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長發美人八風吹不動的坐在一旁寫毛筆字,霍婷放下茶杯!走了過去。
「兒,你又寫了什麼好對聯呀?」霍婷站在她桌子旁邊,低頭一邊看一邊問道。
「二姐,我寫這副對聯是要送給你的。」霍兒微微勾起嘴角笑道。
「真的嗎?哇,兒,你寫的對聯可是人人搶著要的,能讓你親自為我寫副對聯,真是二姐我的榮幸啊!」霍婷驚喜的拍拍手。
「好了,這是上聯。」霍兒把墨汁淋灕的上聯遞給她。
霍婷歡喜的伸出雙手接了過來,念出紅紙上頭龍飛鳳舞的毛筆字。「春色滿園關不祝嗯,春意盎然、喜氣洋洋,不錯,挺能應景的。」
霍婷禁不住好奇的湊過頭去看未完成的下聯,霍兒每寫完一個字,她就念一個字。
「欲海情天夜夜吟?」
站在櫃台里的霍家大姐一听她念完,隨即哈哈哈的大笑出聲。
「橫批是,來者不拒。」霍兒寫完最後一個字,然後把毛筆擱在硯台上。
「哇哈哈哈哈……」霍郁恬痛快的大笑。「兒,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簡直說出我的心聲了,哈哈哈……」霍婷壩下眉毛,低頭瞪著還敢對著她巧笑倩兮的美人。
「霍兒,你討打是不是?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兒這死丫頭,看起來是個柔靜嫻雅的大美人,可那張櫻桃小嘴殺起人來則不見血光。
「我寫這副對聯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要我解釋我就解釋嘛!這春色滿園關不住嘛,應該很淺顯易懂啊!人家都說霍家有四個女兒,老大美、老二騷、老三嬌、老四俏,一個騷女人不就是不安于室、水性楊花,時時刻刻春心蕩漾的嗎?」霍兒說得頭頭是道的。
「是呀!是呀!你每天送往迎來,我們霍家百貨常常是春色瀲踐,關也關不住,導致春光四泄啊!」霍郁恬取笑著。
「至于欲海情天夜夜吟,這也不難理解,二姐你不是每天都要玩到三更半夜才肯回家嗎?而且你素來有PUB公主、俱樂部甜心的稱謂,身邊有錢有勢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甚至同時交往好幾個男朋友,我想……你每天晚上應該都很累吧?」
「那……那你橫批就寫得不對了啊!我交的男朋友非富即貴,怎麼會是來者不拒?」想跟她這個PUB公主、俱樂部甜心交往的人,沒有一些本事跟背景她哪看得上眼。
「好啊!那我把它改成嫌貧愛富好了。」霍兒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啊炳哈哈哈……」霍郁恬笑得眼角溘出淚來。「其實兒來者不拒寫得也沒錯,只要是有錢的,不管長得多麼油頭粉面、腦滿腸肥,你也有辦法跟人家勾來摟去的不是嗎?就像剛剛那個長得活像一只敬神拜拜的大豬公陳先生啊!」
「我……哼!我才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霍婷把對聯捏成一團,隨手丟到地上。「我才沒你們兩個那麼笨,老爸、老媽把我們生成美人,我們就該好好利用,對,漂亮能讓我得到很多的方便跟好處,我干嗎白白浪費不用?」
「霍婷,我想你上輩子不是褒姒就是妲己,害得人家國家滅亡。」霍郁恬受不了她所提的論調,翻著白眼說道。
「也許我橫批該改成紅顏禍水了。」霍兒不溫不涼的下了一句注解。
「那也是我的本事,才能傾人城、傾人國啊!」霍婷不怒反笑的說。「不跟你們說了,反正說再多你們的腦筋也轉不過來,我晚上還有約會,我要回家梳妝打扮了。」話說完,她像只花蝴蝶飛呀飛地飛出店外。
「真是有夠厚臉皮的,到底她的碩士學位是怎麼念來的啊?讀了那麼多書,廉恥心都沒學到半點嗎?」霍恬拍了拍額頭。
「干脆改天我來教她怎麼寫這個恥字好了。」霍儷兒拿起毛筆,還真的在紅紙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恥字。
霍郁恬看了搖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與她相視而笑。
年關越近,采買年貨的人越來越多,忙碌了一天之後,霍婷坐在霍家百貨一樓的櫃台里,對著她的個人專屬電話跟手機干瞪眼。
好哇!那男人跟她的梁子真的結大了。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過,她給他名片都已經過一個禮拜了,他居然還沒有打電話來。
當天晚上他沒打來約她,霍婷只覺得他是個厲害的對手,沒那麼早屈服,因此她也沒多想什麼,便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她一早起來,就趕快去檢查電話答錄機跟手機,卻發現連一通留言都沒有,那時她只覺得奇怪,還不特別生氣,可等過了整整一天之後,她已氣得想把他大卸八塊。
她沖到俱樂部找不到他的人,她還特別交代包杰替她留意,但那個殺千刀的就像從台北消失了一樣,連個影子都沒出現。
于是第三天、第四天……到現在第七天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依舊沒有打電話來給她,搞得她這幾天坐立難安、惶惶不可終日,連跟其他愛慕者約會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破天荒的待在家里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出去玩,這種異常的舉動,差點把全家人給嚇死。
霍郁恬剛送完貨回來,走進店里,雖然平常愛跟霍婷斗嘴,但她這幾天以來的反常,著實叫人感到擔心。
「喂,都已經快六點了,你還不趕快回家去打扮?」平常這個時候早就換老媽坐鎮櫃台了。
「我今天晚上沒有約會。」霍婷沒好氣的回答。
「你到底怎麼啦?」霍郁恬伸手模模她的額頭。「平常你下午五點以後就見不到人的,怎麼最近會這麼乖,每天晚上都待在家里,生病了嗎?那也不對,就算生病了,你也有一大堆醫生男朋友可以照顧你。」
「我沒生玻」霍婷撥下她的手。「我只是快被人氣到發瘋了。」
「被誰?」
「大姐,」她需要一點意見。「你能相信嗎?我一個禮拜前把名片給了一個男人,可是他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打電話給我。」
「不可能!」霍郁恬想都沒想就直覺反應。
「對啊!說出來誰會相信。」霍婷左手拿著無線電話,右手拿著手機,相當懊惱的說,「但他就是真的沒打電話來啊?」
「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啦!」霍郁恬皺著眉頭想了想。「也許他把你的名片弄丟了也說不定。」「對哦!」霍婷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我怎麼沒想到!一定是這樣,鐵定是這樣的!」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霍兒從里屋走出來。
「什麼可能?」霍婷的心髒又提了起來。
「就是他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霍兒直言說道。
「噢——」霍婷捶著心窩,重新坐回椅子上。
「不過,這不大可能吧!」依照跟她做了二十幾年姐妹的經驗法則來看,霍郁恬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不可能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二姐,總會有一、兩個異類的。」霍兒拍拍她的肩。「二姐,也許他就是你的天敵。」
「我才不會輸給他呢!」霍婷抬起頭,對著她們忿忿不平的怒叫。「讓我再遇見他,我會把他殺個片甲不留,我會讓他後悔遇見我!」
「不需要這麼狠吧?」霍郁恬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二姐,想復仇,也要等你先遇見他再說啊!」霍兒一邊說一邊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此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天吶!」霍婷接了起來,看了眼手機屏幕,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們兩個。「沒有來電顯示,會不會是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打來的?我要不要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