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我忘記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兒,吃飯不需要人喂了。」「玄武」放下湯匙感嘆地想當初說道,「記得你小的時候老愛往我家跑,每次若留在我家吃飯的時候都要我喂你……」
「你也只不過長松婕三歲而已,少在那邊吹牛了。」「朱雀」忍不住吐他槽。邱姓的「朱雀」掌控的是邑城的南方,其下則由南方七宿——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張宿、翼宿、輳宿組成鳥象勢力,擁有之異能力則是操控火之力。
「玄武」忍不住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又知道我在吹牛了?」他轉頭繼續對邾松婕說,「那時我也剛學會自己吃飯,根本沒法喂你,你看我不理你時總是哭得淅瀝嘩啦的,弄得媽最後只好不讓我自己吃,兩個都用喂的,就這樣一直喂到你四歲才罷休。」
「原來你被人喂飯到七歲呀!」「朱雀」迫不及待地揶揄他。
「你不說話,別人不會把你當啞巴!」「玄武」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債,明明和別人在一起時,揶揄人的都是他嘛!偏偏踫到「未雀」時被奚落、揶揄的人總是變成自己,真是既生「玄武」何生「朱雀」,水火不相容呀!
「這句話你該說給最聒噪的自己听吧。」「朱雀」笑道。
狠狠地瞪他一眼,「玄武」敢怒不敢言地決定三緘其口,免得自尋難看,反正這輩子自己都注定要敗給他了,轉頭對邾松婕勸誘地說︰「來,吃些東西吧,這些可都是道地的台灣小吃,在‘邑城’雖然也看得到,但畢竟煮出來的味道不一樣,試試看。」
隨著「玄武」獻寶似的解開一袋袋由外頭收刮回來的台灣小吃,邾松婕再也忍受不住嗆鼻的油膩味道,忙不迭地掩住鼻口沖向房門,抱著一只垃圾桶干嘔了起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玄武」緊張兮兮地追了出來,蹲在她身旁輕拍她背部擔心地問。
隨後跟出來的三人若有所思的對看了一眼,等她稍微平復嘔吐後,「青龍」冷靜的代表發言,「松婕,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們你除了結婚之外,也有身孕了?」
「身孕?」「玄武」猛然抬頭看向「青龍」,又轉頭瞠目結舌地瞪著她,「你真的懷孕了?」
邾松婕點頭。
「哇!我要做舅舅了!我要做舅舅了!」「玄武」瞪了她半晌,然後出乎意料地又叫又跳,活像個瘋子似的。
「你們三姊妹離開‘邑城’的目的不會是要找丈夫吧?竟然短短的一年內都把自己銷了出去,難道‘邑城’里的男人真的比不過外面的男人?」「朱雀」失笑地說。
「你見過竹妤了?」「白虎」若有所思地開口,剎那間房內除了他之外的四對眼楮全對準了他。
「朱雀」在心里暗叫糟糕,沒想到自己一時失察竟說溜了嘴,看著眼前一雙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他嘆了一口氣點頭,「她在香港,上個月剛結婚。」
「你沒帶她回邑‘邑城’?「青龍」皺眉問。
「我不想讓‘中王’太早退休,更不想太快放棄現在無拘無束,有如天堂般的生活。」他老實回答,其中的意思說得很清楚,其一、邾竹妤就是「中王」的繼承人;其二、他不想太早回「邑城」,也就是說他還想在外頭游手好閑就對了。
「阿,原來你離開‘邑城’根本就是別有居心,而不是真的為了找人。」「玄武」諷刺地譏笑道。
「龜笑鰲無尾,鰲笑龜頭短。」「朱雀」反諷他一句,「我別有居心,你就心術純正嘍?」
「我……」「玄武」頓時啞口無言地說不出話來,四方首領之中以他年紀最輕,玩心也最重,這是眾所皆知,極力反駁也改變不了別人用膝蓋想都能知道的事實,只是這句話由玩心第二重的「朱雀」來數落他時,他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們就這麼肯定竹妤是我父親的繼承人?」邾松婕擰起眉頭看著他們問道。
「當然,既然不是小梅,理所當然就是竹妤了。」「玄武」肯定地回答,其他人則附議地點頭看她。
「難道你們就不會想我才是……」
「松婕,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歷代的中王沒有一個像你……」「玄武」突然頓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他搔了搔頭,「總之別說我們不信,就連你父親,‘中王’本人都知道你不會是繼承人的。」
「別再牽拖任何理由了,你是一定要回‘邑城’的。」「白虎」冷靜地告訴她。
「你可以帶著你先生和肚子里的孩子回去,相信‘中王’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的,松婕。」「青龍」笑逐顏開地告訴她。
「我老實說好了,我才是‘中王’的繼承人。」瞪著他們一張張冥頑不靈的臉孔,邾松婕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告訴他們這個瞞天過海的事實,怎知「玄武」第一個不給面子的哄堂大笑了起來,「朱雀」、「青龍」緊接著跟進,就連一向難得露齒微笑的「白虎」都輕聲笑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她快發瘋了。
「你說的話若是用‘蒸’的,我說的話可能就要用‘煮’的才會熟了。」「玄武」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一向乖巧的你也會因貪玩而說起謊話來,這樣子不行哦!」他以哥哥姿態自居地對她搖頭告誡。
「我沒有說謊。」邾松婕說得好無奈,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呢?她抓起茶幾上「青龍」剛剛端給她的水,對「玄武」說︰「玄武哥,你試試看能不能操縱這杯子中的水,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玄武」輕笑一聲,一個念力要杯中水以一柱沖天的姿態離開杯子,怎知那只杯子中的水卻動也不動,他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再試一次。
「動手呀!你不會是離開‘邑城’太久沒用異能力,而忘了怎麼使用它吧?」「朱雀」輕笑地對遲遲未動手的「玄武」說。
「‘朱雀’,你能把這杯水蒸發嗎?‘青龍’,你能將門關上嗎?白虎,你能叫只小鳥讓它飛到窗欞上嗎?」邾松婕在「玄武」呆愕的眼光中轉頭對其他三人說道。
「喂,你在搞什麼鬼?」「朱雀」皺眉地瞪著始終無動靜的「玄武」叫道。
「朱雀,你自己試試就知道玄武哥在搞什麼鬼了。」邾松婕露出一抹微笑看著他說。
試過多次依然動不了房門半分的「青龍」十分不解,固守邑城東方的他,擁有的是控制自然界風的異能力,竟然連區區一個門都關不上,該不會……「真的是你?松婕。」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無力感。
「你真的不能回‘邑城’。」「白虎」看著她搖頭。
「老天真愛開玩笑。」「朱雀」也喃喃自語地念道。
「對不起,我騙了你們這麼久。」她愧疚地低下頭道歉。
「老天,你瞞得我們好慘。」被嚇呆的「玄武」終于克服這意外的驚喜,開口叫道,老天!誰想得到眾人眼中有如天使般的松婕會是「邑城」的主子,領袖他們四方首領的主宰,真是傷腦筋!
「對不起,玄武哥,我不是故意要瞞著大家的,可是我得顧慮到父親……」
「真的沒人知道這個秘密?」「朱雀」好奇地問,「‘中王’的能力之一不是辨認異能之士嗎?難道連‘中王’都被你蒙在鼓里?還是你身上的異能力也會轉移,‘中王’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察覺到你的秘密?可是這又說不過去,去年我還得過他的助力消滅一場大火,而且奇怪的是……」他露出困惑的神色轉頭看她,「松婕,你要不要順便替我們解惑一下,除了我之外,‘邑城’之中是否還有人能操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