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豐自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至她與男人一樣平坦的胸部,再閉上眼楮驅逐浮現心中直想取代眼前景物的另一種美景……該死的!他握緊了拳頭在心中自我詛咒著,他發什麼神經?為什麼對那個景象念念不忘?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真是該死的!
「組長,白虎組組長率領其組員在外頭說要進來給上代組長參拜。」突然之間,一名組員由人群之中走到龍居靜身邊,小聲的請示道。
始終面無表情的龍居靜臉上突然閃過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肅殺之氣,她緩慢的轉動頸子面對來人。
來人嚇得面無血色的退後一步,低頭急道︰「我馬上叫人將他們轟出去。」
然而龍居靜卻開口說︰「不,讓他們進來。」
「是。」來人一愣,立即應聲退下。
不一會兒,為數約有十人,身著鮮艷衣色的一群人突兀的踏進了這個肅穆莊嚴的殿堂,他們神態上有著偽裝的肅穆,嘴角卻抑制不住得意的微揚著,趾高氣揚的走在由眾人退讓開來的中間道上,筆直的朝龍居圭介的棺木前進,直抵一公尺處才停步。
為首者的光頭便是白虎組組長軍司耕時,他先是恭敬的朝棺木一鞠躬,在抬起頭後卻完全不是那一張臉,他得意的嘲弄道︰「我不早跟你說過嗎?龍居圭介,人是不能夠太自私的,否則不會長命,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現在……」
黑龍組組員聞言個個面露殺氣,其中仲村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咆哮道︰「混帳!你說什麼?」
軍司耕時先是以手勢要組員稍安勿躁,接著才以不為所動的表情撇了撇嘴角,用眼光指著官方為防幫派滋事而派駐在喪禮四周的警方人員冷嘲熱諷的開口,「那里可是站了不少的警察,你在動手前是不是應該考慮看看?」他以不屑的口吻哼聲道,「更何況我好歹也是來向你們前任組長致哀的客人,你們是不是應該拿點禮貌出來呀?別讓人以為這就是鼎鼎大名黑龍組的待客之道。」
「你……」
「仲村,不得無禮。」龍居靜開口道。
「可是組長……」
「我說的話你沒听到嗎?」她冷眼道。
「是。」仲村咬著牙,恨恨的放開他。
軍司耕時一被松開即以不可一世的態度輕揮了揮身上剛被踫過的地方,好像仲村的手有多髒似的。
「你不錯,雖然年輕,但至少還懂得一點敬老尊賢的禮貌,想必今後我們兩幫絕對能相處愉快,你說對不對?」他抬頭看向龍居靜說。
「你所謂的相處愉快指的是什麼?」龍居靜由棺木邊跪坐的姿態緩緩站起身,在對父親的遺體行一鞠躬之後轉身面對白虎組的一群人,平心靜氣的開口道。
「當然是二分東京天下的事。上代組長老胡涂了所以不懂得伸縮之道,我想你還年輕,應該會比較聰明對不對?新任組長。」
龍居靜沒有答話,卻是目不轉楮的盯著他,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直至他被她無形的氣勢驚退了好幾步,這才站定繼續沉默的盯著他。
「你看什麼?」氣不過自己被她的氣勢嚇住,軍司耕時惱羞成怒的朝她吼道。
「看你這個光頭,頭雖光卻似乎還是沒資格跟我站在一起。」龍居靜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在盯視他好一會兒之後才撇唇道。
話聲才落,頓時引來周遭黑龍組組員一陣訕笑聲。
「你這小表給我听著……」軍司耕時面紅耳赤的瞪著他咬牙道。
「不,你給我听著,老光頭。」龍居靜冷聲打斷他,並閃電般的揪起他的衣領,將比她還要矮小的他拉到鼻頭前,迸聲對他咬牙道︰「別以為外頭有警察我就不敢拿你怎樣,我是不想擾亂我父親的喪禮,所以才沒立刻轟了你。」說完,她一如揪住他時般突然推開他,冷聲送客道︰「參拜完了,你們可以滾了!」
「龍居靜,上代組長都不敢以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你竟敢!」軍司耕時站正顛躓的腳步,不可置信的朝她怒吼道。
「我父親這一生中唯一的錯事就是對你太客氣了,我是不會重蹈覆轍的。」龍居靜冷峻的盯著他,以令人不寒而栗的哼聲冷笑道,「仲村,送客。對了,別忘了讓軍司組長知道我們黑龍組的待客之道是多麼慎重,慎重到可以讓他畢身都難忘,知道嗎?」
「是。」仲村聞言,臉上立即露出不懷好意的陰森笑容盯著軍司耕時,然後手一揮,十數名黑龍組組員倏地將他們十人團團圍住。
「你們想干什麼?別忘了外面都是警察。」軍司耕時變色的說道,「龍居靜,以多欺少就是你們黑龍組的作風嗎?」
「軍司組長,請。」仲村說。
「龍居靜,上代組長會死不瞑目的,沒想到他才死而已,黑龍組就被你污蔑到忘了黑道該有的道義……」
「你沒資格跟我說黑道道義!」隱忍的恨意在頃刻間有如山洪爆發般一傾而出,龍居靜在听到「道義」兩個字時,迅雷不及掩耳的勒住他脖子咬牙道。
「喂……」
「別動!」
白虎組眾人一見組長被挾制,立即一擁而上,卻被更多的黑龍組組員一一鉗制住。
「咳……咳咳,放手……」軍司耕時因呼吸困難而漲紅了臉,咳聲叫道。
「你敢跟我談黑道道義,有種你再說看看,說呀!」勒著他,龍居靜橫眉豎眼的對他迸聲道,眼底滲出的全是殺氣。
目睹廳內的沖突,原站在廳外的大批警察立即握槍蜂擁奔進大廳中,槍口筆直的對著大廳中一觸即發的兩派人馬喊道︰「你們在干什麼?」
「警官先生,咳咳……救我……」軍司耕時朝他們伸手道。
「放手。」警察上前對龍居靜命令道。
「滾開!」被憤怒蒙住了理智的龍居靜大聲吼道。
警察被她吼得一愣,隨即馬上變臉的吼回去,「不想我開槍就放手,听到沒有?」
「我說滾開,你沒听到嗎?」
「你……」
「對不起,警察先生,交給我好嗎?」站在一旁的上杉豐自突然走上前,技巧性的握住怒發沖冠的警察手中的手槍,讓他無法開槍的說道。
「好,你去試試,如果他再不肯听勸的話,就別怪我們開槍了。」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不了眼前充滿了領袖權威的男人,警察先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點頭道。
上杉豐自點頭,然後轉身朝龍居靜走近說︰「龍居靜,放開他。」
「我說滾……」
沒有人看到上杉豐自是什麼時候出手、怎麼出手的,然而當大伙注意到的時候,軍司耕時已因突然沖進肺部的大量空氣而猛烈咳了起來,龍居靜則昏躺在他懷中。
「組長!」
「她沒事,我只不過是讓她昏睡一下而已,畢竟她已經有三天三夜未曾闔眼了。」上杉豐自看了一眼緊張的黑龍組組員出聲道。
「警官先生,這群人在您的警告之下竟還私自動武,他們根本就不將我國的法律看在眼中,您快將他們抓起來呀。」一旦得回自由,軍司耕時即咽不下那口窩囊氣的向警方告狀道。
「私自動武?你看見哪一個人受傷了?」上杉豐自瞥向他,在氣急敗壞的黑龍組組員開口前挑眉的冷聲說道。
軍司耕時在剎那間被他冷峻的氣勢震住,驚愕的張著嘴巴,不知不覺的退後一步。
「這次我就當作沒看到,不準有下一次,你們都听清楚了吧?」聞言,警察在確定在場無人受傷之後環視著眾人說道,說完即退出大廳,回到他們原來站崗的位置繼續監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