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不點怎麼力氣會這麼大?他的鼻子痛死了,她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幸災樂禍?!她知不知道羞恥心三個字怎麼寫?打得人家流鼻血不道歉賠罪已經說不過去,竟然還有臉在人家面前擺架子耍流氓!這個太妹真是不要臉、不可理!
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越發笑得不可遏止。
「痛不痛?痛不痛?」
「你讓我扁一拳看看就知道痛不痛。」他咬牙切齒的。
砰!又是一拳,這次是眼楮!「跟我講話注意你的語氣。」
「啊——」孟凡衷吃痛的撫著左眼;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愛使用暴力的女生?怎麼會有他這麼懦弱的男人?本來還不覺得自己娘娘腔,現在她這麼一揍,自己居然又沒膽量跟她對峙,她吃得死死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不就是娘娘腔!
「還有什麼想的啊?」她滿意的看著自己拳頭的杰作。
他還能說什麼?還敢說什麼?現在是左眼,等一下肯定就是右眼了!孟凡衷左手模著眼楮,右手撫著鼻梁。痛……
「說啊!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敢的?」
孟凡衷看了她一眼,現在連瞪都不敢瞪她。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會這樣忍辱負重、委曲求全,是因為他是男人,不跟這種野蠻不講理的女流氓一般見識,他是個有風度的紳士!
她吁了一口氣。「是不是很痛?」
她是想知道她的拳頭多有威力是嗎?回答她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種,可是不回答她的話又怕會挨揍……只好點頭表示。
「誰叫你這麼不听話。」她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面紙。「以後不要再頂嘴了知不知道?」
她……她現在又在干什麼?孟凡衷傻呆呆的看著她,任她扳開他的手,幫他擦鼻血。
「我不喜歡太軟弱的男人,這點你要改進,以後要更像男子漢,多一些男子氣概。」她細細叮嚀。
要他以後不要跟她頂嘴,又要他有男子氣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會不敢跟一個女人頂嘴?這是什麼邏輯?偏偏他現在就像個啞巴,不敢回嘴。
「哎……」她無緣無故的咳聲嘆氣。「我怎麼會喜歡像你這麼軟弱的男人呢?看來我要好好教教你,才可以帶回家給爸爸看。」
「什……什麼?」她在胡說八道個什麼鬼啊?「你喜歡我?還要帶我回家給你爸爸看?」
「當然,我們將來還要結婚不是嗎?」她說得理所當然。
「結婚?!這個太妹他避唯恐不及,怎麼可能還跟她結婚?!「你又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我現在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哎呀!血流的還真多。」她一整包面紙快拍完,他的鼻還沒停。
這還不是拜她之賜,她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可是……我又不認識你,我們是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我……甚至連你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很重要嗎?喜歡就喜歡,姓什麼叫什麼很重要嗎?」她困惑的糾著眉。
「當然重要,夫妻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找個人就結婚呢?更何況我們連對方的姓名、個性、家庭背景什麼都不曉得,又沒有感情基礎,」她又不是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絕不娶這種滿不講理的暴力女。且我們還那麼年輕……」
「真是老古板,哎,軟竭又古板……」她低下頭自言自語的叨念幾句後,又抬起頭正經的對他。「我姓金,叫優娜,個性很好,家庭背景……也還過得去,這樣夠了吧,至于你的感情基礎,我們日後可以好好培養。」這樣就夠了?這樣根本就什麼都沒,他頂多知道她的名字,至于個性很好……他的老天爺,他想要吐了!「可……」他討厭她討厭的要死。
金優娜又伸手拍了一下他肩頭。「別那麼婆婆媽媽,哪來這麼多可是,女人才可以一直講可是,男人一直講可是的話就太優柔寡斷了!」
「噢!」她怎麼隨便一推就這麼用力。孟凡衷吃痛的低叫一聲,今晚是凶日,搞得他遍體鱗傷。
「你呢?我已經自我介紹完了,該你啦!」
本來想說謊騙她,可是心想萬一她不信,把他的皮夾搜出來,看到他的身分證以後知道他在說謊,那……就不是流鼻血這麼簡單,可能手腳會被她扭得月兌臼!嗯,依她愛使用暴力的個性,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我叫孟凡衷T大法律系的學生,」他抬頭挺胸。「今年就要畢業,個性嘛…也很好,」她的個性能稱得上好的話,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了!「家庭背景普通,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他們都是律師。」
「律師世家……」她偏頭想了一下。「那還挺不錯的嘛!」
那當然,還用她說,她一定是感到自卑了吧!從她野蠻的言行舉止看來,她們家一定一家子都是流氓。孟凡衷心里很瞧不起她,可是連一丁點情緒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是律師的話,爸爸應該不會反對才對。」金優娜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什麼啊!說的好像她老爸多有勢力似的……天!天吶!懊不會是黑社會老大吧!孟凡衷一思及此,整個人像被電了一下,靠著電梯的背脊倏地發抖。「你、你爸爸是不是很……」要小心自己遣詞用句。「很有威嚴?很多人都怕他?」她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嗯!
「他的脾氣是不是不太好,呃,我這句話的意思不是他暴躁,而是……比較容易生氣。」嗟!比較容易生氣跟暴躁有什麼差別?
「他是常常發脾氣。」
丙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難怪她這麼容易動怒。「他手底下是不是很多……」不行!不能說癟三或細漢仔,只怕她會覺得他對她爸爸不敬。
「有很多什麼?」
「很多兄弟——哦!我不是指那種兄弟,而是……而是……」
「是哪種兄弟?」她又橫眉豎目起來。「男人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是替他辦事的人,也就是說他的手下,個個……」不!不能是豺狼成性、凶狠無比,要這樣︰「個個足智多謀、孔武有力。」
「是有這樣的人沒錯,大多數都有勇有謀,爸爸用人很挑的。」
孟凡衷倒吸一口氣。「他是不是很有錢?」黑道大哥無惡不作,走私槍、販賣毒品、經營場所跟賭場、從事非法交易、介人政府公共工程……一大堆撈錢的旁門左道,她爸爸應該是很有錢。
「你問這個干麼?我最恨人家問我家有沒有錢了,你是因為我家的錢才跟我交往的嗎?」她突然抓住他的衣領。
听她這麼說就知道她家一定很有錢,可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如果你家太有錢的話,我會有壓力,而且,」見第二次面就交往,真是愛笑,他又沒對她一見鐘情。「我們兩個又沒交往。」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說。
「所以我說你一點男子氣都沒有,為什麼跟我交往有壓力?如果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應該什麼都不怕用、排除萬難也要跟我在一起才對呀!」金優娜對著他大叫。
但前提必須她是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才行啊!孟凡衷垂下肩膀。
「拜托你像個男人好不好?這樣扭扭捏捏我看了就有氣,更何況是我爸爸,你還沒踏進我家大門,就會人攆出去!」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給我像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那正好,反正我又不想去你家」他皺眉撫著肩頭,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