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若是要你死,就不會救你。」杜頡罷抱著她上船。
「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司徒青青極力掙扎,雙足亂踢,牽動了腳傷。「杜頡罷,你少在我面前扮什麼情聖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在打算什麼嗎?」
「我打算什麼?」他臉部的線條變得冷硬。
「因為伊波拉現在還在我手里,所以你故意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想要我心甘情願把它交給你……」
「我勸你少費氣力,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杜頡罷轉過頭吩咐那人開船,完全不理會她的指控。
「我……你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要是……要是愛你的話,就不會偷走伊波拉了!」司徒青青握起粉拳,不斷往他身上打去。
「我自作多情?」杜頡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如果只是我一相情願,你早就該搭飛機逍遙海外,逃到太平會的保護下,不會讓黑有機會射你這一槍,也不會在紫那里聲淚俱下的要我將你和伊波拉交給長老會。」
「反正我不想跟你走,杜頡罷,你听我的話,你要是這樣帶著我,不只是神翼的人不放過你,我想連太平會為了伊波拉也會對你窮追不舍,你堂堂一個金翼騎士,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偷顛沛流離。」眼看游艇慢慢駛離碼頭,司徒青青更是慌亂的抓著他的衣襟道。
「你身上還有傷,別說那麼多話,閉上眼睡個覺好好休息。」他完全不為所動,扶著她進船艙。
「天吶!你是牛還是千年大頑石,為什麼人家怎麼說都不听呢!」她狀似放棄。「好!你要浪跡天涯是嗎?我不管你了!說得我都口干舌燥,去倒杯水給我喝。」
見她索性坐在艙門口的階梯,像個鬧脾氣的孩子,杜頡罷憐愛的笑了笑。「你先進來坐著。」
「不要,我走不動了。」她搖搖頭,噘起尚未完全恢復血色的唇瓣。她想趁他去倒水時,跑到船邊威脅他別帶她走,必要時,她不惜咬牙跳下水。
「先進來乖乖坐著,你別想趁我倒水給你喝的時候,做出什麼傻瓜舉動。」杜頡罷一眼看穿她的意圖。
天啊!這男人真的這麼厲害,以後當他老婆的人可辛苦了,什麼都瞞不過他,不過依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個辛苦的人很有可能是她,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可以跟他共結連理,那的確是她所渴望的,只可惜他們在太平會跟神翼騎士集團的追捕下,可能已沒有多少時日可活。
見她神情一下喜一下憂,這下杜頡罷倒真的猜不出她在想什麼了。
「你在想什麼?」他蹲在她面前輕聲問道。
「我在想是哪個可憐的家伙倒霉當你老婆,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你的眼楮,一輩子受你牽制。」司徒青青笑道,這是她劫後重生第一個真心笑容。
「想知道是哪個可憐的家伙嗎?」杜頡罷向她勾勾手指。「把臉湊過來,我告訴你。」
她知道他想吻她,但她還是乖乖的把臉湊過去,因為她也渴望他的親吻。
杜頡罷捧著她的臉,吻她的額頭、眼楮、鼻尖,然後無限愛戀的吻落在她唇上。
司徒青青伸手環著他,感受著這個和上回完全不一樣的親吻,上次是狂熱的索求,而這次是柔情似水的纏綿。
他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低頭細吻她的頸項,修長的手指解開她胸前幾顆鈕扣,在她白女敕的胸回印下一吻。
司徒青青動情的看著他,臉紅心跳,細細的喘息。
「你知道嗎?神翼首領的配偶都必須在胸口刺青,代表兩人永生相屬。」杜頡罷也解開胸前的扣子,露出肌理精健的胸膛,登時一雙金色羽翼又映入她的眼簾。
她伸手撫模他胸前如拳頭般大小的金色羽翼。
「等船一靠岸,我也帶你去刺一個。」他深情的看著她,手指輕撫著她胸口柔女敕的肌膚。
「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穿低胸的衣服了?」司徒青青笑看著他。
「可以,只穿給我看,但是我認為……」他把唇貼在她耳邊。「不穿更好。」
「你這個大!」她羞紅著臉推開他。「當初還以為你是同性戀,沒想到是自己糊里糊涂被吃豆腐。」
「你自己好騙啊!我看起來真的像同性戀嗎?」杜頡罷不禁笑出聲。
「你像一條大毒蛇,我根本模不清你的底細。」她白了他一眼。
「但我倒是在你第一天來的時候看穿你了。」杜頡罷溫柔的替她扣上鈕扣。「然後晚上就偷模進你房里……」
她越听臉越紅,想到自己曾一絲不掛的躺在他懷里,就不能制止狂跳的心。「你發誓,不再偷偷催眠我。」
「怕自己不明不白的失身?」他挑了一下嘴角。「放心,我要是這麼小人的話,那晚你就失身了,我會在你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心甘情願失身給我。」
「誰要失身給你。」司徒青青故意把頭轉向一邊,嬌俏的吸高唇瓣。
「可多嘍!」杜頡罷抱起她,把她放在船艙里的沙發上。
「那你去找她們啊!」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她還是忍不住泛起酸意。
「她們肯給,我就肯要嗎?」杜頡罷笑著走向吧台,拿起玻璃杯幫她倒水。
「哦!那你肯要,我就肯給嗎?」司徒青青忽然想起他的未婚妻梁淨斐,她想到要是自己把秦素素供出來,那梁淨斐也是死路一條。「杜頡罷,你發誓不再催眠我。」
「為什麼那麼怕我催眠你?」他炯炯有神的眼楮審視著她。
「如果你是真心待我,就別那樣設計我。」她害怕自己在毫無意識下月兌口而出秦素素的名字,要是因為這樣害死了那麼多條人命,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他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點頭答應。「我明白,再怎麼親密的兩個人,還是需要保留一點個人的隱私。」
「謝謝。」司徒青青低下頭,無意間看到桌上裝有水果的水晶盤里有一把水果刀,驀地眼楮一亮。
杜頡罷倒了荼,慢慢朝她走來。
她倏地抽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頸子上。
「你不要過來!」司徒青青蹣跚的站起來,對著他大叫。
「青青!」他氣急敗壞的喚著她,怎麼剛剛才說得好好的,她又突然有這種舉動。
她吃力的一步步爬上階梯,他只好一步步跟著她。
「站住!」司徒青青忍痛走出船艙,腿上包扎的紗布已經滲出血絲,她咬著牙,站在甲板上對船長大喊。「把船開回去!」
「青青,你不要傻了,你的傷口又流血了,快把刀放下!」杜頡罷對她大吼。
「不要再走過來!」她緊靠著白色的欄桿,毫不退讓。
「發生什麼事?」船長急忙走出來,見她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嚇白了臉。「金……金翼騎士,這該怎麼辦才好?」「把船開回去,不然我就……」司徒青青的手輕輕一移,頸子上劃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青青!」杜頡罷痛徹心肺的大吼。
「這……這……」船長看到她真的動手割自己的脖子,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忙轉頭望向杜頡罷,希望他拿個主意。
她疼得發抖,但是仍緊緊抓著水果刀不放。「杜頡罷,要不要我割斷自己的喉管給你看?」
「不要!」他的五官扭曲,她知不知道,她割的不只是她的脖子,還割著他的心。
「你如果堅持要出海,那你只能帶走一具尸體!」司徒青青握刀的手不住地顫抖,鮮血一滴滴流在她白色的襯衫上。
「把船開回去!」杜頡罷轉頭對著發傻的船長吼叫,他知道她說到做到。「你還待在那里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