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筱先生,你別開玩笑了。」牧野龍太先尷尬的對他說這,然後在轉頭面對那吹牛不打草稿的男人時,臉色倏地一沉,冷聲開口說︰「你說你和這里的老板是老朋友,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你,你知道這里的老板是誰嗎?」
「當然,不就是牧野龍太嗎?」男人得意洋洋的挺胸道。
「很好,我還以為自己什麼時候被人換下來了都不知道呢。」牧野龍太冷笑道,然後盯著對方,他一字一字的緩緩開口說︰「我就是牧野龍太,不知道尊駕是哪位?我們是在什麼時候認識並成為好朋友的?」
血色在一瞬間刷下男人的臉孔,他的表情就像見到鬼似的直盯著牧野龍太看,想拔腿跑卻又身不由己的使不出勁來,最後只能顫抖的站在原地不住的打顫。他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比較高的男人似乎曾叫眼前這個陰冷的男人牧野,天呀!他死定了。
「把他給我轟出去,以後不準讓他踏進銀馬車半步,听到沒有!」牧野龍太冷峻的對屬下命令道。
事後,他轉頭再次向高木轍和片桐雅之道歉,才再度領著他們朝內堂走去,不過經過剛剛那番短暫的突發事件之後,高木轍懷中的女郎卻換了個人,那個人便是依然沉浸在高木轍並沒有認出她是誰的喜悅中的高木瞳。
從高木轍一句「如果這位美麗的小姐願意點頭嫁給我的話」開始,高木瞳便陷入一種興奮的情緒之中不能自己。
美麗的小姐,這是她認識高木轍到嫁給他之後,第一次听到他對她容貌的肯定,美麗?他真的稱贊她美麗耶!而且他還沒認出她就是本應該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燒飯洗衣的老婆西浦瞳,這真是太好了。
其實她早應該想到的,他不可能會認出她的,畢竟在他面前時,她總是干干淨淨、樸樸素素的,連個口紅都沒擦過,現在幾乎可稱之為濃妝艷抹的她,他又怎麼可能認得出她就是他家中的平實小女人呢?她之前實在是太過杞人憂天了,真傻。
「西筱先生,關于三天前雪姬那件事,咳,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換個條件或者換個人選,店內一百多位小姐可以隨你挑,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進入內堂坐定後,牧野龍太掙扎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快刀斬亂麻的將自己反復思索了三天,惟一想得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提出來。
「請你看這面鏡壁。」他手突然拿了個遙控器一按,一面看似無異常的玻璃牆突然變得可以看穿,而玻璃牆的另一面則排站了數十位美不勝收的女郎們,「那里面二十位小姐全是百中選一,我替你精挑細選出來的標致美女,也許你可以從中……呃,也許西筱先生肯臨幸她們其中幾位。」
臨幸她們其中幾位?高木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臨幸?他說的真的是「臨幸」,而且還是「幾位」!真是氣死她了。
斑木轍他到底想做什麼?化名西筱也許是為了避人耳目她懂,畢竟到這種地方來誰敢端著自己的大名?但是勞動酒店老板替他準備一堆後宮嬪妃,任他高興「臨幸」誰就臨幸誰,高興臨幸幾位就幾位,他真是可惡!
「里頭沒有雪姬,她人呢?」
雪姬?難道說二十個女人讓他選他還嫌不夠,還想要雪姬!懊死的混蛋,他怎麼可以這樣?
「呃,雪姬她人不太舒服,今天請了假。」牧野龍太不安的說,「西筱先生,你有沒有看到哪個中意的呢?告訴我,我馬上叫她過來陪你。」
「嗯,中意的是有很多啦,5號、7號、13號、14號、18號都不錯……」高木轍雙眼未離那能穿透的鏡牆半秒,研究般的沉思道。
「那我馬上叫她們過來。」牧野龍太喜形于色的立刻起身叫道,卻被高木轍所阻斷。
「等一下!」高木轍倏地叫道,然後緩不濟急的抬頭對他說︰「她們五個不錯是不錯,但是我還是覺得雪姬猶勝她們一籌,我還是決定要雪姬好了。」
牧野龍太突地覺得一陣冰冷,他呆若木雞的立在當場,面色慘澹的看著高木轍,「西筱先生……」
「你這個大混蛋!」
一句突如其來的怒斥聲打斷了牧野龍太的開口,也把室內三名大男人給嚇了一大跳,高木瞳掙開高木轍佔有式的擁抱,怒不可遏的跳下他大腿。
「你這個大混蛋!」她咬牙切齒的再次補充道,然後也不管自己的舉動引起了什麼反應,即怒氣沖沖的朝門口方向大步走去。
「等一下,你為什麼罵我大混蛋?」高木轍一伸手便把她給拉回來,他皺眉頭盯視著她那張怒不可遏的臉蛋,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氣的問。
「對不起、對不起,西筱先生,她是剛剛新來沒幾天的小姐,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原諒她的出言不遜,我待會兒會懲罰她的,你別生氣。」牧野龍太緊張的立刻沖上前安撫的圓場道。
「來,說說看我哪里混蛋了?」高木轍似乎沒听到牧野龍太說什麼似的,全副注意力都投注在他老婆高木瞳臉上,緊緊的盯著地,等她給他答案。
「!不要臉!還以為自己真的是中國古代的皇帝,有六宮七十二院的女人讓你挑,你這個狂,大混蛋!」高木瞳抬高下巴對他咬牙吼道,她早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
瞪著她怒不可遏的臉蛋半晌,高木轍卻突如其來的笑起來,「牧野,你剛剛有說過店內一百多位小姐任我挑對不對?」笑聲的消失一如它來時一樣突然,他緊緊的盯著被自己局限在懷中的高木瞳,開口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牧野龍太說。
「對,你要我叫她們分批進來讓他挑嗎?」牧野龍太喜形于色的問。
「不用了,我已經我到我要的人了。」高木轍不疾不徐的說。
「什麼?真的?在哪里?」牧野龍太立刻喜出望外的追問道。
「就這一個。」高木轍不懷好意的沖著高木瞳一笑道,然後突然將她甩上自己的肩膀,毫不費力的扛起因驚嚇而尖叫的地。
「你干什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高木瞳像只母老虎般尖叫的捶打著他背部。
斑木轍在她臀上用力拍了兩下以示警告,雖然它們完全無用,而他也毫不在意。
「牧野,我們就這麼約定了。」他笑哈哈的對早已因驚愕過度而呆若木雞的牧野龍太說道,「至于後續有什麼問題你就和槭木談好了,現在恕我要先失陪了。槭木,我們老地方見。」說完,他未理呆滯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听到他說些什麼話的兩人,便扛著尖叫不已的高木瞳在笑聲中大步離去。
「你到底想干什麼?」甩開高木轍的鉗制,高木瞳怒氣沖沖的回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的質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高木轍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盯著她。離開銀馬車後的他自然不必再扮演井寬,而恢復他為人夫的嚴肅。
「奇怪了,是你把我扛到這里來的,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想干什麼?」
斑木瞳冷嘲熱諷的瞪著他,依然沉處在銀馬車的怒火中,可惡的他竟然這麼花心,而她卻不知道,太可惡了!
「我想……」他突然一頓,不動聲色的看了她半晌後反問她,「你不知道嗎?」
其實是他不知道才對,面對自己的老婆出現在那種聲色場所,若是一般的男人會有什麼反應?感覺很生氣、沒面子,然後反手給她一巴掌再休妻?老實說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而最令他意外的卻是他撇下正事不做,大咧咧的將她從銀馬車里扛出來,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沖動讓他做出那樣月兌軌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