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由公領域跨越到私領域,蔣勵是不相信會有公歸公、私歸私這種人。
「一般人不是都用喝酒來道歉嗎?嘔……」夏天自己也忍受不了地上一攤又臭又髒的汁液,于是她栘個身,轉到另一個干淨的地方吐。
「那是要會喝酒的人!」蔣勵打開後車箱,拿出一瓶礦泉水,然後又走到她身邊,拿給她。「以後要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衡量自己的能力,做得到才做,做不到就不要勉強,要量力而為。」
夏天扁著嘴拿過礦泉水,扭開瓶蓋,暍了一口水漱漱口。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訓人!現在又不是在公司,他干麼還擺著上司的架子說教?
「好了,如果不想再吐的話,我們就走吧!」蔣勵說道。
再讓她休息一下會死啊!他不知道她現在頭很暈嗎?
夏天覺得自己真是倒楣,怎麼會忽然換了這麼一個魔鬼上司,以前男朋友在的時候,他都會挺她,工作的時候也會放水,哪像現在這個完全都不通情理的男人,就像公司的錦衣衛似的,以折磨下屬為樂!
夏天想要站起來,但是膝蓋才稍稍一直,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
「啊……」
「怎麼了?」蔣勵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我的腳抽筋啦!」她精致美麗的五官糾成一團。「好痛!」
「你蹲太久了!」蔣勵伸手一把拉起她。
夏天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好,還會扶她一把?!
但是驚訝沒有太久,夏天的腳根本痛得沒辦法站,她腳一拐,整個柔軟的身子就倒在他懷里。
蔣勵抱住她,抓著她的雙臂,感覺她的肌膚熨燙,酒精在她的血管內流竄,酒氣從她的毛孔冒出來。
是被這熾熱無風的夜晚悶昏了頭,還是被她那苦中帶甜的酒氣醺茫了心?
蔣勵望著她俏麗酡紅的粉臉,那一向堅下可破的原則隨著她倒入他的懷里,也撞破了一個洞。
是她長高了?還是天空變低了?怎麼有一顆星星在她頭頂上盤旋圍繞?
夏天把他當做電線桿,全身柔軟無力的倚著他,她舉高手,想抓住近在眼前的星星,那嬌醉的模樣就像孩童在趕蚊子。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蔣勵扶著她,打開車門,把她推進車子里。
酒精的後勁越來越強,夏天的理智像一只只白鴿投奔自由去了,什麼面具也不帶了。
她坐在車子里,微微地搖晃,先是輕輕的哼歌,然後慢慢的揚高音量,最後像個小孩在唱國歌時的清亮有力。
「喂!你干麼都不唱歌?」夏天伸手推了正在開車的蔣勵一下。
蔣勵身子稍稍一偏,但是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仍然緊緊握著,一雙英挺的眉毛皺了皺又松開。
不滿意他不說話,她又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喂!陪我唱歌啦!」
「要唱你自己唱。」蔣勵現在只想趕快送她回家,因為多待在她身邊一分鐘,他的體溫就多揚高一度。
「你在踐什麼啊?從第一天上班就踐得二五八萬似的,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很不爽?」理智的白鴿越飛越遠,她連尾巴的一根毛也抓不住,夏天毫不掩飾地用一種很不屑的眼光看他。
酒後吐真言,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蔣勵看著酒後失態的她,他沒有任何反應,他就要听听她的真言有多真、有多毒。
「當財務經理了不起啊!告訴你,是我不想當才能輪到你頭上,要是我想要這個位子的話,你頂多只能坐我現在這個位子!」夏天用著唾棄的眼光瞄他。
「原來你這麼厲害啊!」蔣勵眼神刻薄、口氣尖酸的說。
「我是真人不露相!」她拍著自己的胸膛。「我知道,公司的人都把我當花瓶,但我不在乎,花瓶就花瓶,我可以涼涼的領薪水。」
「光憑你說的這些話,我就可以開除你。」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混水模魚、數日子等領薪水的蠹蟲。
「開除啊!你開除啊!」酒精能帶給人什麼?熱?瘋狂?膽量?夏天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她當然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就像你把漢文做掉一樣,來啊!你也來做掉我啊!」
他現在開始懷疑她是酒後吐真言,還是在藉酒裝瘋?
因為她很清楚明白現在坐在她身旁的人是蔣勵,而且罵起人來還有個條理。
夏天是不夠醉,如果把酒醉分成等級,一是微醺,二是醉茫茫,三是爛醉,依她現在的狀況,應該是徘徊在微醺和醉茫茫之間。
「該死的!今天我給你臉你你竟然不要臉,你以為你真的帥得所向無敵啊!告訴你,我還看不在眼里!」夏天柔女敕的手掌拍著他的側臉。「要不是公司里那些三八花痴叫我約你,就是重新投胎做人我也不會約你!」
蔣勵一個轉彎,緊急煞車,把車停在路邊。
他看到路邊有一家氣派輝煌的汽車旅館,再看看身旁含嗔帶怨的嬌艷美人,自制力再強的男人也會忍不住想入非非。
「真的嗎?你真的不把我看在眼里嗎?」蔣勵扯開安全帶,他傾身,靠她很近的問。
「對!」夏天手指著他,點點頭,手也跟著上下輕點。
他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香水味混合著酒味,這種味道應該很嗯心,但是蔣勵發現它竟有催情的作用。
「偏偏我覺得自己帥得所向無敵。」他對著她泛紅的臉蛋呵氣。
他沒有喝酒,也沒有醉,但是那道原則的牆卻越破越大洞。
甭男寡女在同一台車上本來就帶有幾許危險的氣息,現在加上酒精的催化,車內的氣氛變得更加波詭雲譎,浪情蕩漾。
胸口一陣緊窒跟呼吸不順是不是喝酒的後遺癥?夏天睜圓著迷蒙的眼楮,盯著眼前一張輪廓深邃、雕功天成的俊臉,緊張得下知該如何呼吸。
一股無名的張力在他們之間奇形怪狀的擴張,像變形蟲,毫無規律,下一刻要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對!下一刻在他們都還沒有搞懂狀況之前,他們兩人的嘴唇就已經貼在一起了!
好熱……夏天迎合著他的吻,抱著他的頸項,貼向他。
眼前這張漂亮的臉在酒精的烘托下格外令男人把持不住,世界上沒有一座牆是永遠屹立不搖。永遠不倒,長城也會崩塌,柏林的圍牆,也已被熱忱與愛擊破。那麼區區一道原則的牆,它可以不用任何原因,也可以用任何原因就把它擊倒!
蔣勵也抱著她,與她激吻,兩人的體溫越來越高,車內的熱度也越來越高,在下下一刻,他的雙手已經在游栘著她的胴體。
怎麼會進展得這麼快?這火,怎麼會燃燒得這麼熾烈?哦!對了,是因為酒精的關系,她暍了酒,酒過火會越燒越烈。
夏天在發汗,她饑渴,卻不是對水的渴望,她是在渴望這個男人,她渴望他再熱情一點,她渴望他再深入一點……
男朋友呢?男朋友哪里去了?去他的,那個幾天都不聯絡的男朋友哪里滅得了她體內的火!
夏天主動解著扣子,讓他的大手扒開,觸模她熱顫顫、直挺挺的。
男朋友叫什麼名字?男朋友長什麼樣子?怎麼她此刻一點也想不起來?
夏天只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在那深邃的黑洞中,有一只會法術的神獸清醒,他緊緊抓著她、拎著她,她是他爪子下的獵物。
他先用魔法迷惑她,讓她自投羅網,然後玩弄她,再把她吃進肚子里去。
「吃了我……」夏天喃喃囈語著,她反抗不了,只能臣服。
「好,就吃了你……」蔣勵拉高她的窄裙,撫模她的大腿,撫模她被打濕的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