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整顆心都放在我身上,這對我是個負擔,對你則是個囚牢。」範御臣閉上眼楮,他跟歐鳳馨維持這麼久的關系,要說沒半點感情是騙人的,但是……
鳳馨從來沒有給過他像十七歲時觸電般的感覺,而唐心滿卻讓他重新找回那份失去已久的悸動。
「御臣,你厭煩我了嗎?我讓你覺得膩了嗎?」歐風馨听了他的話,感到一陣恐懼,他想要結束他們的關系?
範御臣推開她,站起身,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
「曾經我以為你是最明白我、最懂我的人,」
但是他卻從未告訴她,有關他和那個家教的往事。「但是你真的了解我嗎?」
「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們在一起五年多,你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惟有我,一直守在你身邊,就是因為我最懂你不是嗎?」歐鳳馨望著他的背影。
即使只有一步的距離,還是覺得他離她好遙遠。
「你懂我?」他轉過身,「你懂我什麼?除了生活上的習性,你真的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你是個事業心重的男人,在你心里,錢永遠擺在第一位,但是我不在意,我依然願意做你身後的女人。」歐鳳馨在他眼前泫然欲泣的低喊。
她不知道他曾經心動過,她也不知道他曾經心碎過,但是這些唐心滿都知道。
「風馨,多去認識其他男人,別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即使你待在我身邊一百年,也許還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範御臣溫柔的拭去她奪眶而出的淚水。
這是份殘酷的溫柔,他想推開她,讓她淚流更甚。
「是因為唐心滿嗎?她讓你想擺月兌我嗎?」歐鳳馨咬著顫抖的唇瓣問道。
「出去吧!」範御臣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或許該說,他不想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強烈的被唐心滿吸引。
歐鳳馨抹去淚痕,咬著牙根,緩緩的走向辦公室的大門,在她打開門時,短暫的回眸道︰「我查了那塊地的資料,所有人是唐心滿的祖母,或許你可以經由她那輕易得到那塊地。」在接觸到他驚詫的視線時,她關上門走出去。
地主是唐心滿的祖母?!
範御臣愣住了!
※※※
「阿滿!」路航看到唐心滿出現在廣告公司,高興的跳起來大叫。
「干嗎?看到我這麼興奮啊!」唐心滿被他夸張的模樣逗笑了!
「當然興奮,你怎麼知道要來這里找我?」路航站在她面前,還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身穿一件T恤搭配破牛仔褲,看起來還真有點藝術家頹廢的氣息。
「那天拍廣告工作人員有給我一張名片,我無聊就來找你嘍!」
「這麼閑?不用讀書啊?」
「今年二專畢業就沒再讀了。」
「為什麼?」路航搔搔頭,這好像是他感到疑惑時的招牌動作。
「想早點賺錢嘍!」
「吃了沒?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好啊!」唐心滿點頭笑著應允。
于是他們到公司大樓下一家復合式的咖啡屋,各點了一份簡餐跟咖啡,兩人邊吃邊聊。
「你今天怎麼沒工作?」
「放假。」唐心滿喝了一口咖啡道。
「這麼好,星期三放假,你做什麼工作啁?」
路航一臉又驚又羨。
「說出來怕嚇死你。」唐心滿很看不起他似的揚高弧度優美的下顎。
路航啤了一聲,「賊還是檳榔西施?」
「葬儀社。」唐心滿笑著瞪了他一眼。
「什麼?!」路航差點被嘴里的咖哩雞噎到。
「幫人家處理身後事的那種,專門跑殯儀館。」看到他猛灌冰開水的蠢樣,唐心滿笑得特別開心。
「哇哩咧——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泵娘干嗎去做那種工作啊?」路航漲紅著臉問道。
「不偷不搶不賣身不害人,這種工作有什麼不好?」紅包特多呢。
她說得還蠻有道理。「你有沒有踫過鬼?」
「你怎麼跟我二姐問同樣的問題?」
「拜托,問這種問題是很正常的好不好,你專門穿梭在那種地方,踫到的機率當然比我們多。」
「我這麼幸運的人怎麼可能會踫到!」唐心滿白了他一眼。
「是哦!是哦!幸運兒,我本來還以為你是模特兒,問遍了全台北所有模特兒經紀公司,卻沒一家有唐心滿這個人,原來你不是模特兒是在葬儀社上班。」難怪他問不到。
「你有找過我?」
「還打電話去你家,你女乃女乃接的,她說你出國旅行,一個月後才回來。」路航覺得怪怪的,忽然擠眉弄眼的把臉湊近她。「你不是出國去玩嗎?現在怎麼還可以跟我一起吃飯?」
「我騙我女乃女乃的啦!」唐心滿臊紅了臉。
‘你不住在家里……哦!苞男朋友住在一起?」路航戲弄的眨著眼楮追問。
「嗯……」她低下頭猛吃飯。
「我還以為這種事只有唐心寶做得出來,沒想到連你這個純情妹妹也……」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根本說不下去,拿起咖啡杯一口就把它干完。
都為了那只音樂泰迪熊,不過,最近她越來越感激迪士尼在聖誕節推出那款稀有的泰迪熊,因為是它讓她和範御臣這麼接近,一想到範御臣,她的心窩就一陣甜,即使咖啡不放糖,但她一點也不覺得苦,愛情的蜜味就這麼一直在她身體里面發酵。
「跟範御臣?」
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仿佛響起風鈴般清脆的音符,譜出一段美妙的愛之樂章。「不是他還有誰。」
「听說他是個公子,尤其他是瘦身美容機構的大老板,身旁美女如雲,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
唐心滿打斷他的話,「我知道自己只是他的情婦之一,但是那又如何?你不認為在茫茫人海中要踫上一個會讓自己臉紅心跳的人並不容易嗎?既然踫上了又為什麼要放過呢?我管他過去怎麼樣,我只要在一起的現在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這就已經足夠。」
「女人不都希望一個完美的結局嗎?你不想跟他結婚嗎?」路航驚訝于她的灑月兌,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怎麼能愛得這麼瀟灑?
「這就是緣分,我注定與這樣一個男人相戀,他英俊多金、不乏女人,這段關系的風險性自然比較高,在相戀的最初我就該有心理準備。」這就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有些女人總是怨嘆男人的花心,為什麼不想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問題呢?
「我沒想過長廂廝守,但是我要他一次只愛一個,這樣即使結束了,也是段甜美的回憶。」
「你就是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那種女人?」
「沒錯。」唐心滿笑著點點頭。
「但我是那種只在乎天長地久,不在乎曾經擁有的人。」路航兩手環胸,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高扯著兩邊嘴角笑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學,我不予置評。」唐心滿聳聳肩笑道。
「少來,你一定認為我是個死心眼的男人。」
「是有那麼一點,像你這麼執著會很辛苦的。」
「我要是認定一個女人,就一定讓她變成我老婆。」路航笑得很篤定。
「你女朋友真辛苦,被你管得死死的。」她皺了皺鼻子。
「我現在沒有女朋友。」他兩手一擺。「剛從美國回來,還沒什麼機會把馬子。」
「那當然,看你這副邋遢樣,有女人喜歡才怪。」唐心滿覺得跟他在一起,好像回到以前還當鄰居的時候,常跟著大姐一起跟他斗嘴。
「拜托,搞藝術的人都是這樣,要帶有一點頹廢的味道才像導演。」什麼邋遢,這叫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