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她平靜的搖搖頭,「隨便你想怎麼樣。」
「那就別怪我。」秦素素雙手圈住她的頸項,晶燦的眼楮逼視著她,手的力道越束越緊……
杜頡罷和範禮鴻同時走出電梯。
「有內奸?」範禮鴻大叫。「組織里有奸細並不稀奇,咱們也派了不少人在太平會里臥底,但是,居然有人能混進金翼作怪?」
「所以那個奸細不簡單,是我們相當信任的一個人。」杜頡罷擰眉道。
「也有可能是我們從未去在意的人。」範禮鴻困擾的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但是金翼里的人那麼多,從何查起?科學家就佔了一大半,說不定就混在里面。」
「不行!為了研發,不能裁清科學家,但是他們要進來之前都經過相當嚴密的身家調查,而且親屬也都在金翼的掌握之中,他們會拿自己親人的生命開玩笑嗎?」杜頡罷臉色嚴肅,兩只手分別拎著一袋水果和一個保溫瓶。
「司徒青青一定知道,你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問她呢?」
「你以為我沒問過嗎?」杜頡罷突然看到長廊盡頭有個女人狀似跌跌撞撞的自病房奔出來。
「她沒告訴你?」
「發生事情了!」杜頡罷手一放,水果落了一地,雞湯也從保溫瓶灑了出來。
「是素素!」範禮鴻也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沖。
秦素素看到兩個男人趕來,手往肩上的槍傷用力一抓,暗中扯掉了紗布,尖尖的指甲深深刺入傷口。
「啊——」她痛呼一聲,白了一張臉跌在長廊上。
「素素!」兩人同時奔至她身邊。
「快!快進去,原來有奸細……」她手指著病房內。
杜頡罷沒听她說完就沖進去,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那個顧守他住所十年的老鐘竟然不駝了!
「老鐘!」
老鐘轉過直挺挺的背脊,將手中的槍對準杜頡罷——
「不!」司徒青青奮不顧身的撲向他,他的槍被撞飛出去。
杜頡罷飛身一躍,伸手接住手槍,迅如閃電的朝老鐘連發數槍,登時病房內鮮血四濺。
「為……為什麼……」老鐘跌在血泊中,瞠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
這時範禮鴻沖了進來。「金!」
「歐陽……」老鐘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嘴里還模模糊糊的念著。「歐陽小姐不是說……這時候你們不會……再來了嗎……」
「青青!」杜頡罷沖過去,抱起滾落在地上的司徒青青,把她放回床上。「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有。」司徒青青驚魂未定的抱著他。「他……跟胡森進來,拿槍逼問我伊波拉的下落,素素為了保護我,極力反抗,殺了胡森……可是卻被老鐘打傷了……」
秦素素蒼白著一張臉,手撫著肩,步伐不穩的走進來。「原來胡森和老鐘就是奸細,胡森早在十年前波灣戰爭時就被太平會吸收了,而老鐘是……是從上一任金翼騎士就埋伏到現在。」
老鐘躺在血泊里顫抖,雙目充滿怨恨的瞪著她。「歐陽小姐……背叛太……」
「你在說什麼?」範禮鴻見他嘴里念念有詞,卻又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蹲去側耳傾听時,他已氣絕身亡。
「怎麼了?」上官蘭若沖進病房,她在護理站看到監視器里正上演喋血槍戰就立刻趕來。
範禮鴻看到胡森的尸體倒臥在病床的另一邊,搖頭道︰「原來胡森也是奸細,這就可以解釋他說被人昏迷是假的,他利用我們的信任,讓司徒青青易容成他的模樣行竊,而且以他管家的身份,要弄到一張實驗室的通行證不是難事。」
秦素素抱著肩傷,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冷冷的看著老鐘的尸體。
老鐘的確是太平會的人,而胡森只是替死鬼,他對杜頡罷忠心耿耿,但是這件事若要圓滿落幕,需要他的犧牲。
她用計讓胡森帶著老鐘前來,再誘騙老鐘拿槍逼司徒青青交出伊波拉,之後她走出病房打算向任何一個神翼騎士求救,正巧看到杜頡罷回來,于是故意抓扯自己的肩傷,成功的導演這場戲。
「居然有人敢帶槍來我的醫院鬧事。」上官蘭若懊惱的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
「胡森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他真要闖進來,也沒人阻止得了。」杜頡罷悔恨自己識人不清。「大概是青青這次任務失敗,太平會急了,所以使出這步險招。」
「素素,你沒事吧?」司徒青青驚魂甫定,望向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的她。「謝謝你剛剛救我。」
「沒事。」秦素素笑望著她。
之前病房只有她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她催眠了司徒青青,告訴她,奸細是胡森跟老鐘,連淨斐的真實身份也忘得一干二淨,而她秦素素是舍命相救的大恩人。這個指令永遠不會醒,除非她的心髒停止跳動。
「幸虧你沒事……」杜頡罷緊緊擁抱著司徒青青,他發誓,一切災難到此為止,他會守護她一輩子,不再讓人傷害她。
尾聲
意大利威尼斯
金色夕照下的嘆息橋前,船上坐著一對對相擁熱吻的戀人,司徒青青和杜頡罷就是其中一對。
一吻既罷,司徒青青偎在他懷里細細喘息。「人家說在嘆息橋下接吻的戀人可以天長地久,長相廝守。」
「其實,嘆息橋兩側一邊是總督府,一邊是關罪犯的死牢,」杜頡罷抱著她,指了指橋兩旁的石造建築物。「罪犯在被帶進暗無天日、永別俗世的地牢前,經過這座橋會不由自主的發出嘆息,所以叫嘆息橋。」
「人家在跟你說兩情繾綣,你在跟我說生離死別。」她推開他,氣呼呼的瞪大眼。「一點情調都沒有。」
「我要是沒有情調,會陪你來意大利?你才剛出院,應該先調養身體……」
司徒青青打斷他的話。「就是要常跑常動才好得快嘛!」
「是紫說可以我才肯放行,不然你還是要乖乖的待在台灣。」
「我待在台灣,然後你帶著你那個無緣的未婚妻來意大利玩?」她啄著嘴道。
「你都說我跟她無緣,我現在的未婚妻是你。」女人記恨的功夫,男人永遠望塵莫及。
「要不是素素想辦法騙了長老會,你和她就緣深情濃啦!」
秦素素以佔卜有些失誤為借口,再加上在醫院里司徒青青的確救了杜頡罷一命,長老會只好相信秦素素的話,即使不甚滿意她的說法,可是有神算保證,也只好點頭答應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一點,金翼已研發出伊波拉病毒武器,要是把杜頡罷逼急了火起來,十個長老都不夠他殺。
「哎,你……」見她轉過頭去不看他,杜頡罷伸長手,硬是把她拉進懷里,低頭深深的吻住她。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知道這是讓她軟化的不二法門。
司徒青青先是不依,後來掙月兌不出他的鉗制,也只好甘心沉醉在這個深吻中。
這一記纏綿熱吻,連船夫看了也臉紅心跳,杜頡罷揚起性感的唇,得意的摟著她。
「喂,素素對我們這麼好,你說我們要怎麼謝她?」司徒青青見倚在他胸上抬頭問。
「你們女孩子喜歡什麼你最清楚,買些東西送她當謝禮吧。」
「不好,她有錢,自己可以去買喜歡的東西……我說倒不如替她挑一個好老公,你說,藍和黑她到底愛哪一個?」
「這是個難解的問題。」他笑著搖搖頭。
「嗯……總覺得她好像兩個都愛,兩個都不愛……」她也無法確定。
「這個問題任你想破頭也想不出個結果,別想了,想想我們,你還少做一件事。」杜頡罷伸手愛憐的點點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