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雁藍迅速的跑進屋內,客廳中除了父親與蕙姑之外還坐了一個人,外面那台黑色賓士的主人,他是——曾凡毅!
「小藍,你回來啦,快來看看是誰來了。」蕙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愉悅的表情根本收斂不住,「郇風,你也快過來,你一定不認識凡毅,我介紹給你們倆認識。」
「謝謝蕙姑,不過我們倆見過面的。」郇風面帶笑容的伸手圈住呆若木雞的柯雁藍,對蕙姑說道。然後這才將目光放在由沙發上站起身,眼中閃爍著狡黠光芒的曾凡毅,「副總我們又見面了,你臉上的傷好多了吧?」
「托福,好多了。」曾凡毅輕撫著依然貼著紗布的臉頰,嘴角微咧的說。他至今依然想不透臉上這道猶如被利刃割裂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難不成傷他的人是在催眠他之後才向他動手的,但是在他受傷的那段時間里並非只有他一人獨處,而旁人亦對他臉上的傷莫名其妙,這一切……實在有夠玄疑的。
「咦?你們真的認識呀?」蕙姑意外的看著他們倆。
「在小藍公司內曾有過一面之緣。」郇風答道。帶著柯雁藍坐進沙發里,改變送她回來之後便走的決定,坐進她身邊的位置,無聲的給她支持與安慰,雖然他不知道她在擔心害怕什麼。
「在公司……」蕙姑愣了一下,隨即喜形于色、興奮不已的叫道,「難道凡毅決定回到‘柯見’來輔佐小藍了?那真是太好了!當年你說什麼有急事突然辭職,害我……」
「蕙姑,」柯雁藍突然尖聲的打斷蕙姑,「曾先生他現在任職‘偉國’,是‘偉國’堂堂的副總經理,你別亂說話了。」
「‘偉國’?」蕙姑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而柯雁藍的目標早已轉向不速之客——曾凡毅。
「曾副總今天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貴干?」她緊緊的盯著他,語氣冷然不善的說,「我們在電話中不是早談好下星期三在貴公司的會議室洽談雙方合作計劃嗎?怎麼,曾副總竟然等不及找到寒舍來了呢?」
「我今天是特地來拜訪董事長和蕙姑的,沒想到大家會這麼想念我,我當年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實在太不應該了,即使我當時有再急的事。」曾凡毅話中有話的看著她說,柯雁藍的臉色一下子全刷白。
「現在說這個做什麼,你沒忘記我們,蕙姑就很感動了。」蕙姑在一旁插口說,「對了,剛剛小藍說‘偉國’是怎麼一回事?凡毅,難道你現在真的在‘偉國’工作,不打算再回到‘柯見’來嗎?」
「我是很想……」曾凡毅才微笑開口回答,就被打斷。
「蕙姑你剛剛沒听清楚嗎?」柯雁藍一臉蒼白,尖聲的打斷他說,「曾先生他現在在‘偉國’可是當副總經理耶,你叫他回到‘柯見’來,你要我拿什麼職位給他做才不會委屈他呢,要我這個總經理讓賢給他做嗎?」
「啊,是,你看我人老了就是這樣。」蕙姑呆愕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接著卻說︰「不過,我想凡毅應該不會是個太重視頭餃的人,雖然在‘柯見’已經沒有副總經理的頭餃給他,但是在待遇方面絕對不會差給‘偉國’的,也許……」
「蕙姑,時間不早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先推爸進去休息?我看爸很累的樣子。」柯雁藍突然出聲打斷蕙姑說道。
「喔,真的嗎?那凡毅你們繼續聊,我們先離開了。哥,我推你到房間休息。」蕙姑半彎腰對輪椅上的柯振英說道,隨即推著他離開了客廳。
「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一等中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柯雁藍立即轉頭質問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家的曾凡毅。
「我說過,我是來看訪董事長和蕙姑的。」曾凡毅背緩緩的靠向椅背,氣定神閑的回答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柯雁藍冷冷的盯著他說,「你到底有何居心?曾凡毅。」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他來此絕對是居心叵測的,而這讓她感到大大的不安。
「沒想到董事長的身體會變成這樣,他不能隨便受到刺激吧?」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懼與怒氣了。
曾凡毅看了她一眼,再將目光轉放在郇風臉上,緩緩的開口說︰「這一個星期我請人幫我稍微查了一下,雁藍,你知道你所要嫁的家伙是個來歷不明的人嗎?除了曾經在夜市擺過幾個月的地攤,最後還以倒店收場外,他根本是個游手好閑、虛有其表的無用之人嗎?」
「沒想到副總對在下這麼有興趣,我可真感到榮幸哩。」郇風听著笑了起來,忍不住揶揄他道。
曾凡毅不屑與他說話,將目光全放在柯雁藍身上,「雁藍,取消下星期和他的婚禮和我結婚吧,你嫁給他就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一樣,只有我才配得上你的,你……」
「副總,你有沒有听過‘馬不知臉長’這句話?」郇風忍不住再度開口嘲弄的打斷他。糞?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拿糞來和他比哩,曾凡毅果真不是普通的討人厭。
听到郇風嘲弄他的笑話,柯雁藍不由自主的輕笑了起來,而不可思議的是,在輕笑後,之前存在她心中的恐懼、不安與怒氣竟一掃而空。她突然伸手握住身旁的郇風的手,平靜的面對曾凡毅。
「你回去吧。」她目不斜視的盯著他說,「如果你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阻止我們倆的婚事,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別做夢了,我是絕對不會取消我下星期的婚禮的。」
曾凡毅的臉色一沉,雙眼中倏然燃起兩簇怒火,但他卻完全沉住氣,保持緘默的看著柯雁藍好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董事長和蕙姑好像對我們倆以前的事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哦?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倆曾經相愛,你甚至于曾經差點幫我生下孩子……」
「曾凡毅,你敢再多說一句話!」柯雁藍倏的站起身朝他大叫,她就知道他的出現準沒好事,她就知道她的不安其來有自。上帝,拜托你別再為難我了,在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之後。
曾凡毅的嘴角微微向上咧了開來,「雁藍,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多舌之人,更何況對于三年多前的舊事,實在也沒有必要拿出來重提,你說對不對?」
「你不要太過分。」她咬緊牙關迸出聲。
「我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嗎?沒有吧。相反的,你不覺得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嗎?嫁給我對你來講才是一生的幸福的,雁藍。」他說。
「你……」她氣得發抖,「這輩子你休想我會嫁給你,除非我死!」
「你死了我可會心疼,但是如果死的是你父親的話……」
「曾凡毅!」
「難過的可是你。」他笑著說完,一點也不受她那雙利如刀刃的眼楮,狠狠的戳刺在他身上各部位的威脅。
「你若敢傷害到我父親一根寒毛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厲聲告訴他。
「我會不會傷害他,取決權全在你身上,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呀。」他面不改其卑劣的態度對她說,「取消下星期的婚禮嫁給我,或者下星期婚禮的男主角直接改換成我曾凡毅,二選一,你怎麼說?」
「曾凡毅……」柯雁藍一副恨不得立刻殺了他的表情開口,卻被郇風伸向她的手與他冷淡的聲音打斷。
「副總,你這種無恥的行為不怕會影響到‘柯見’與‘偉國’的合作?你不怕會丟了你副總的飯碗?」郇風盯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