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她在哪里,等你好起來再說。」唐謙現在並不打算告訴他,今天是純粹來吊他胃口的。「他媽的,唐謙,你這個雜碎!」唐傲像只發狂的野獸般大吼。
「二哥,你別這樣,大哥他也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唐沁急紅了眼眶。
醫護人員從監視器看到唐傲在床上激烈的掙扎,迅速跑進唐傲所在的特別病房。
唐謙站在病房門口,揚高拿著牛皮紙袋的手,愉悅的笑道︰「阿傲,戒了你的酒癮,我就告訴你她在哪里。」
唐傲以驚人的速度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完全戒了酒癮,在他出院的第一天,他立刻坐飛機飛到澳洲。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來到目的地後,居然在余慕晴住處的附近公園里看到沈適文陪著大月復便便的她散步,兩人有說有笑,就像是一對幸福美滿的夫婦。
見他們進了家門,唐傲顫抖的按著門鈴,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嘗到什麼是顫抖的滋味。
余慕晴在樓上睡午覺,當沈適文來應門時,唐傲不由分說的揮拳過去,然後兩人就在門外扭打成一團。
是余景山突然的出現,解救被打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沈適文。
「那孩子是你的!」沈適文躺在門前的石階上大叫。
「沒想到真讓你找到了!」余景山坐在餐廳里,神態比他們兩個還輕松自在。
他一直請人暗中調查唐傲的一舉一動,包括他住院治療酒精中毒的事,尤其在得知唐傲一出院就飛往澳洲,他就知道唐傲知道慕晴在哪了,所以也立刻搭機趕來,沒想到卻撞見他們兩人打得難分難舍的戰況。
「你真的是花了不少家當來隱藏她的行蹤。」唐傲譏諷的說。
「你也花了不少錢才找到慕晴。」余景山朗聲笑道。
沈適文撫著自己隱隱作痛的下顎,瞪著眼前兩只一老一少,勢均力敵的狐狸。
「我知道你們兩個都喜歡慕晴,但是唐傲,你欠慕晴太多了。」
這只老狐狸!唐傲不馴的開口,「你要我用什麼來還?」
「你說呢?」余景山不急著挑明,他要看唐傲的誠意和決心到什麼地步。
「要我還她幾年?」唐傲也不笨,他知道老家伙是要考驗他。
「三年。」一旁的沈適文恨恨的提議。
「好!就三年,這三年沈適文可以待在慕晴身邊,但是你就不能讓她發現你的存在,因為我怕你又不能自制的傷害我女兒。」余景山滿意的點點頭,三年不算長也不算短,但足夠療他女兒的傷和磨練唐傲的心志。
「就這樣?」唐傲咬牙忍了下來。他的情敵可以時時刻刻守候在她身旁,而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她,誰叫他曾傷她傷得那麼重!
「你不能突然來認孩子,除非慕晴答應,不過我想那是三年後的事。」余景山精心布局。
「還有嗎?」唐傲冷眼看著眼前這頭獅子大開口。
「再來就看你的誠意了。」
「我可以。」唐傲的臉色泛起鐵青。
可以什麼?沈適文不解的望了望他們兩人,怎麼有錢人說話都像猜謎語一樣?
「那很好,我想這點慕晴也做得到。」其實他早就知道女兒的心全系在唐傲身上,沈適文是沒有半點機會,但是沈適文卻是個可以信賴的人,他相信沈適文一定能替他好好照顧女兒。
「我可以為她守身三年,但是我告訴你們,三年後,我一定要把她要回來!」唐傲對著沈適文和余景山,冷冷地說出凝結成冰的字句。
「守身三年?」沈適文听了整個人都呆住。叫花名在外的唐傲三年不踫女人……天啊!這是需要很大的決心跟超強的忍耐力!
第八章
當余慕晴再踏上台灣這塊土地時,已是三年後她在雪梨大學拿到碩士學位的事。
而這回要不是因為爸爸心髒要開刀,她還會留在澳洲繼續攻讀博士班,可是現在爸爸年老體衰,姐姐又自四年多前逃婚後便不知去向,所以余慕晴在沈適文的陪同下一起回國暫時幫忙父親處理公司的事務。
學英國文學的余慕晴對家族事業根本模不著頭緒,無從打理起,一切只有仰賴拿到澳洲雪梨大學企管碩士的沈適文協助掌理。
余慕晴泡了一杯咖啡給正在熬夜看最新產品開發案的沈適文。
「謝謝。」他抬頭對她微笑,眨了眨略微酸澀的眼楮,低啜一口濃咖啡提神。
「你先休息一下吧!」她坐在他對面笑道。
「我想趕快把這些企劃案看完。」沈適文拍了拍桌上成小山丘的公文。「有不少公司爭取苞重生合作。」
「我不想你累壞。」她有點慚愧的說。「對不起,適文,我只信賴你,只能找你幫忙上
「我是你的好朋友,又是你兒子的干爸爸,你說我能不幫你嗎?」沈適文拍拍她的臉頰,「思傲睡了嗎?」
「在我說了第三次小王子的時候,他終于肯睡了!」余慕晴笑道,滿臉母親的溺愛。
「你也去睡吧!」他出言催促。
「只要想到你在為我家的事業挑燈打拼,我便睡不著,而且我還真的怕累壞你,你下個月就要當新郎倌了耶!」余慕晴帶著歉意的眼神看著他。
「放心,我身體好得很,你忘了在雪梨的時候,我一邊打工、一邊讀書,還一邊幫你帶小孩,我還不是以第一名的優秀成績畢業。」沈適文拍拍胸脯道。
他的感情在這三年間慢慢由濃轉淡,在慕晴生下孩子並取名為思傲的時候,就知道這輩子要得到她的心已很困難,因為當唐傲傷害她如此深,可她對他念念不忘,這麼堅定的心志豈能容人改變。
棒年他遇到同是台灣留學生的慧心,在她細心的溫柔與關懷慰問下,好像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因此對她生起疼惜憐愛之心,更進一步與她傾心相戀。
從此,他和慧心一起伴在孤單的慕晴母子身旁,對她的感情轉變成兄妹之情!
「適文,謝謝你,也謝謝慧心,謝謝你們兩個一直陪在我和思傲身邊,陪我走過最無助的歲月,謝謝!」余慕晴的眼角沁出淚水。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這麼默默的陪著她,只是那個人一直躲在暗處而已。沈適文在心里嘆道。
「你又在說什麼傻話了!」他故作生氣的板起臉。
「而且,謝謝你沒有讓我的兒子變成父不詳的私生子。」余慕晴至今仍十分懷疑。「適文,當初你到底是如何拿到唐傲的身份證件,能讓思傲在戶口上登記父親的姓名呢?」
「我不是說過我去找他打一架,逼他把身份證拿出來,到戶政事務所登記,還揚言如果他不照辦,我就說出他有孩子的事讓他無法跟有錢人的小姐結婚,他怕了,所以就乖乖照辦啦!」沈適文藏于鏡框後的眼楮,詭異的問了一下。
「是嗎?」可余慕晴還是覺得奇怪。「像他那麼狂傲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屈服呢?」
「慕晴,你這是不相信你最好的朋友與最信賴的大哥?」沈適文又板起臉孔。
「不是、不是!」余慕晴急忙搖頭。「我相信你,我不問了!」
「你啊!」沈適文被她焦急的模樣逗笑。「對了,慕晴,你該知道,唐傲和那個凡妮莎解除婚約了。」
「嗯,但是被我害的嗎?因為我曾在他們的訂婚典禮上大吵大鬧?」余慕晴自嘲著。「應該不可能吧?唐傲那麼厲害,只要事後隨便向未婚妻解釋一下,凡妮莎還會不原諒他嗎?」她知道,女人面對唐傲時一向沒什麼抵抗力。
「也許……唐傲大徹大悟,真心反悔,終于發現你是他無可取代的愛。」沈適文狀似開玩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