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演藝界一向詭譎多變,誰也不知道明日之星會是誰?誰也不知道今日紅星明日是否仍能受到歡迎?在藝人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的往往是顆忐忑不安的心。然而即使演藝界是如此的波濤洶涌,卻少有藝人舍得放棄耀眼的舞台,下台走回平凡的生活。
可惜世事難預料,即使舍不得耀眼的舞台,在新人輩出的壓力下,許許多多禁不起考驗的明星依舊被新人們取而代之,不得不面對現實的含淚揮別演藝界,從此銷聲匿跡,不再有人提起。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而新人笑,舊人只能哭吧!
「兄弟」出道七年,是由一對親兄弟所組成的雙人團體歌手。哥哥殷介毅二十六歲,弟弟殷介恆二十四歲,兩人一般高、一樣帥,卻有迥然不同的兩極化個性。他們一個熱情、一個冷淡;一個邪氣;一個卻正直;一個緋聞不斷,一個卻有演藝界聖人的聖名。他們倆是親兄弟,這委實讓人難以置信,然而當他們在台上表演時,兩雙眼楮卻有著相同的眼神,就像野狼般銳利的眼神。
「兄弟」甫一出道即因出色的外型而倍受矚目,然而他們成名的原因除了外型姣好之外,實力更是一個令人否認不了的事實,他們能歌善舞又兼作詞、作曲,想不紅好像也不可能,這也難怪在出道七年,新人輩出的演藝圈內,「兄弟」受歡迎的程度能歷久不衰,而且每每發片便幾乎囊括唱片界所有的第一名,當然所擁有的獎項更是不在話下了。
「兄弟」是真正的巨星,一顆備受矚目、閃亮無比的超級巨星。
第一章
「安可!安可!安可……」
巨蛋內的安可聲幾乎大到掀了巨蛋的屋頂,然而昏暗的舞台上卻依然空無一人,台下的人們更瘋狂了,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嘶聲的吶喊著他們的名字。
「兄弟!兄弟!安可!安可……」
就在眾人沸騰的狂叫之間,一個吉他聲在喧囂聲中月兌穎而出,剎那間全場掌聲、尖叫聲轟聲雷動,「兄弟」的殷介毅與殷介恆由舞台後方緩緩的走上舞台,殷介恆彈奏吉他,殷介毅則手握麥克風。
「為各位帶來這首‘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
殷介毅略帶沙啞的性感嗓音經由麥克風傳遍整個巨蛋,然後那首永遠的壓軸再度在眾人耳邊響了起來——?
曾經以為我們有過山盟海誓
曾經以為我們的愛能永遠不渝
你卻輕易離去揉掉碎了我的心
不願想你我放縱自己
不願想你我欺騙自己
愛你不愛你只有我自己知道
想你不想你只有我自己明了
但面對你的無情我只想對你說
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
走了喔——就別再回來找我
……
「老大,我要走了。」一下舞台,殷介恆立刻換下華麗的舞台裝,匆忙的對殷介毅說道。
「你又不參加侍會兒的慶功宴了?」殷介毅放下嘴邊的礦泉水瓶問道。
「不要告訴我你會去,老大。」將T恤下擺塞入牛仔褲里,殷介恆抬頭挑眉笑道︰「還有,我的衣服可以借你的女伴喬裝用,但是你得負責將它們洗干淨。」他說著皺起了眉頭,「我討厭她們身上的臭味沾在我衣服上。」
「臭味?人家身上噴的香水一瓶可是好幾千塊耶!你竟然把它形容為臭味?」殷介毅既無奈又好笑的搖頭道,「這也就難怪喜歡我的都是成熟的性感女人,而喜歡你的卻只有小女生了。」
殷介恆聳肩笑了笑,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歌迷都是小女生,因為比起那些裝模作樣、老把自己化成妖精樣的女人,他本來就比較喜歡純真、自然,完全不會粉飾自己因而表現出最真實一面的小女生。
「我走了,記得別將女人帶回家污染了屋子里的空氣,還有要記得幫我洗衣服喔。」
「介恆,外面歌迷很多,小心被認出來。」殷介毅叫道。
「放心,我會翻牆出去不會走正門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點,我們已經夠出名了,實在用不著再制造徘聞引人注意好嗎?」殷介恆調侃的對他說道,然後朝他揮了揮手後,隨即壓低頂上的帽子,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工作人員,走向事先探過的路線方向。
天空一片漆黑,在烏雲與街燈的掩映下看不到一絲月光或星光,殷介恆由建築物側門模了出來,毫無阻礙的找到他在圍牆邊所做的記號,他的摩托車正停放在牆外的街角邊,現在只要他翻過這道圍牆的話,今晚剩下的時間他就自由了。
仰頭望著比自己身高還高的圍牆,他必須伸直手臂才夠得著牆緣,這對一般人來說要翻過去的確是高難度,但對他這個以翻牆為逃生技能的人來說卻是小Case,只見他雙手一勾,手臂的肌肉才僨起,人已翻過了圍牆往下跳。
「啊……」
然而一個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卻在他撞到一個物體時響起,殷介恆不用想、不用看、不用听便知道自己撞到東西了,而他身下那柔軟、會叫的墊子……呃,那不是個墊子,而是個人,他當然知道,只是老天!翻牆翻了幾百次,從未「突錯」的他這回竟然去壓到人,老天!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惡兆呢?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忙不迭的移身離開被害者,站起身來冷靜的朝對方道歉。
對方在申吟中動了動身子。
還會動,沒昏過去,那表示一定無大礙。哇,好佳在!幸好自己不是正面沖壓到他,要不然他若昏過去的話,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哇,好佳在!殷介恆表面冷靜,暗地里松了一口大氣。
「對不起,我以為這條死巷在這半夜該不會有人……你沒事吧?」他伸手扶起對方,冷靜的再次開口道歉,畢竟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他,沒有人走路時會不向前看而向上看的,所以他也只有道歉的份了。
「有事。」對方回答。
「嘎?」原本已經確定對方沒事的殷介恆嚇了一跳,不過卻不是因為他說了「有事」這兩個字的原因,而是對方的聲音竟嬌女敕得像個女人。
「有事!」傅雋恩站起身,雙手扶著差點沒被他撞散的腰骨咬牙吼道。戴著鴨舌帽
始終低著頭的她第一次抬起頭來,面對著在看到她那張精致的臉龐而瞠目結舌的殷介恆,「你這混蛋!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不僅撞得我全身疼痛,還壞了我的好事,你這個大混蛋!」她怒不可遏的突然揪住他衣須,仰視著他咬牙怒道。
「你是女的?」看著怒火高熾的她,殷介恆忘了平常該有的冷靜,面容反而呈現瞠目結舌狀,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壓到的竟是一個女人「老天,他該負起責任繼續道歉,抑或立刻拔腿就跑,因為女人……哪個女人在看到他時不尖叫、不纏著他簽名或直接向他倒貼的?他原本想跑,但是傅雋恩怒火高熾的面容與吼聲卻阻止了他。
「廢話,你這個大混蛋!壞了我的事就算了,你竟然還敢懷疑我的性別,你這個大混蛋!」傅雋恩怒氣沖沖的摘下頭頂上的鴨舌帽,被她卷藏在帽中的烏絲剎那間一瀉而下,披露在她肩上、臉龐邊,將她原本精致的一張臉襯托得更加動人美麗,即使她現在臉上的表情是氣沖沖的。
「你……」殷介恆盯著她,不敢相信她剛剛竟然罵了他。
「我怎樣?」她像頭母獅子般不動的瞪著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