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偷吃的後果。」陸案落井下石的呼道,並粗魯的打了她背部兩下。
「咳……咳咳……謝謝……」邾竹妤面紅耳赤的邊咳邊道謝。她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他發現,而且還是這麼突如其來的,她明明非常小心注意樓上的聲音,怎知他現在竟出現在她身邊,還故意嚇得她噎住,神呀,這是你要懲罰我嗎?
「你跟我說清楚,你究竟在這里搞什麼鬼?!」他暴怒的對她狂吼。
「我……咳咳……我在吃東西……」
「吃東西?」他半眯起利眼,以危險的口吻輕輕的重復這三個宇。
「我沒偷任何東西,只是單純在吃東西而已,你看。」她想起上星期溜進來偷吃後,他時常念念有辭的說偷什麼東西的,這回她可不想再背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嫌,于是便急忙澄清的說,還煞有其事的指著冰箱前地板上未吃完的蛋糕給他看。
陸峰憤怒的瞪著她,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何還能如此義正辭嚴。
「我從來不知道‘偷吃東西’的‘偷’跟‘小偷’的‘偷’是不同的兩個字。」他冷冷的諷刺道。
「我……」邾竹妤瑟縮了一下,不安與內疚同時煎熬著她,「我是在偷吃東西,可是那是……」
「你還想說什麼?!」他憤怒的吼道。
「你不要對我大吼大叫行嗎?」她也生氣了。她也只一小餅吃他一塊蛋糕而已,他憑什麼對她大吼大叫的,更何況她是因為晚餐沒吃餓得受不了才會來偷吃的,這一切都是他不給她吃晚餐的錯,還害得她背上偷兒的污名,她沒怪他就已經阿彌陀佛,他還敢對她大呼小叫的,他到底有沒有搞錯情況?邾竹妤忿忿不平地瞪著他,委屈的淚水不知不覺間立見奪眶而出。
「你……我可沒打你也沒罵你哦。」陸峰絕對沒料到她會哭,一見到她的淚水整個人就呆掉了,原來胖女人也會哭呀。
「走開!」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蹲去將整個蛋糕和冰箱內的那瓶新腌的泡菜抱在手上。
「你要干麼?」他被她的行為搞胡涂了。
「我要明目張膽的吃東西,看你怎麼把偷字再冠在我身上。」她將手上的東西放在餐桌上,開了燈,拉開椅子坐下後,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陸峰呆若木雞的瞪著她,早已被她的舉止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哪有人像她這麼不知廉恥,偷偷模模的吃東西被人捉到後,竟然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還敢明目張膽的吃給他看,甚至臉上還掛著淚水?她這個女人……該怎麼說她的怪呢?
獨自吃了好一會兒,邾竹妤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惻隱之心開口,畢竟主人是他,佣人是她,哪有主人在一旁罰站,佣人卻大快朵頤的吃得差點沒大呼過癮的?她拿了一塊蜂蜜蛋糕問他︰「你要不要也來1塊?」
「走!」他突然伸手拉起她。
「干麼?」邾竹妤著實被他嚇了一跳。這是她住進這個小島以後,他們倆第三次以身體接觸到對方,第一次是她來這的第一天,有些緊張被他看破自己的偽裝,第二回是上星期逃之夭夭時被他攫住腳踝,嚇都嚇死的她沒時間感受肌膚之親的感覺;然而這次的接觸,他溫熱的手卻燙傷了她,讓她拚命想甩開,「放手、放開我!」
陸峰哪理她,一把將她拉起就往門外走,並出乎意料之外的發覺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重達數百磅,以至于拖拉困難,當然氣頭上的陸峰也沒花時間多想其原因。
「放手,你到底要拉我到哪里?放手啦!」邾竹妤跌跌撞撞的被他拉出門外,想不透他到底要干什麼,難道……難道他這麼小器,就因為地偷吃了他幾塊蛋糕,他就想將她移送法辦?可是在這座孤島上他就是王法呀,那他到底想怎麼樣?突然間她的目光被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吸引住,這才發現他竟拉著她直往沙灘走去,天呀!他想淹死她嗎?邾竹妤瞠目結舌的瞪著他的背影,恐懼感讓全身的寒毛倏然豎立起來。
「你……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小題大作了嗎?我只不過偷吃你幾塊蛋糕而已,這罪該不至于死吧?你有必要大老遠把我拖到海邊淹死我嗎?更何況我會去偷吃東西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不讓我吃晚餐的話,我又為什麼會餓得饑腸轆轆,以至于忍受不了而跑去當小偷?偷吃東西這種要不得的卑劣行逕一向是我最不屑的,而你卻害得我不得不為之,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你硬要怪罪于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的話,我做鬼都不會饒了你的,我……」
「你說夠了沒有?!」他惱怒的回過頭瞪她。
「當然還沒有!」她氣勢如虹的回吼,「我是跟你說真的,不管我死後會做餓死鬼、淹死鬼,還是……」
「跑步。」他冷峻的打斷她,而且還出其不意的拉著她的手在沙灘上跑了起來。
「等……等一下,你到底想干什麼?」為了防止自己跌得狗吃屎,邾竹妤不得不跟著他跑。
「運動。」
「運動?你發什麼神經呀?三更半夜不睡覺說什麼運動的!」她不可置信的說。
陸峰沒說話,當然腳步也沒停過。
「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邾竹妤喘口氣朝他大叫,「好,你要發神經隨你,你要運要動也隨便你,但是我要回去睡覺了,你放開我,放手!你這個神經病,放開我!」她邊跑邊不斷的掙扎著。
「不錯,既然你還有力氣講話,那就表示我們的速度可以加快一點。」他加速的說。
「可惡,該死的陸峰、該殺千刀的陸峰,你這個惡魔、惡棍、混蛋,放開我,放開我!」她踉踉蹌蹌的跟著他跑著,口中則怒不可遏的朝他破口大罵,「你這個大變態、神經病、精神病,放開我、放開我!」
「嗯,精神不錯,你繼續狂叫不要停,這個方法也勉強可以消耗你的熱量。」他調侃的說,心中所有的怒氣在海風不斷拂面輕吹下早已消失殆盡。
「可惡……你到底想……怎麼樣?」在他不斷加快的速度下,她已開始喘氣流汗了。
「不想怎麼,只想運動而已。」
「要運動你自己……一個人運動就好了,干……干麼硬要拉……拉我下水,你跑慢……慢一點啦!」她求道,而他也慢了下來,但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打算,「放開我好不好?我……好累,不想跑了。」她可憐兮兮的要求。
「不行!」他斷然拒絕。
「為什麼?!」她煩躁的大吼。跑步的速度慢下來以後,她又有多餘的精力可以大呼小叫了。
「因為要耗去你剛剛吃那一大堆蛋糕的熱量。」他不想再隱瞞她了,一頭熱的滋味不好受,尤其在對方老拿冷相對以後,他決定將一切攤開來說,免得弄得里外不是人,最後卻苦了自己。
「鬼話!我剛剛吃下去的蛋糕連消化都還來不及,哪里來的熱量?你這個人真的有神經病!」她忍不住翻起白眼來。
「等你消化就來不及了。」他沒好氣的說,「你真以為我心腸那麼壞想餓死你嗎?我之所以不讓你吃晚餐要你吃水果,那是因為想幫你減肥,而你這個人竟然三番兩次不知好歹的對我破口大罵,你這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虧我這麼努力想幫你減肥,你卻……唉!」他說到搖頭嘆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可悲表情。
「你這個人真是狗捉耗子多管閑事!」邾竹妤生氣的瞪著他,不相信這一個月來他不讓自己吃足喝足是為了幫她減肥,「我都已經告訴你我很滿意現在的身材,要你少管閑事,你這個神經病竟然不給我吃飯,你……真是該死!」神呀!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殺了人,你要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