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沒這個福分做‘柯見’的負責人。」
「有沒有這個福分決定權在我,只要我說有就有,誰敢和我作對?」
郇風挑眉一笑,將一直帶在身邊的黃色牛皮紙袋推到他面前,「你先看看這個,看完之後再說大話也不遲。」他說。
「那是什麼?」曾凡毅盯著他冷聲問,而郇風卻只是微笑看他。
帶著懷疑與好奇心,曾凡毅緩緩抽出牛皮紙袋內的東西,然而才望及那疊資料最上頭那張紙上的照片,他的臉色、表情頓時丕變,雙眼不可置信地圓瞠,雙手則忙不迭的以最快速度翻閱那一疊紙,那一疊記錄著他最寶貝的妹妹曾亞雲一切事情,包括她的個人基本資料、學歷、成績、經歷、交友情形、曾經住餅什麼地方、去過什麼地方、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這是……」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簡直不敢相信手中這疊資料郇風是從哪里弄來的,但是他卻完全明白這疊資料之所以會產生的原因,一定是為了威脅他,要他不準再去威脅柯雁藍。哼,好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蠢方法,難道郇風以為身在台灣的郇風真能拿他身在美國的妹妹威脅他嗎?夢做得可美呢!
曾凡毅倏然一把丟開那疊可能由某家無敵征信社提供的資料,冷嘲熱諷地看著郇風。「你以為用這個就可以威脅我?你也未免太聰明了吧!」他撇嘴說道。
「那只是個暖身運動,要說到真正的威脅,應該是這個吧。」郇風用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听听看這個聲音。」他接通後將手機遞給他說。
曾凡毅半信半疑地接過他的手機,卻在「喂」聲後驚愕的朝著手機大叫,「亞雲?!怎麼是你,你在哪里?喂,喂……」
電話突然中斷的狀況,讓曾凡毅想也不想的立刻撥下他腦中妹妹在美國家的電話號碼,然而相隔不到三秒中,她家電話竟然會沒人接,而且現在美國那邊的時間是晚間十一點左右……他不死心的重撥了一次。
「不用忙了,你妹妹她現在並不在家,你再拔個一百次也不會有人接的。」郇風緩緩地開口說。
「你怎麼知道,你……」曾凡毅呆滯了一秒,恍然大悟地朝他怒吼道,「說!你到底把我妹妹怎麼樣了?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郇風,如果你敢傷她一根寒毛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你放心,她現在絕對毫發無傷。」他不急不緩地看曾凡毅一眼說。
「我要你立刻放了她。」
「嘿,看來你似乎忘了是我在威脅你耶,副總經理先生。」郇風忍不住笑道,但眼中卻沒有絲毫一絲笑意,「想知道桌上這些資料是怎麼來的,以及剛剛那通電話、你妹妹現在人在哪里的事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會不知道嗎?」郇風冷冷地看著他,卻以輕柔無比的聲音說道,「你一定想不到我竟會這麼容易就抓到你的弱點吧?其實我也花費了我不少時間,從星期六晚上十一點到今天凌晨五點,我也花了三十個小時的寶貴時間……」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曾凡毅毫無耐性地截斷他叫道。
郇風不置一語的冷眼看他。
見他不講話,曾凡毅沉思了一會兒後再度開口,「如果我答應你不再威脅柯雁藍,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妹妹,而且發誓以後絕對不再騷擾她?」他說。
「我可以信任你嗎?」郇風輕揚了一下眉頭,緩緩地開口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曾凡毅倏的對他橫眉豎眼了起來。
「意思是對于你這種忘恩負義之人,我實在不敢奢望你會信守承諾。」郇風看著他,直言不諱地說。
「你……」曾凡毅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怒視郇風。他發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一定會報復的!倘若到時真還傷不了郇風的話,他也一定會拿郇風周遭的人,例如郇風未來老婆親愛的父親、姑姑出氣。總之,他絕對不會讓郇風好過的,他發誓!不過現在他一定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行,畢竟亞雲還落在這個人手上。
「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放了我妹妹?」他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平靜的問。
微微一笑,郇風給人的感覺就像他很滿意曾凡毅對他的認輸,但是他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如丈二金鋼模不著頭緒。
「你臉上的傷口還會痛嗎?」他問道。
「你問這個干什麼?」曾凡毅愣了一下,不解的盯著他說。
「想不想知道你那道傷口是怎麼來的?」
曾凡毅不自覺的伸手護住受傷的臉頰,以防備的眼神瞪視著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不知道臉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他會這樣問自己,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臉是怎麼受傷的?
「那是我的杰作。」郇風看著他緩緩說道。
「什麼?」曾凡毅倏然張大雙眼,「你說什麼?」
郇風微微一笑,「小藍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能亂踫的對象,你知道嗎?你臉上那道傷口只是我對你在‘柯見’對小藍用強的一個小警告,如果以後你膽敢再多踫她一根寒毛或者敢傷害她家人中任何一個的話,到時候血光可能就不會只出現在你臉上這麼簡單,這樣你听得懂嗎?」郇風輕柔的對他說。
曾凡毅驚疑的盯視著他,眼中的不信大過駭然,「你很會借題發揮。」他說。
「你不信?我想也是,不過你看看那朵花吧。」郇風手指向桌面上花瓶里的那枝紅玫瑰花說道。而他話才剛說完,就見原本直挺挺的玫瑰花睫干突然從中斷絕,連同一小段睫干上的紅玫瑰花霎時掉落桌面上。
曾凡毅被嚇得瞠大雙眼。可是呢,雖然他真被這突如其來的「落花」嚇了一跳,但在下一秒鐘他臉上驚嚇的神色卻被濃郁的嘲弄所取代。想用這麼一個搬不出台面的小魔術嚇唬他?郇風,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他冷笑著看郇風忖度著。
「你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耶。」看著他臉上冷嘲熱諷的神情,郇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好吧,既然如此,為了讓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以保障你兩兄妹將來的性命,你只有委屈讓我在你身上再開一刀了,不過你放心,我下手會盡量輕柔的。」
郇風話才說完,曾凡毅甚至于還來不及發表嘲弄的高見,一道冷氣機下的冷風突然吹向他,才感覺到稍冷,他手臂上倏然傳來一道灼熱的痛感,猛然低頭一看,他瞠目結舌的被手臂上那道長約十公分,細如發絲,不知道何時所受的傷處正緩緩溢出紅色的血液給嚇呆了。
「你看,我下手是不是很輕柔呢?」郇風微笑說道,看著眼前面無血色,一臉被嚇呆而驚魂未定的曾凡毅,他有種幸災樂禍的快感。
見曾凡毅好半晌沒反應,郇風好心的伸出手想拍他一下幫他回神,怎知原本呆若木雞的他竟突然有如驚弓之鳥般的迅速向後退,背脊直挺挺的緊靠向椅背。
「你別過來!」他駭然的朝他大叫,吸引的店內所有人的目光。
郇風微微一笑,悠閑無比的喝了一口咖啡。
「你現在相信了嗎?還是需要我在你身上多劃幾條血痕嗎?」郇風由咖啡杯上看他。
「你……你……」曾凡毅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拼命的咽著已經快要干涸的唾液,雙眼圓睜的瞪著他,連眨眼都不敢輕舉妄動的眨它一下。
「老實說我要你的命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不用刀。沒有凶器,那就構不成我犯罪殺人的罪名,這一點你大概不知道吧?」郇風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卻意外的未將杯子放入小瓷碟中,反倒玩起桌面上的白色小瓷碟,一邊玩弄著一邊以不經意的輕松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