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安排。」
「什麼安排?」
雷君毅沒說話,徑自踩著油門,急速前進。
雷君毅跟墨非的出現讓綠島幫的人措手下及。
他駕車直闖綠島幫總部,鐵卷門被他一撞再撞的撞出了一個洞。
綠島幫內的人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幾個轟然大響後,便看到一輛黃色跑車像戰車一樣的直撞過來。
總部內的人如鳥獸般四處逃竄,根本顧不得拔槍護主,獨留洪一坐在太師椅上張目結舌。
雷君毅跟墨非下車,英氣凜凜。
「做了什麼事,不用我說,把人交出來。」雷君毅沒掏槍,倒是墨非雙手拿著短槍對準洪一。
看槍眼正對著自己,洪一力持鎮定。「君毅,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對洪世叔有什麼誤會?沒來由就這樣驚天動地的闖進來?你要來,通知一聲,綠島幫自然是打大門迎接,何必搞成這樣呢?」
「我沒空听你廢話,你是不是帶走了我的朋友?交出來,我立刻走。」
四周洪一的人漸漸圍了上來,個個手里拿著槍,對準站在中間的雷君毅跟墨非。
洪一看這態勢,似乎自己也不是沒有贏的勝算,便放縱了傲氣。「有這麼多支槍對著你,你不認為你該放段好好跟我談嗎?」
「再多枝槍對著我也沒用,你只有一條命,我的手下兩顆子彈就可以讓你死。」
雷君毅斜牽著嘴角冷笑。
洪一的額際流下一滴冷汗。
「把人帶出來,如果她完完整整、安安全全,我會放你一馬。」
「君毅,」的確,他的命只有一條,如果逼得對方狗急跳牆,那他也劃不來。
「這其中應該有些誤會,別急、別氣,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然後洪一故意佯怒大喝左右。「干什麼?!還不把槍放下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索多瑪幫的老大啊!」
左右見老大都低下姿態請雷君毅上座,因此個個把槍收起來。
「君毅,前幾天跟你爸爸一起吃飯時還提到你,說你年輕有為又有瞻識,他才把索多瑪交到你手中沒多久,就蓋了個名為合法的俱樂部,響震全台灣。」洪一皮笑肉不笑的說。
「俱樂部確實是合法的,名實相符。」雷君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洪世叔,你還是快把我的朋友帶出來吧!」
「這……可能是我的手下隨便亂抓人,不曉得她是你的朋友才會冒犯,別跟洪世叔計較了!」洪一靈光一閃,對著身旁的黑面仔下令,「叫阿泰他們把人帶過來。」
「是!」與他交換了一個了解的眼神,黑面仔便打開門,走下樓梯。
洪一拉下老臉閑扯,雷君毅有一下沒一下的哼著,不太搭理他。
忽然,听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門一開,從樓梯上下來幾個泰國人,氣氛有點詭異,雷君毅看到門打開,立刻站起來,他心急如焚,就怕梁珊珀真落在他們手中有個萬一。
倒是墨非眼尖,憑著多年的保鑣經驗知道這群下樓來的絕非善類,他的手更加握緊槍。
長發女孩委屈的低著頭,猛地有人把她向前推,女孩向前僕倒,雷君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扶住她,「珊珀!?」他伸手撥開她的長發--
「啊?!」他驚愕的叫了一聲。不是梁珊珀!
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同時,剛下樓的泰國人紛紛掏出槍,墨非飛身不及,已有幾支槍架在雷君毅頭上。
「哈哈哈……」洪一獰笑了起來。
墨非見雷君毅受制,不敢隨便出槍貿然行動,他牙關咬緊的直起身,只想抓住機會反敗為勝。
「雷君毅,你也有這一天!」洪一踱步至他跟前,笑聲如雷,驕縱意滿。「我老早就想干掉你了!」
「是嗎?」雷君毅不為所動,即使幾支槍皆對著他,臉上也全無緊張的神色。
「你斷我賣毒品的管道,處處與我作對,我一直想找殺手干掉你,但每次都被你逃掉,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吧!」他仰天大笑。
「這倒未必,也許我這次還是能那麼好運。」雷君毅向他微笑。
「不可能!」洪一狡詐巨猾的看著他。「把他押到地下室!」
黑面仔翻譯成泰語,幾名泰國人便押著雷君毅,拉開通往地下室的小門。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次是你自投羅網來送死,我就成全你,當然,我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死,我會先拿你來威脅雷光,侵吞索多瑪的地盤,我要綠島幫取代索多瑪成為台灣第一幫!炳哈……」洪一再次仰天長笑。
但是,情勢突然逆轉,槍聲響起,他再也笑不出來。
只見雷君毅還站在小門邊,根本沒被推進地下室,他雙手環胸,直挺的站著不怒而威,而原本押解他的泰國人,則陣前倒戈,竟把槍眼都對準大笑不已的洪一跟他的手下。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洪一瞪大眼楮,驚恐放大的瞳眸望向黑面仔。
他哪曉得請回來的泰國人會瞬間倒戈!?「我……我也不知道啊!」
「三碗豬腳!」雷君毅走向其中一個泰國人,合掌向他打招呼,而對方竟也友善的回他!?
「他們不是我們請來的殺手嗎?!」洪一震愕萬分的大叫。
「我知道你心里有非常大的疑惑,我來為你解說。」雷君毅悠閑的走到太師椅坐下。「我知道暗殺我的人以你們綠島幫嫌疑最重,偏偏你們最近又動作頻頻,不僅暗中成立兵工廠,又收了一堆不良少年做小弟,當然引人懷疑,我一直沒行動,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這是怎麼一回事?」墨非走近,情勢在干鈞一發之際改變,連他也一頭霧水。
「別急,仔細听我說。」雷君毅拍拍他的肩膀。「我想綠島幫不殺我是不會罷休,而在國內沒人敢和索多瑪為敵的情況,他勢必會到島外另找殺手,于是我和東南亞幾個殺手集團先打好關系,沒想到綠島幫運氣那麼差,偏偏找上我在泰國最好的朋友。」雷君毅指指泰國人的頭目。「或許這該說是我運氣太好了!」
「于是我跟阿毅將計就計,答應了綠島幫,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讓洪一措手不及。」沒想到那個泰國人竟會說國語。
滿臉冷汗,洪一顫抖著嘴唇,以發顫的音調乞求。「君毅,看在我和你爸二十多年的交情上,放過我吧!」
「我爸現在可對你很生氣呢!」雷君毅搖搖手指。「他一直要我懲罰你。」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放我一馬,從此以後,我會率領綠島幫為你做牛做馬、忠誠不二、毫無怨言……」他苦苦的哀求。
「這我可不敢想,今天我這麼一搞,你不牢牢記在心上來日擺我一道才怪。」
「不會!我發誓,絕對不會!我綠島幫會一輩子對索多瑪效忠!」洪一跪了下來,舉起手,做發誓狀。
「喂!」雷君毅站了起來,對著受制的其它綠島幫成員說,「這就是你們的老大,竟為了生存而跪下來求人,跟著這樣一個沒有骨氣、恬不知恥的老大,你們不覺得瞼上無光嗎?」
豈只臉上無光,他們覺得看錯了人、跟錯了人,個個臉上有羞恥、有氣憤。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加入我索多瑪,我一視同仁,願意的人就舉起右手,喊一聲右!」
無聊!這個時候還在自以為是的要幽默。墨非瞪了他一眼。
卻見許多綠島幫的人不約而同的丟下槍,每個像小學生舉起右手,此起彼落、沉沉的喊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