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我多沒個性。」薄兆其得意的耍著她。
「好!你不出來是嗎?沒關系……」何飛飛走向車子,從車窗伸進車里提出一個袋子。
她早就料想到這混球會避不見面,于是她買了一大袋的鐵樂土噴漆,準備在他家外面畫圖;讓他沒面子。
「喂!你要干嗎?」眼看何飛飛拿出一罐鐵樂土搖了搖,就準備往郵箱的投遞孔噴過來。
薄兆其馬上向後退幾步,不然眼楮一定會被她噴瞎。
「欠債還錢!」何飛飛按著鐵樂土,嗤的一聲,就往鐵門猛噴。
「三八!」薄兆其打開門怒斥。「住手!」
「我看你出不出來!」何飛飛得逞的笑道。
「我什麼時候欠你錢?」薄兆其氣急敗壞的問。
「刮壞我的車不用賠啊?」
但是薄兆其一開門,馬上就有十幾只狗跑出來,對著何飛飛猛吠。
狽是很有靈性的動物,仿佛是嗅出他們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它們個個都很忠心護主的圍著何飛飛,而且很猙獰的對著她叫。
何飛飛沒想到會跑出這麼多條狗,雖然她家里也養了不少狗,可是跟薄兆其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她手軟腳軟,手上的鐵樂土咚一聲掉到地上,滾到馬路邊。
「所以我不想開門嘛!你這不是自找罪受嗎?」薄兆其冷眼旁觀還覺得不夠,非得再多說幾句話來奚落她。「我告訴你,這些狗狗的鼻子都很靈,它們只要聞出壞人的味道,就會跳上去撲咬,你剛剛又是踢門又是吼叫,我想這些小家伙不太可能把你當好人。」
看到一只只狗狗呲牙刷嘴的模樣,何飛飛心里就害怕,它們的牙齒又尖又利,被咬到還得了。
「你管一下你的狗狗好不好?」何飛飛縮著頸子,為了生命安全著想,她很心不甘情不願的用眼神跟他求救。
「我干嗎要管它們!你被它們咬死我更高興。」薄兆其好整以暇的椅著鐵門,袖手旁觀的說。
「你這人怎麼可以見死不救?」何飛飛氣憤的想沖過去,但是狗狗就圍在她身邊,她根本連動都不敢動。
「為什麼不可以?是你自己找上門來讓狗咬,而且你這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對國家社會又沒什麼貢獻,留著干嗎?」相反于她快哭出來的神情,薄兆其微笑的說。
何飛飛瞪著他,又畏懼的看著圍在身邊的狗狗,在又氣又怕的情況下,眼淚就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嗚……」何飛飛低下頭猛擦眼淚,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淚水,但是嗚咽聲還是從烏黑的發間流出來。
薄兆其站直身子,看她肩膀不停地一抖一動,心想不管她再怎麼惡劣,自己一個大男人這樣對付一個女人好像太過分了。
「進去,進去。」薄兆其走過去,把圍在她身邊的狗全部趕進鐵門里面。眼看身邊的狗陸陸續續的走進去,何飛飛馬上就抹抹淚水,抬起頭來猛瞪他。
「你就是要看我哭才甘願是不是?」何飛飛一雙紅紅的眼楮,又氣又怨的盯著他。
她怎麼一下子就忘記教訓了?她就不怕他一不爽又把狗叫出來對付她嗎?真是一個白目又單純的女人。
薄兆其搖搖頭,他才懶得跟她計較。
忽然,從門里面,有一只小黑狗探出頭來,然後歪歪斜斜的從門里走出來。
這只小黑狗好眼熟哦,何飛飛忍不住蹲下來模模它,小黑狗則伸出小小的舌頭;舌忝著她的手心。
「呵……」何飛飛咯咯的笑著。
她的臉部表情變化之快,讓薄兆其震愕了一下。
「喂,那五只小狽狗呢?」這只小黑狗令她想起那五只幼犬,雖然很不想跟他說話,但是急欲知道小狽下落的何飛飛還是不情願地開口問道。
「這就是其中一只。」薄兆其也不是很甘願的回答。
她問得那麼勉強,他也不是很愛回答她。
「真的嗎?」何飛飛的眼楮馬上一亮。
她眼里的光亮令薄兆其有一剎那的傻眼,那雙喇被淚水洗過的眼楮璀璨動人,讓人看了心里一動。
「哇塞!你居然會走路了耶!」何飛飛抱起它,又愛又憐的撫模著。
薄兆其的心跳得更厲害了,他趕緊調開視線,不想注視她太久,因為心髒對她的反應似乎太過劇烈,失去了以往的秩序。
「其他四只呢?」何飛飛從地上站起來,抬起頭板著臉問他。
「在里面。」薄兆其看著她喜怒無常的臉龐,心里嫌惡的責罵自己。這種反反復復的千金小姐,他干嗎對她心悸啊!
「我要看。」
「你想干嗎?」薄兆其也立刻豎起防衛。
「我跟你說我要看看啊!」何飛飛提高音量。
「就看看這麼簡單?不是想烹了它們?」薄兆其眯著眼看她。
「說實話……我比較想烹了你!」何飛飛凶狠的對他說。
「我有終極保鏢,你沒有辦法下手。」他暗指著方才那些對她猛叫的大狗。
「無聊!」
「進來吧!」
第四章
何飛飛亦步亦趨的跟著薄兆其進門。
「你走路可不可以跨小步一點?」何飛飛看到張著血盆大口的狗狗也如影隨形的跟在她身後,她心驚膽戰的說。
他走一步她就要走上兩步,他就是存心想再看她身陷狗陣之中就對了!
「你怎麼這麼麻煩?」薄兆其頭也不回的說。「我走路就是這麼大步,誰叫你腿短。」
「對女人來說我的腿已經算長了。」何飛飛負氣的說。「你的腿要是比我短就要哭了。」
薄兆其難得沒理她,他跨過門檻,走進客廳,然後客廳的一個小角落里有塊用黑布益住的籠子。
「就在這里。」薄兆其蹲在籠子前面,把黑布掀起來。
「一、二、三、四,再加上我手上這一只,嗯,一只也沒少。」何飛飛理所當然的蹲在他身邊,數著籠子里蜷縮在一塊兒的小狽。
「放心,狗狗在我這邊很安全。」薄兆其輕哼一聲。
「你也可以放心,它們的媽媽在我那邊也很安全。」何飛飛將安全那兩個字加重語氣。
兩人並肩看著小狽狗,一時間,恩怨似乎已經泯除。
「可是,沒有媽媽在身邊,它們好可憐哦!」何飛飛情不自禁的說。
「你知道就好。」薄兆其瞟她一眼。「所以快點把母狗還來吧!」
「為什麼要我還母狗!」何飛飛揚著秀眉道。「為什麼不是你把這些小狽狗還給我,讓我帶回家讓它們一家團聚?」
「誰曉得你會不會把它們做成香肉?」薄兆其懷疑她的人格。
「喂!你別動不動就把我說成殺狗狂魔似的好不好?我再說一次,那一天不是我叫人來捕狗的!」何飛飛生氣的站起身。「算了!我干嗎跟你解釋那麼多?信不信由你。」
「那天……叫狗的人真的不是你?」薄兆其雙手插在牛仔褲後面的兩個口袋,有些扭捏的問。
「反正你認定是我就是我了,我說破嘴皮子解釋也沒用。」何飛飛是個真性情的人,有脾氣就發,最討厭拐彎抹角的做人。
「你還真是十足十的大小姐脾氣耶!人家說一下就不高興,我從前最討厭這種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薄兆其失笑道。
薄兆其沒注意到自己居然用了從前這兩個字,這是不是代表,他一向討厭大小姐,卻為了她而改觀。
但是何飛飛才沒想那麼多;「對啦!我就是愛亂發脾氣的千金大小姐,怎樣!」
「怎樣?小心我叫狗咬你。」薄兆其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坐在顏色已經月兌落,但是還很堅固的竹椅上。
何飛飛收起尖利的舌頭,看著群集在門外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