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把這只狗放下,不然的話……」香肉店老板把手指關節捏得喀啦響。「我就讓你好看!」
「沒錯,這次不會再像上回一樣放過你了。」
「我才不怕你們,總之我是不會放棄這條狗的,你們休想抓它裹月復。」薄兆其毫不懼怕的大喊。
「哎呀!這小于不見棺材不掉淚,好,不讓我們把這只狗拆吃入月復,我們就拆了你的骨頭!」
于是一群人就全部圍了上去,朝著站在中心的薄兆其飽以老拳。
薄兆其奮力還擊,但是他還要顧著懷中的狗狗不被人搶走,因此攻擊得少抵擋得多,這群混混仗著人多勢眾猛拳打腳踢,甚至還有人把捕狗的器具都拿來當武器了。
這還得了?!
何飛飛在車子里面先報警,然後鼓起勇氣,跳下車大叫,「住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什麼?」
「警察來了?!」
「快閃!」
混混們听到「警察」兩個字馬上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薄兆其!」何飛飛飛奔過去,蹲在他身邊。「你怎麼了?」
薄兆其沒看她,他先低下頭,看了懷里的狗狗一眼,狗狗正睜著迷蒙的眼楮看他,它仿佛知道他是它的救命恩人,它伸出舌頭舌忝著他下巴的血滴。
何飛飛看他滿頭是血,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
看完狗狗以後,感覺軟軟熱熱的身軀還在他懷中,薄兆其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慢慢抬起頭對她虛弱的微微一笑,「還好……還好狗狗沒事。」
「你這個白痴!神經病!這個時候還管什麼狗狗嘛!」何飛飛哭得像個淚人兒,他這副模樣多叫人心疼啊!
完了!這下子她知道自己這顆芳心真的被他攻陷了!
「怎麼可以不管狗狗……好……痛……」說完那個痛字,薄兆其才在她的臂膀中暈過去。
「哇——薄兆其,你不要死啊!薄兆其……你不要死啊……」何飛飛抱著他號啕大哭,他身上的血都染紅了她的衣服。
警車跟救護車沒多久就趕來,何飛飛隨著坐上救護車,雙眼哭得紅通通的,雙手一直握著他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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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兆其躺在醫院里,他的爸爸媽媽連夜從新竹趕來,再加上寵物店老板跟何飛飛,一共四個人圍在他病床旁邊。
「這渾小子,我叫他當軍人他就不要,偏偏要當什麼獸醫,你看,現在出事了吧!」薄忠國是職業軍人,一張臉方方正正,罵起人來渾厚又大聲。「這也怪你,小時候就給他養什麼流浪狗,讓他長大了抱著流浪狗一起死!」
「說什麼死不死的,兒子這不是沒事了嗎?」薄母孫慶珠用手帕擦著眼角不斷冒出的淚水,哽咽的說。
「對呀!伯父不用擔心,兆其只縫了九針,醫生說一個禮拜以後就可以出院了!」寵物店老板好聲好氣的說道。
「只縫了九針?要等他縫了九十針,我才來擔心是不是?」薄忠國看到好好一個兒子,居然為了一只狗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內心是又急又痛。
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可以說是寶貝了,現在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醫院里,雖然剛剛也親耳听到醫生說薄兆其沒什麼大礙,但為人父的心里怎麼可能真正安得下心來。
孫慶珠注意到一直坐在兒子身旁的漂亮女孩,問道︰「小姐,你是我們兆其的女朋友啊?」
寵物店老板正要開口,但是薄忠國的大嗓門又拉了起來,「廢話,她當然是咱們兆其的女朋友,不然她怎麼會跟你一樣一直哭個不停?」
「听說是你報的警,還送兆其來醫院,謝謝你了!」孫慶珠拍拍她抽搐的肩膀說道。
看她哭紅的雙眼,還有那全心全意看顧著兒子的神態,孫慶珠對眼前這個漂亮耀眼的女孩很是滿意。
何飛飛正要開口說不會時,薄忠國又發聲了,「這是她應該做的嘛!她是兆其的女朋友啊!小姐啊,我也要告訴你,多盯著兆其一些,既然是他的女朋友,有空時也要多多開導他,別老是養一大群流浪狗,他見一只就養一只,全台灣有多少流浪狗,那個三合院能容得下多少只?」
「先生,請你說話小聲一點,不要打擾到其他病人。」急診室的醫生走了過來。「他的麻藥到明天才會退,也就是說明天才會醒來,等一下會轉進普通病房,可是已經過了會客時間,請你們留下一兩位家屬來照顧他就可以了。」
薄忠國馬上就又張大喉嚨說話,「我留下來!」
「我也要留下來照顧兒子!」孫慶珠說道,就這麼一個獨生子,她要親自看照才會安心。
「那飛飛,我們回去吧!」寵物店老板拍拍她抽動的肩膀。「明天再來看兆其好了!」
「可是……」她想留下來陪薄兆其,但是,她說不出口。
「兆其明天就醒來了,別再擔心了,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我看你的手機也是一直響個不停,你的家人也會擔心你,你還是快回家吧!」寵物店老板說道。
雖然他不曉得何飛飛對薄兆其的態度,何以在短短三天之內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是他知道現在是問不出個什麼東西來的,明天工作的工作、上課的上課,也都不能耽誤,知道薄兆其平安無事後,還是先回家休息吧!
「嗯!」何飛飛向薄忠國夫婦道別後,便跟著寵物店老板走出急診室。
她飄飄忽忽的踏著腳步,今晚薄兆其拼死保護流浪狗的神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何飛飛想,也許他已經在她心上烙下深刻的痕跡了!
第五章
何飛飛提著水果籃下車,卻看到薄兆其行跡鬼祟的走出醫院,他還不時的回頭向後望,用手遮著臉。
「喂!」何飛飛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呼——你要嚇死我啊?」薄兆其瞪她一眼。
「你干嗎?想要偷跑去哪里?」何飛飛看著他還有些蒼白的神色,擔心的問。
「什麼偷跑?」薄兆其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敏感說道。
「你不要亂說。」
她現在更確定他是要偷跑。「我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里有數。」
本想再數落他幾句,可是看到他頭上包扎的繃帶,何飛飛卻突然舍不得。
「你的頭縫了九針,趕快躺回床上休息吧!」何飛飛揪著他的手臂就要朝醫院里頭走。
哇,她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
薄兆其被她嚇到,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電梯前面了!
「不行,我要回家喂狗狗吃飼料,還要幫它們換水。」薄兆其又想往外走時,忽然,他感覺到有一只柔柔軟軟的手牽住他的手。
他詫異的看著站在身旁的何飛飛。
「我可以幫你,現在你只能乖乖待在醫院里養傷。」
何飛飛硬是把他拖進電梯里面。
薄兆其用一種懷疑又夾雜著驚愕的眼光看她。
「我說真的,我會幫你。」何飛飛道。「你為什麼老是不相信我啊?昨天還是我報的警、送你來醫院的耶!我才沒有你先前想得那麼壞。」
薄兆其低頭看著何飛飛握著他的手,內心有一點點悸動。
電梯在此時開啟,何飛飛辜著他走出來,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經過昨晚,我仔細的想了一想,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何飛飛與他並肩走在醫院的長廊上,她覺得自己有滿腔的熱情想對他傾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開口對他表白了!
「你……你還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薄兆其停下腳步,抽出包在她小小掌心里的手。
「我本來就是藏不住話的人。」這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