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如一本攤開的雜志,清楚地讓他一目了然,然而他卻完全不懂她說的話,邑城是什麼?白虎是老虎嗎?一只老虎有異能力,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另外她又說他和她的異能力一樣,難道她也能透視人心,所以才能一眼看出他內心的掙扎,可是她說的控制住他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能讀到別人的心?」他冷冽的眼神射入她眼中,想再次竊取她內心的世界,然而卻在剎那間顫動了一下。
老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完全看不透她的心,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震驚地瞠大了雙眼,再次仔細、專注地望著她,然而,為什麼完全讀不透她?難道他的能力突然間消失了,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控制」?他恐懼地瞪著她,掐住她頸項的雙手不自覺的加重了許多。
不行,沒有用!看來她今天死定了。
她心底的聲音再次傳進他腦中,方雲揚只覺得手中下沉的力量突然變大,她的身體已支撐不住整個在瞬間癱軟下去,她——昏倒了。
喉嚨好痛!這是邾松婕醒來的第一個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這里是哪里?為什麼她的喉嚨好痛,痛得連她呼吸都覺得困難,更別提咽唾液這種牽動整個頸部的高難度動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呀,她想到了!那個男的,那個異能者!
迅雷不及掩耳的坐起身,她強忍著頸部傳來的抽痛,巡視了整個房間一圈,四周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景物與擺飾讓她聯想到旅館的房間,然而這里是旅館嗎?那個男人在哪里?她又為什麼會在這里?會不會有人路過從他手中救了她,那個人又是誰?
腦中層出不窮的浮現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然而一室的沉靜無法回答她,突然間一個重要的問題閃過她腦海,狗狗呢?!
「狗狗、狗狗?」沙啞難听的聲音由她口中發出,邾松婕強忍著痛楚沒理它,一心只想找尋失落的小狽,它會不會沒跟到而走失,再度淪落為流浪狗?
「狗狗?」
「汪!汪!」
床底下傳來的吠聲讓她吊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頸部的痛楚再也影響不到她,她歡欣地跳下床,半趴在地板上,對床下懶洋洋一副剛睡醒樣的小狽叫,「狗狗來,來。」
小狽听到她的呼喊站起身,先是將前腳並排,懶懶地伸展一子,方才搖著尾巴走出床底向她走來。
「狗狗。」她喜愛地將它抱進懷中,感受它毛茸茸的身子廝摩著自己的感覺,到底是誰救了她呢,竟還能注意到小狽狗,順手將它帶了回來,這個人應該不錯才對,但他是誰呢?她將臉頰靠在小狽狗身上想著,就這樣坐在地毯上良久,直到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會是誰呢?她皺起眉頭納悶地站起身,是她的救命恩人嗎?可是他將她救到這兒來,沒必要為進這個房間而敲門吧?更何況如果她還是呈昏迷狀態的話,他敲門給誰听呢?不會是那個救命恩人的。但是門外的人會是誰呢?會不會是救她的人剛好是「邑城」人民,現在外頭的人是來抓她的?
不可能呀,如果是的話他們早趁她昏迷的時候就將她往「邑城」送了,而不會將她安頓在這兒的。那麼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了,一就是旅館的侍者想進房打掃房間,禮貌性的先敲門;二就是這個房間是她救命恩人暫住的地方,他和朋友有的,朋友來找他了。然而不管是哪種可能性,她是否都該先應門呢?
門才剛拉開,外頭的男人便像凶神惡煞般的沖進屋,口里還大聲嚷著︰「方雲揚、方雲揚呢?叫他出來見我,叫他出來!」
邾松婕瞠目結舌地看著男人「翻箱倒筐」的找人,整個人簡直傻眼了。
「方雲揚人呢?他躲到哪里去了?」男人旋風般的突然轉向她逼問。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
「你少在這里給我裝胡涂!」男人態度惡劣的打斷她,「如果他還算是個男人的話,叫他立刻給我滾出來,不要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當孬種。」
「對不起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方雲揚是誰,也許他真的是這房間的主人,但他現在不在……」
「不知道方雲揚是誰?」男人冷嘲熱諷地打斷她,「敢情現在女人都像你這樣,連和自己上床的男人姓啥名哈都不知道呀!」
「先生,我不管你找那個叫方雲揚的男人做什麼,但是請你放尊重點行嗎?」邾松婕皺眉說道,對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的感覺由普通轉為厭惡。
「尊重?跟一個不懂得自重的人講尊重?」他睥睨她一眼,嗤之以鼻說道,「廢話少說,你到底告不告訴我方雲揚在哪里?」
邾松婕不喜歡討厭別人的感受,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小心眼、太偏激、沒有包容的氣度等,總之她不大會去討厭一個人,除非那個人真的無惡不做、殺人放火的,然而眼前這個男人什麼都沒做卻破紀錄的在最短的時間讓她覺得討厭,真是難過的感覺。
「說呀,你啞巴呀!」
「不知道。」對于一個討厭的人,她沒有多大的耐性保持住她的禮貌。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邾松婕看了他一眼徑自走回房間坐人沙發椅中,一副不再搭理他的表情逗弄著懷中的小狽。
「你這個……這個女人!」他為她的視而不見氣得全身發抖,「我再問你一遍,方雲揚人呢?」
「我在這里。」
一個冷峻的聲音由門口處響起,驚動了房內的兩人,邾松婕不可置信地瞪著倚靠在門邊的男人,他就是方雲揚?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或許從某一個角度來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後來她卻險些死在他手中,沒錯,靠在門口處冷眼旁觀房內一切的男人,正是那個救她卻又想殺她,那個會讀心術的異能者。
「你來得正好,立刻跟我到律師那兒去。」男人轉頭命令的說。
「憑什麼?」方雲揚挑眉問。
「憑我跟在方董身邊十年,任勞任怨替他做牛做馬的人是我。」王慶漢忿然地瞪著他說,「我要你立刻跟我到律師那兒簽署放棄遺產繼承,你沒有資格得到這一切。」
「你就有資格嗎?」方雲揚冷冷地盯著他輕聲問。
「至少比你有資格!」
「哼,資格?我是他兒子,你是什麼東西?你敢跟我談資格。」方雲揚冷笑地說。
「除了血緣上的關系,你哪一點像個兒子?父親生病沒去看他,所以連死前的最後一面也沒見著,而死後呢,他的遺體到現在還在醫院停尸間,連替他準備個靈堂都沒有,那就更別說是上香了,你真是他沒血沒淚的好兒子呀!」他冷嘲熱諷的說。
方雲揚面無表情的望著王慶漢,「像我這樣沒血沒淚的人都還能得到他全部的遺產,你這個為他做牛做馬十年的人是不是覺得很可悲呢?」他奚落地冷笑道。
王慶漢氣得全身發抖,卻不甘示弱的回吼,「老實告訴你,我現在持有的公司股數只僅次于董事長而已,如果你放棄繼承權,公司規章有明定全部股數可由員工認股,而我只要再買下百分之十的股數,整個公司就會成了我的囊中物。」
「你繼續作你的春秋大夢。」他冷嘲熱諷地笑道。
「你就是不肯放棄繼承權?」王慶漢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問。
「你說呢?」
王慶漢臉色極為難看地哼聲道︰「就算你想繼承也沒那麼簡單,你不知道遺囑上有一條要你在一個月內訂婚,半年內結婚,兩年內有子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