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清,百年的修行算什麼!」女乃女乃的臉上沒半點舍不得,她只想看到她們四姐妹幸福。「清,閉上眼楮,靜下心來跟著我念咒語……」
「謝謝女乃女乃。」紫清感動莫名,如果女乃女乃現在就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緊緊抱著她痛哭。
「傻孩子,快,別耽擱時間了!」然後女乃女乃嘴里開始念著魔界的咒語。
紫清抹抹淚痕,跟著念咒,鏡子里忽然放出萬道金光,緊緊包圍住身披白紗的紫清。
李維克一人駕車來到空曠無人的山區,依約來到凶手指定的溪邊涼亭里見面。
但是,涼亭里只有閻振雲躺在地上。
「閻振雲?你醒醒!閻振雲!」李維克環顧四周,沒看到任何人,然後他沖到閻振雲身邊,拍打昏迷不醒的他。
「唔……」閻振雲慢慢睜開眼楮醒來。「檢察官?你來救我了?!」
「凶手呢?凶手在哪?」李維克扶起他,焦急的詢問。
「你看!」閻振雲伸起手,指向他身後。
李維克轉過頭去,他真不敢相信他眼楮所看到的一切!
「維克!」一身白衣,長發披肩的靳清就站在樹林的不遠處,風緩緩吹動她柔順的發絲,她正對著他甜美的微笑。
李維克緩緩的站起身,他整個人怔住了!
閻振雲從他身後站起來,美少年白皙俊俏的臉蛋上,出現一抹詭異的微笑。「檢察官,你想念她嗎?」
李維克又倏地轉過身去,他看到閻振雲手里拿著變聲器,正對著他講話。
「怎麼會……是你?!」
「想必你對一切一定感到很疑惑吧!」閻振雲把變聲器丟到一旁,笑道。
「你就是凶手?!」
「我不是凶手,是神!是審判者!」閻振雲擺著兩手,像耶穌一般的站在他面前。
「不可能,你才十八歲,怎麼可能在十八年前殺死我媽?」李維克不相信,居然所有人都被一名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間。
「問得好,神願意解答任何罪人的問題。」閻振雲笑道。「十八年前殺死你媽的不是我,是我的父親,他是一名船員,有一次船難他被神救起之後,他就被賦予一項使命,他將是這個地球的新神,他將會統治這個世界。」
李維克記起來了,難怪那時候驗不到閻振雲的DNA,因為他的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在一場船難後生死未卜,不過一般估計都是很難有生還的機會,沒想到閻振雲的父親沒死,反而在大難之後心性大變,開始殺人為祭!
「卓清是我父親祭給上天的,可是自從他在四年前被神召喚回去以後,就由我來挑選獵物,而靳清就是我親手挑選的獵物。」閻振雲指指他身後站著的女人。「她真美不是嗎?頭發又黑又順,皮膚又柔又滑,說話的聲音好听極了……」
「不要再說了!」李維克忍無可忍的吼叫,閻振雲每一句話宛如是一刀一刀的凌遲他的心髒!
「你找人來催眠我,我也是個催眠高手,不然你以為我哪能抓那麼多人,後來隨便放幾條假線索,就把檢警雙方搞得焦頭爛額,那三個人都是替死鬼,誰叫他們曾經擅闖祭壇呢!」
「我猜得沒錯,他們只是你的替死鬼!」
「呵呵,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注意靳清好久,覺得她是奉獻給神最好的犧牲,可惜……」閻振雲像個惡魔似的搖著頭。「她已經不是處女,如果她是的話,那麼我不會在她臉上刻下奴隸的標志。」
「你還算是人嗎?在殺她的時候,你也才十四歲吧!」李維克嘶聲大吼。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外表,事實上,我的靈魂已經活過難以計算的歲數。」
「鬼話!」李維克朝他沖過去。
「你要是殺了我,靳清也會消失!」閻振雲逃也不逃,他就像個神,直挺挺的站在李維克面前。
李維克在這一刻遲疑了,他回頭望向風中的靳清,那發、那眼楮、那唇……那實實在在是靳清!「維克!」忽地,一陣耀眼的光芒閃爍,身穿新娘禮服的紫清就站在溪邊。
看到紫清突然出現,他們兩個都震住了!
然後是閻振雲欣喜若狂的沖向溪里,張開手對著她吶喊。「我就知道……你跟我都是神派來的,從那天你認同了我的末世思想,我就知道我們是屬于同一種人,我們都即將變成統治這個地球的神!」
「我不是神,我是魔女,你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了!」紫清冰冷冷的瞪著眼前這名幾近瘋狂的少年。
「不!他們全都是犧牲,不值得同情,你看,這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是那個死掉的女人!」閻振雲伸手指向岸邊的李維克。
「不!不是的!他愛我,所以跟我結婚。」紫清手一揮,忽然溪邊的水全都卷了起來,像是有手似的把閻振雲拖入水中的漩渦。
「李維克,救我!」閻振雲在水里面浮沉,他從沒見過這種可怕的能量。「我如果死了,靳清也會死!」
「不能殺他!」李維克沖過去,跳入湍急的漩渦里。
紫清一看到他跳進去,馬上就收手。「你在干什麼?你真的要靳清不要我?」
李維克抓住閻振雲,努力將他拖上岸。
「放手!我叫你馬上放手!」紫清流淚尖叫,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一片片的碎裂。
「不能放……咳咳!我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靳清……」閻振雲緊緊抓住李維克的衣服大叫。
「閉嘴!我知道,那只是你的催眠術,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催眠我,讓我以為又看見靳清,其實她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我的錯覺!」李維克拖他上岸,扼住他的脖子,讓他躺在沙地上,渾身濕漉漉的望著站在水中的紫清。
「你要靳清……到頭來你還是要靳清不要我?」紫清虛弱的搖著頭,生命指數已經微微的往下降。
「不是的!讓他就這樣死掉太便宜他了,這個人渣應該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李維克忽然一陣心痛,那痛就像當初他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了靳清一樣,他奔向漸漸發白的紫清,雖然不明白這種異象所為何來,但是他有一種快要失去紫清的感覺。
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李維克在來的途中還是報警了,因為他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靳清不可能復活,她甚至死無全尸,又怎麼可能會有一副完整的再站在他面前,他不能讓這把柄被凶手握在手中,所以他還是不顧自己生命危險的報警。
「靳清是假的,她死了,我再也抱不到她,但是你是真的,清,你還有體溫,你還在我懷里,我知道,你才是我現在該要去緊緊掌握的!」李維克走進溪里,抱著搖搖欲墜的紫清痛哭。
「……你要靳清……還是要我?」紫清的身體逐漸的變成透明狀。
「當然是你,清,別離開我,我愛你!」李維克把臉埋在她的胸前哭泣。
閻振雲從岸邊爬起來,他正想從樹林里拿出藏匿好的槍對付李維克,但是此時十數輛警車如迅雷般的包圍住他,數十名警員紛紛下車,拿槍瞄準他,閻振雲舉雙手投降,一動也不敢動,在他身上找不到神性,他只是個怕死的普通人。
而紫清……仍在李維克懷中。
李維克和紫清的蜜月旅行是環島一周,東海岸的蘇澳是其中一站。
他們站在岸邊,眺望著蔚藍的大海,風和日麗,海面平靜。
「清,我帶清來看你了!」李維克握著紫清的手,喃喃的說道。
「她的骨灰就是灑在這片大海嗎?」紫清問他,臉上有著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