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敵卻在瞄了季筍瑤一眼後說︰「我不想當下一個箭靶。」
「好,你們真夠意思,看來我今天是不該來了。」麥峪衡恨恨地從地板上爬起,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既然沒好處,他還留下來干麼?
有道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梁矢璣在一瞬間忽然來到他身邊,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喂,你真要走呀?」
「不走干麼?留下來听你們的冷嘲熱諷呀,」
「開個玩笑而已,這麼認真干麼?」
「我累得要死,沒力氣跟你們開玩笑。」這是實話,因為新專輯的發行,他最近在上學和上通告兩者間趕到都快掛了。
「喂.別像個女孩子一樣在耍脾氣。」隨後來到他身邊的羅致旋一手搭在他肩說。
耍脾氣?如果他還有力氣耍脾氣就好了。
「今天的集會到底有什麼目的?」麥峪衡轉頭看他。
「這……」
令人意外,無懈可擊的學生會會長羅致旋也有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不過累極的麥峪衡根本沒力氣去注意到這一點。
既然無話說,大概就表示沒有什麼事才對.即使有「算了。」他搖搖頭,「反正你們跟我講也沒用,我最近為了忙演唱會的事都快虛月兌了,沒空參加你們的行動,這次就別算我了,我先走了,拜拜。」
「喂,峪衡。」梁矢璣忙不迭的又擋住他的去路。
麥峪衡莫名其妙的瞪著他,「你干麼?」
「我……」這回換梁矢璣欲言又止起來。
羅致旋急忙開口解圍,「你不是說肚子餓嗎?小慧把剛煮的咖哩弄熱了。」
「咖哩?」听到自己的最愛,麥峪衡立刻回頭,不知何時一盤盛著金黃色的咖哩燴飯正冒著熱氣放在客廳桌上。
「吃吧,要走也等吃完再走。」既有了留人的借口,梁矢璣不由分說的搭上他肩膀,將他拉回客廳中。
簡聿權也在麥峪衡走回客廳時,自動自發的起身讓位,當然,他不忘將原本坐在他身旁的施子蟬也拉起來。開玩笑,她是他的,即使峪衡是他再好的朋友,他也不可能將她與人分享,即使只是讓她坐在峪衡身旁陪他吃飯也一樣。
「吃不夠,鍋子里還有。」羅致旋熱心道。
有一點奇怪。
麥峪衡隱隱感覺到,可是又累又餓的他,眼前只看得到一盤香噴噴的咖哩燴飯,其余等他吃飽再說。
不過可惜的是,他能等,別人可未必能。
「峪衡?」梁矢現又開口了。
「唔?」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最近都在準備演唱會呀?」
「晤!」
「很忙嗎?」
「唔。」
「不過大概難不倒你吧?畢竟這是你第二次辦演唱會,而第一次甚至還是你由模特兒轉歌手後發行的第一張專輯。生平第一次辦演唱會都不緊張了,更何況是這次,你說對不對?」
「晤!」
梁矢璣又繼續試探,「對了,我听說你演唱會的門票很難買是不是?」
「唔」
「你大概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紅吧,就跟我們一樣?」
麥峪衡仍咕噥的應了聲,「晤。」
「峪衡?’「唔」
梁矢璣終于忍不住了,「我拜托你可不可以別再‘唔’了?」
「嘎?」麥峪衡從餐盤上抬起頭看他。
「想要演唱會門票就直接開口,你拐彎抹角的,還不回答你‘晤’要回什麼?」季筍瑤忍不住嘲弄道。
「你想要我演唱會的門票?」她的話讓麥峪衡倏然吞下口中的食物,訝異地盯著梁矢璣開口。
「不是我想要,是我老婆、小慧和子蟬她們要。」梁矢璣急忙撇清關系。
為了女朋友,簡聿權也破天荒的開口問︰「我記得你公司會留些票給你對嗎?」
「我記得第一次的時候,因為我們沒有興趣,你還開玩笑叫我們拿去賤賣,多少賺些我們聚會時的點心錢,不過大家卻笑說恐怕連賤賣也沒人要。」羅致旋好記性的笑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當時你好像說公司給了你十張票對不對?」
「拿出來吧。」梁矢璣朝他伸手,「這次我們大家決定要去聲援你。」
「該雪中送炭的時候沒有,現在錦上添花卻還說得這麼大聲,真是可恥。」季筍瑤在一旁直搖頭。
「小瑤,你一天下扯人後腿不行嗎?」梁矢璣朝她瞪眼道。
「行呀,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在學校當花瓶呀?」季筍瑤微笑著,「不過幾天是OK啦,要我一個月不扯人後腿恐怕就有點難了,所以我當然要好好把握我們這一個月難得的一次聚會,否則我還真會被悶瘋哩。
她的意思是說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扯人後腿。與她相交多年,梁矢璣會听不出她的話中話,然而她既然都這樣說了,他也只有少理為妙。他將注意力轉回麥峪衡臉上。
「怎麼樣,峪衡?你別告訴我這回公司剛好沒留票給你。
「有是有,可是……
梁矢璣緊張的追問︰「是怎樣?
「我給別人了。」
「給別人了!」羅致旋、梁矢璣和簡聿權三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你給誰了?你怎麼這麼不夠意思?要給別人之前不先問問我們這群死黨,你太過份了吧!」梁矢璣劈哩咱啦的念一串,然後命令道︰「不管,你去把它拿回來,那些票我們要。」
「誰理你。」麥峪衡面無表情的橫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他的咖哩飯。
羅致旋突然一把奪走他的咖哩飯。
「喂喂喂,你干麼拿走我的飯?」麥峪衡猶如老婆被人搶走般的叫著。
「你剛剛說不理誰呀?」羅致旋笑里藏刀的問他。
麥峪衡蹙眉,瞄他們一眼後念念有詞的說︰「你們今天干麼,一個個像發神經一樣。」
「別把我們算進去,發神經的是他們三個。」楊開敵笑嘻嘻的指著羅致旋、梁矢璣和簡聿權三人說。
簡幸權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跟你說真的,你到底有沒有票給我們?」梁矢璣盯著麥峪衡問。
「我也跟你、你們說真的,我手上的票全給人了。」
「去你的,你的票能給誰?」梁矢璣不耐道,「你家人又不可能會去,朋友除了我們這一群之外,誰知道你Mars的身份,你的票能給到哪去?
「一個歌迷。」
「一個歌迷?」梁矢璣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你竟寧願給歌迷卻不給我們,你這算哪門子的朋友呀?」
「峪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還是羅致旋心思細密,注意到他所指的是「一個」歌迷而不是歌迷,照理說他所握有的門票一定不只一張,但卻只給了一個歌迷,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麥峪衡一陣苦笑。
「有人發現我的秘密了。」
眾人齊聲訝要道「什麼?」
「班上的同學?」簡聿權蹙眉問,因他們同班。
「你一定想不到,都是因為上回我替你去參加聯誼惹的禍。」麥峪衡搖頭,瞄了他一眼說著。
簡聿權一臉不可置信,「你不會頂著Mars的外表去參加吧?
「我會這麼笨嗎?
「那別人是怎麼發現?」
麥峪衡苦笑著,「我到現在也都很懷疑。
幾次想問她是怎麼認出他的,卻都忘了,不過想一想,像她這麼專一而熱情的支持者,他與她面對面的坐著被認出來也無可厚非。」
「她威脅你?」楊開敵好奇的問。
「沒有。
梁矢璣嘲弄道︰「但卻要你將十張演唱會門票都給她?’」
「其實那十張是我自己要給她的。
「什麼?」梁矢璣傻眼了,一次給十張,他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衡,你該不會動了幾心吧?」季筍瑤突然調侃他。
瞪向她,麥峪衡的眉頭在一瞬間緊皺起來。「小瑤,你可不可以讓你聰明的腦袋瓜休息一下,別整天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