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為她的直率而露出了笑臉,「如果我跟你說我沒有女朋友,一個都沒有,你信不信?」他試探的問她。
「哎呀,少來了,你是不是怕萬一女朋友一公開就沒有人會喜歡你了?拜托,現在應該已經沒有那種小氣的歌迷了吧……應該沒有吧?」她挑了挑眉說,「哎呀,不管了啦!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就好了,我發誓絕對不會泄漏你的秘密好不好?,
「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這件事?」看了她半晌,殷介恆若有所思的問。
「好奇呀,人家都說帥哥配美女,所以我想看一下你這個帥哥的女朋友是不是真是個美女呀。」
「就為了這個?就只是為了好奇?」他有那麼一點失望。
「對呀,不然你以為我為了什麼?」傅雋恩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問。
「我以為你……」看著她,殷介恆突然嘆了一口氣,然後喃喃自語的搖著頭說︰「算了,你不是那種會拐彎抹角的人,全都是我在胡思亂想、自作多情。」
「什麼,你在說什麼自作多情呀?難道……難道說你喜歡的女生不喜歡你?你正在單戀、暗戀,外加自作多情,」傅雋恩瞠目結舌的盯著他叫道,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同情、意外,或者是不可置信,反而是一副幸災樂禍、樂不可支的表情。
她的表情、她的話讓殷介恆重重的嘆了口氣。
而她卻大聲笑了起來,還直拍著手大叫。「哈!原來大眾情人也會為情所苦呀,真是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快告訴我是哪個女生這麼有眼無珠敢讓你吃癟的,快告訴我!」她揪住他,一臉興致勃勃的追問著。
看著她令人倒絕的反應,殷介恆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受,他實在不知道如果他告訴她,那個有眼無珠,讓他單戀、暗戀,外加自作多情的女生,就是她這個少根筋的胡涂蟲的話,她會有什麼反應,不如試試看吧!「你想知道讓我吃癟的女生是誰是嗎?」他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她晶亮的雙眼突然說道。
暗雋恩雙眼圓瞠,點頭如搗蒜。
「好,那我就老實告訴你,她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殷介恆用食指在她眼前畫著圈圈,最後將食指停在她鼻頭前,「你!」
她靜止三秒之後才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你說我?」
殷介恆一本正經的點頭,雙眼須臾未曾離開過她的臉龐。
「哇哈哈……」她霍然仰頭大笑,然後像個哥兒們似的伸手用力拍著他肩膀叫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竟然連開玩笑都能這樣一本正經、面不改色,我喜歡你!」她笑得好開心。
她樂不可支的反應再度讓殷介恆覺得自己像個呆子。
「走吧,你不是要去我我老大保護他嗎?如果我們繼續在這邊閑聊,說不定找到老大都天亮了。」他臉色一板,語氣不是頂好的撇唇說道。
「啊,對對對,差點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我們快走吧。」經他一提,傅雋恩驀然驚醒的叫道,絲毫沒有發覺到他的不悅,「真是的,不知道你老大腦筋在想什麼,人家都寫信來說要他的命了,他竟然還絲毫不在意的成天往外跑,要是一般正常人的話,早不知道躲到哪邊去了,我看他腦筋一定有問題,你說是不是?」
「你放心,想殺我老大沒那麼容易的。」殷介恆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
「怎麼,他身邊有保鏢嗎?看你說得這麼篤定。」
「總之你犯不著為他擔心就是了。」
「你說得倒輕松,但是你們的安全可是我的工作與責任耶,沒事就算了,一旦真出了什麼事你要我怎麼辦呢?我可不想砸了自個兒的招牌。」
「我想你現在除了工作之外,什麼都不會去想對不對?」看了她一眼,他像是在陳述一件已經確實的事實。
「當然。」她毫不遲疑的立刻點頭。
看著她,殷介恆緩緩的嘆了一日氣,哺喃自語的說︰「看來在揪出寫那封恐嚇信的混蛋之前,我想吸引你的注意力根本是不可能。」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讓你做我們的宣傳這件事,或許真是最好的安排。」
「本來就是,只要當上你們的宣傳,你們上哪我都可以跟到哪,這樣保護起你們來不僅可以事半功倍,想揪出那個送恐嚇倍的混蛋也方便得多,因為我可以就近觀察你們四周的可疑人物,然後嘿嘿嘿……」她腦中浮現出破案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安啦!相信我,有我在,那暗地里的威脅很快就會離你們遠去,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呵呵……」
看著她臉上自得其樂的神情,殷介恆想嘆氣卻又不由自主的被她感染到喜悅,而揚唇笑了起來。他實在不敢奢望她的保護,但是一想到能名正言順的將她留在身邊,他心中便漲滿了喜悅與興奮,讓她成為他的宣傳,這的確是個好安排。
舞廳內烏煙瘴氣、昏暗不明,嘈雜聲更是大到幾乎可以震碎人耳膜的程度,然而在場喧鬧的人們卻絲毫不在意這點,反倒非常喜歡這種嘈雜無度的感受,他們不斷的高聲大叫、大笑、大聲說話,似乎以增加舞廳內的嘈雜度為己任,至死方休似的。
吧台外圍其中一個桌位上坐了兩名大漢,他們給人的感覺與舞廳完全格格不入,因為他們既不跳舞,也不高聲說話,事實上他們從進來之後,除了叫杯啤酒來喝之外,就未再開過一次口,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活似兩尊雕像。
第三章
舞廳里,大家最好奇的是他們兩人到底在看誰、找誰、盯著誰,為什麼他們倆的視線能始終如一的射向同一個方向,這真是讓大家好奇不已,所以,今天舞廳內的舞池比往常要稀松不少,因為許多原本該在舞池內飆舞的舞林高手,皆因忍不住好奇心而坐在座位上,目不轉楮的觀察那兩名舞廳異類,有的甚至還為他們暗下賭注。
「帥哥們,小妹是否也可以跟你們一樣下注呢?」一名美麗的女子走到吧台邊,停在為賭局而討論得嘻嘻哈哈的人們後頭,輕聲問道。
「當然,只要有錢,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下注。」負責當裁判的酒保點頭道,「不知道小姐想在哪邊下注?」他將印有舞廳名「麗都」的記事本攤在她面前問,那上頭有三個選擇,一、保鏢,尋人或保護人;二、黑幫人,尋仇或滋事;三、無聊人,故弄玄虛。
「我可以有第四個選擇嗎?」女子輕聲問道。
「當然,你直接寫上去就行了。」酒保回答道,圍在四周的眾人則眼巴巴的等候她所落下的第四種選擇。而女子竟寫下︰四、殺手,殺人。
「小姐,你是不是電影看太多了呀?殺手?你別做夢了。」有人笑道。
「我喜歡作夢。」女子微笑道,「需要多少賭注?輸嬴又如何?」她問酒保。
「賭注三千元,店家抽一成,其余九成賭金則由嬴方平分所得。例如,如果小姐贏了這一局的話,你將獲得除你之外,至現在為止參與這場賭注的另外十二位客人的賭金,共有……呃,我算一下……對了,是三萬兩千四百元整。」
「嗯,這種賺錢方法倒也滿容易的。」女子說。
「少做夢了,小姐,你還以為那三萬兩千四百元真是你的呀?我勸你還是回家睡覺吧。」一旁有人忍不住嗤之以鼻的開口說道。
女子並未說什麼,也無生氣的異狀,拿出三千元交給酒保後,她坐入吧台最偏遠的一角靜靜等待結果。殺手、殺人,她真是在做夢嗎?只有拭目以待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