是咫尺。
他們七人的交情從何而來,老實說這真的是說來話長,不過礙于種種前車之鑒的經驗,七位莫逆之交的好友卻不得不在校園內擺出行同陌路之姿。
畢竟試問一個學生會長、一個榜內有名的壞學生、一個成天調戲女生、一個死讀書的書呆子、一個不甘寂寞的公子,和一個冷淡如風獨來獨往的混血兒,這些人要怎麼走在一起?更別提其中再混了一個嬌滴滴,連陣風都抵擋不住的美少女了。
話說在開陽連番與他的阿娜答喻琦對嗆期間,開陽竟自暴自棄的提出和小瑤交往看看的愚蠢建議。
噢,天啊,他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想早死早超生呀,竟然開口向向來吃人不吐骨頭的季筍瑤提議交往,他一定是被喻琦給氣瘋了!
不過好佳在,魔女……呃,佳人的注意力不久就不知被什麼吸引了過去,沒時間再來整治他這個可憐人,真可謂是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呀。
至于吸引魔女……呃,佳人注意力的是何事?何物?或者何人?嗯,這就令人玩味了。
第一章
斑碩現年二十一歲,三年前北中畢業後即申請提早入伍當兵,一年多前退伍後即隨心所欲的四處打混工作,雖說個性是隨遇而安,亦見不到他有什麼大作為,但他的人緣卻極好,廣受各界朋友歡迎,是個交友廣泛而且"據說"深藏不露的男人。
斑碩對別人對他的評語向來一笑置之,不管朋友是怎麼猜測他的深藏不露、大智若愚或是推崇他的交友廣泛、人見人愛,他總是以微微的聳肩,並露出一抹陽光般的朗笑,以不變應萬變。
這麼久而久之下來,所有認識他的人皆都放棄想挖他隱私的習性,習慣了與以眼楮看得到的他交往,而且感情深厚到即使為他挖心掏肺亦在所不惜。
他引人的魅力由此可知。
可是若要高碩自己捫心自問的話,老實說他從不覺得自己跟平常人有何不同,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密可言。至于他老是以一笑置之的態度,其實那並不代表任何事,只能說他覺得那些問題都很無聊、很可笑而且根本毫無意義,所以他就一笑置之嘍。
斑碩從不認為自己與眾不同,若要他硬說出一項比較與眾不同的事的話,可能就是他頂著北中前三名畢業的好成績,卻不去參加聯考而直接跑去當兵這一點吧。
不過說穿了,那是因為他比較有主見和家教風格較為開放罷了,其實一點也不足為奇。
所以,他的撞球技術高竿,舞技超群,把溜冰場當公園散步,把PUB舞台當游樂場所,這一切的一切應該都算正常才對,畢竟從國中玩到高中,五、六年的時間,他若不玩成精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所謂運動無國界,他在國中因迷上籃球而交了許多怪朋友,間接的也迷上了許多在當時可以說是禁忌的游戲。
從籃球場轉戰到撞球場,從撞球場轉戰到舞場,再從舞場轉戰到舞台上玩弄樂器,他的學生生涯可以說是多采多姿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而偏巧他的優秀又總讓他在每踫上一種新游戲時,便順理成章的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必于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沒辦法杜絕。
他深藏不露嗎?
其實一點也不。
或許他除了比別人會玩而且玩得更高竿些外,還因為退伍下來這一年間三個月換兩個工作,所學到與累積的經驗讓他顯得見多識廣,但是這難道不該算是正常嗎?
他就是不懂他這跟深藏不露能扯上什麼關系,為何周遭朋友老愛這樣說他?況且除了身家背景他沒昭告天下外,他白天在紅葉鐵板燒,晚上在HighPUB工作,偶爾還會到幾個朋友所開的店去露露面、幫幫忙的事大家都知道,他還有什麼好深藏不露的?
他真的是想不透,不過好佳在的是他並不會庸人自擾,所以也就隨便他們吧。
"嘿,高碩,好久不見。"
听到聲音,高碩從吧台內轉身,在看清來人時揚起一抹朗笑。
"孟侯?你這小子近來都死到哪去了?"
孟侯是他在退伍後重返撞球場上第一個與他"《-丫"球的朋友,因直來直往的阿莎力個性而與他成了好朋友,幾乎每個月都會踫上一面撞撞球,然而這次卻相隔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不見。
"別講得這麼難听,其實我也來過這里幾次,卻都找不到你。倒是你,你現在到底流浪到哪條巷口去了?"孟侯笑著揶揄他。
認識他一年多來,光交往比較頻繁的前半年,他就換了不下三個工作,所以孟侯會有此一問。
斑碩的唇角在一瞬間揚得更高。"能流浪到哪,最後還不是被你逮到了?"
"那是因為你太有名了,不管在撞球場、PUB、舞廳,甚至于發廊,都能探听到你的消息,我若還找不到你,你干脆拿條面線勒死我算了。"孟侯翻白眼道。
很少人知道高碩還有美發師的執照,這是他在退伍後的第一個工作,純粹只是因為好玩,卻沒想到差一點就搶了店內所有美發師的飯碗,不過"很會做人"的他最後還是拒絕了店長的"苦苦哀求",而遞出了辭呈。
斑碩笑著搖頭。"少扯了,老實說這半年來你都在做什麼,怎麼突然斷了音訊?"
"還說咧,我不主動找你,你就不會找我呀?真是死沒良心的。"
"你知道我很忙。"高碩將調好的酒推到他面前,一邊忙著傾身听剛坐上吧台邊高腳椅的美女所點的飲料,就像在證實他所言非假似的。
"我知道你很忙,忙著把美眉嘛。"孟侯先是瞄了美女一眼,然後朝他冷嘲熱諷的戲謔道,活像是情人在吃醋般。
斑碩毫不在意的一笑置之,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吧台邊的美女對他有意思,現在經孟侯這一攪和下來,正好替他解決掉一個問題,他何樂而不為呢?
他帶著微微的淺笑調酒,習慣使然的耍特技般調酒動作在不知不覺間吸引了PUB內多數人的眼光,尤其是女人愛慕的目光,但他卻是那麼自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孟侯為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不想看他耍帥,他轉頭注視著PUB內的一切,將近有半年沒涉足PUB的他幾乎都要忘了這里頭的樣子了。
因為公司職務轉移的關系,他被董事老爸從一個普通業務員升級到業務經理,害得他原本輕松愜意的生活頓時陷人水深火熱的地獄,差點沒英才早逝。
如果高碩硬要問他失蹤的理由,這就是理由。
迷幻的氣氛、快節奏的音樂、情緒高昂的人群和杯盤狼藉的桌面,這樣一個紊亂的地方,卻是人們在累了、厭了、倦了後最愛流連的地方。
這種異象該說是人變了,還是社會變了呢?
孟侯無聊的四處亂看,時而看向舞池,時而眼神圍繞在舞池周遭座位上的俊男美女,突然之間,一個熟悉的面孔攫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不是季伯父的女兒季筍瑤嗎?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據他所知季筍瑤似乎還是個高中生,未滿十八歲,她又怎會出現在這種十八限的場所呢?雙眼筆直的盯著正與男伴微笑聊天的季筍瑤,他在無意間擰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