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關看了他半晌之後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頭問︰「警方現在正積極在找三○○九?」
「嗯。」葛木輝看了他一眼,神情凝重的朝他點頭。
「所以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必須在警方找到三○○九,曝露出他真實的身份前阻止這一切。」又再度吸了一口氣,青木關舉一反三的說道,然後轉身面向薇安問︰「薇安,你曾經說過蘭兒身上有種偵訊系統能在某一定距離內偵測出三○○九的位置是真的嗎?」
「蘭兒?」薇安將問題丟給蘭兒回答,因為她對人造人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電腦檔案,至于實際上是否確實如此也只有問人造人本身了。
「是的,我可以辦到。」蘭兒回答。
「那你現在能感受到三○○九嗎?蘭兒。」青木關問。
蘭兒看向薇安,後者掙扎了一下突然對她輕眨了一下左眼。
「不,我現在感受不到,他現在的位置已經超出我偵測的範圍。」蘭兒說。
「三○○九的行蹤不是問題,我既然說找到他了,在我們未到之前自然就會有人一直盯蹤著他,你放心。」葛木輝插口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動手,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瞞天過海解決這一切月兌軌的事件。我們絕對不能讓官方知道關于人造人的任何事跡。」
青木關看向他。
「我記得你們說過,要毀了三○○九除了爆破之外別無他法,對不對?」葛木輝擰擰眉問。
「還有雷射槍,某種我們連听都沒听過的雷射槍。」青木關嘲弄的說。
「別管那個。」葛木輝沒他可以開玩笑的心情,「豐自他們四個現在正在利用他們的管道找武器,既然這件事不能讓上頭的知道,我們就不能找大頭提供武器給我們,必須全部靠自己。」
「我想這點應該難不倒我們吧?」青木關挑眉看他。
「當然,但是關于炸彈的方面,我們得知道三○○九大概承爆的極限,雅之才有辦法特制出我們要的炸彈出來,否則多與不及對我們都沒有好處。」葛木輝沉聲說,「薇安,你能提供一個較確實的資訊給我們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曾經稍微听爸爸提過,似乎要有炸掉一棟樓房的爆炸威力才有辦法爆毀‘機械人造人’身上的超合金。」
「一棟樓。」青木關吹了聲口哨,不由自主的露出平日玩世不恭的姿態。
「所謂的一棟樓是兩層、三層,或者是那種摩天大樓,薇安,你沒有比較確切一點的說法嗎?」葛木輝皺眉問。
「以你們這樣的建築物,至少要有三樓全毀的藥量才夠。」蘭兒突然間開口道。
「你知道?」葛木輝驚喜的望著她。
「我也是人造人,自己的弱點在哪里當然知道。」蘭兒帶著平靜的微笑對他說。
「我們這樣當面談論如何摧毀你的同伴……同類……呃,同根生,難道你不會覺得怪怪的?」葛木輝呆愕了一下,有些言不及義又有些抱歉的看著她說。
「你說過三○○九曾經攻擊過薇安是不是?那麼他就是我的敵人。」蘭兒輕描淡寫的說,臉上的微笑竟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青木關和葛木輝對看了一眼,同時感受一股不可思議的沖擊。蘭兒臉上的表情真是機械人做出來的嗎?他們在雙方眼中同時看到這份難以置信,她竟然能露出那種想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不惜犧牲任何代價的殺氣,她真是個機械人嗎?制造她的人又在想什麼?
「好,既然如此,炸彈的問題解決了,至于地點的問題我倒知道一個地方,只是該如何誘引三○○九到那邊是現在最困難的一點,我們不能波及到任何人。」青木關吸了一口氣說。
「你說的地方是不是那棟棄置已久,最近卻突然決定動工的鬼屋?」葛木輝挑眉問。
「嗯。我大哥本來就計劃以爆毀的方式拆除它,現在就讓我們來服其勞吧。」青木關毫無笑意的輕笑一聲點頭說,「不過對于如何引誘三○○九到那……」
「這個蘭兒有辦法。」薇安突然開口說道,「關,你可以把明確的地點告訴蘭兒嗎?蘭兒她有辦法可以把三○○九引到那里去。」
青木關和葛木輝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注在蘭兒臉上,蘭兒對他們點點頭。
「在一定距離內,我除了可以偵測坐三○○九的位置,還可以以波長與他互通訊息,要叫他到特定的地點並非難事。」她對他們說。
「我實在很難以想像,倘若你們世界的人有意跨世紀征服我們這個世界的話,我們該拿什麼來應戰。」沉默半晌後,葛木輝投降般的嘆息道。
「蘭兒,你真的有辦法將三○○九引誘到我們希望的地方嗎?」青木關問。
「當然,但是你得先明確的告訴蘭兒那個地方的位置。」薇安•卡特迫不及待的對他點頭道。
青木關懷疑的望著她,第六感告訴他薇安有些奇怪,但是卻又說不上什麼地方怪?沉寂了一下,便把那棟鬼屋的正確位置以點鐘座標的方式告訴蘭兒。
「現在我們只要等待豐自他們回來,雅之制造出我們所要的炸彈,一切就緒便可以行動了。」葛木輝滿意的說。
「嗯,謝謝你們,關、輝,謝謝你們為我所做的一切。」薇安•卡特突然說,柔和摻雜著些許沙啞的聲音中略帶著離別的感傷,「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她避開青木關直切入人心的敏銳注視低頭說。
「薇安?」
青木關覺得不安極了,他從剛剛就一直在注視、研究著她,企圖撫平在心中跳躍不去的不安感,可是看了半天他卻依然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有不安與焦躁不斷折磨他愈益緊繃的神精,直到她莫名其妙的說出疑似訣別的話言,這才讓他忍不住發出震撼的嗓音,瞠大雙眼目不轉楮的直盯著她。
「關,我才剛見到蘭兒有很多話要跟她說,我們可以先回房間去嗎?」
她突然抬頭笑望著他,臉上因找到蘭兒的歡欣表情還在,而自然的讓青木關不禁懷疑自己的不安是不是多心了,可是……
「薇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隱瞞我?」他半眯起銳利的雙眼凝望著她,狐疑的問。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不是嗎?如果有瞞你什麼事也都是無關緊要的,關。」她對癥下藥的安撫他,「我可以和蘭兒回房間了嗎?我有好多話想對她說。」
盡避她說的話是那麼的言之有理,青木關忐忑不安的心卻沒有絲毫平息,靜靜的凝視她半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斥責自己的神經兮兮之後,朝她點頭。
「去吧。」他說,「如果一切就緒我會去叫你們的,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
「嗯。」她點頭,雙眼卻眨也不眨一下的凝望著他,腳步亦沒有絲毫往樓上房間移的舉動。
「還有事嗎?」他懷疑的看著她。
「沒。」她呆呆的望了他一會兒後搖頭說,轉身離開,卻在走幾步後又霍然停了下來,回頭對已經將注意力轉向與葛木輝討論事物的青木關低語道︰「再見了,關。」
?是夜,青木關在心底反復思量著薇安和蘭兒所說過的話,以及當時她們所擁有的表情,雖然他依然想不出什麼異常的端倪來,但整個人卻因而愈想愈惴惴不安,終于在輾轉反側數次後,抑制不住沖動的來到薇安的房門前。
「薇安,你睡著了嗎?」在門前思量半分鐘,他直截了當的敲門問道。
門內一片默然。
「薇安?薇安,你睡了嗎?」他又敲了一次,聲音亦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