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平日的他總會冷嘲熱諷一番,但是今天他卻毫無動靜,讓她反而更無所適從。
「在忙些什麼,忙到連手機也忘了帶。」唐傲語氣平靜無波的問。
「沒什麼。」她帶點畏懼的看著他。「吃……吃飯了嗎?」
「還沒。」他打開電視,拿著遙控器轉台。
「我去看冰箱里有什麼菜,煮些東西給你吃。」余慕晴想逃離這個太過客氣的唐傲,她總覺得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不用了。」唐傲轉頭看向她,眼神很溫和。「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踏出腳步,坐進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
「你爸知道我們的事?」唐傲對她的惶恐沒有任何反應,他依舊沒什麼表情的問道。
「他看到一些雜志拍到的照片,所以……」他故意讓記者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照片,記者對企業大亨的私生活最感興趣,哪有不借題發揮?從同居寫到墮胎,除了情婦那一項寫對之外,其他加油添醋,極盡煽情辛辣之能事,她看了也不禁佩服記者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天花亂墜的敘述能力。
「是嗎?就因為這樣激起他的父愛?」唐傲帶著嘲諷的勾起唇角。「看來你還真該感謝我才對。」她並沒有特別生氣,因為這樣帶剌的唐傲才是她熟悉的,她覺得比較安心。
「你說有事告訴我。」余慕晴看著他。
「我爸在催我結婚。」他兩手環胸,懶懶的撒動嘴角。
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是……是嗎?」
「我還忘不了一年前的創傷呢!」起身坐在她身邊的沙發把手,伸手撩著她的發絲。
他這麼驕傲又無情,有誰傷得了他,帶給他的僅僅是恥辱,讓他下不了台而已,而他……不也常這樣傷害女人,甚至更甚不是嗎?
當一個人在展現愛與恨的時候,也就是他最真實的一刻,而她承受的不是他的愛,而是他滿腔滾滾的恨意,這一年相處下來,她也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唐伯父為你選了哪家的千金?」余慕晴失聲地問。
「很多,比如你看過的裘安、鐘家千金、容亞塑膠的獨生女、大榮汽車的麼女、環球旅游的大小姐,還有美國金融業鉅子的女兒凡妮莎,她的呼聲最高,另外還有一些我忘了名字的。」他低頭一嗅她秀發的幽香,沁人心脾,沒想到這比克莉絲汀迪奧的香水更引人心醉,真的想不到。
總之族繁不及備載是嗎?「那麼你的決定呢?」
「小慕晴,你怎麼這麼平靜?」唐傲順手輕刷她烏亮柔滑的發絲。
他手的力道太過輕柔,讓她的心微微顫抖的跳動著,「我該激動嗎?」正好,是個分離的時機,他娶妻、她出國,連老天也要他們結束了,
「當然,你不愛我嗎?」唐傲揪起她一綹發絲,睫下的黑眸陰冷的發亮。
他總是用愛這個武器吃得她死死的,但是,真如姐姐所言,唐傲還不夠了解女人,他以為女人不會反抗他,但姐姐反抗了!他以為她不會決絕的離開他,但是她要離開他了!
而且,唐傲忽略了在他的殘忍下,小女孩已被迫成長,現在的她已懂得在他面前學習揣摩他的無心,即使……她學到的只是他的十分之一,但這已花費她好大的氣力。
余慕晴為避免讓過多的愛戀滿溢,她閉上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唐傲很不滿意,低著頭的她看不到他墨黑的瞳仁里燃燒兩把熊熊怒火。「小慕晴,告訴我,你愛我嗎?」
她還是不語,因為她害怕自己否認的聲音會軟弱乏力,沒有說服力。
「我要你的答案!」他拉著她的頭發,逼迫她揚起下顎。
她受制于他,被迫對上他醞釀風暴的眼楮。「什麼答案!這個答案你早就知道了,」
他是什麼樣厲害的人物,他會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在他面前誰隱藏得了,即使年長如父親,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在他眼前也是無所遁形,稚女敕如她哪里是他的對手?哪里能瞞得了他什麼?但是余慕晴不想暴露對他過多的迷戀,那只會引起他更加狂妄傷人的嘲笑。
「我還是要你親口說出來。」他把溫熱的唇貼在她耳邊呢喃。
「對你而言那只是一樁笑話。」他又開始割她的心了!
「無所謂,我喜歡听你說。」他輕含住她的耳垂。
他喜歡玩這種游戲,一邊傷害她,一邊憐愛她,余慕晴總無法抵抗,有時她會想,他的殘酷是否是她的縱容?
在冰與火的煎熬下,余慕晴總是體無完膚。
「愛我嗎?」他低嘎沙啞的音律恍如魔咒,那是撒旦蠱惑人的把戲。
「愛……」她巍顫顫的流下淚水,被迫仰起頭承接他唇的靠近。
「那麼為什麼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唐傲咬著她的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放開她。
「痛!」余慕晴推開他,撫著自己溢血的唇瓣。
「你還知道痛?」唐傲捉住她的手,陰狂的俊臉靠近她。「婬婦!苞你姐姐一樣,都是個下賤的婬婦!」
「我不是!」余慕晴大叫。「我不是什麼下賤的婬婦,我也不許你這麼說我姐姐!」
他惡毒的字眼把她的腦子瞬間炸開,她發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會面,她要讓他知道他的偏激和仇恨都是一場錯誤,她也要試圖讓他明白,她願意當他的情婦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只是因為愛他。
「你就是!你都跟那個叫沈適文的男人抱在一起!」唐傲只要想到她倒在別的男人懷里痛哭的模樣,他就禁不住的怒火沸騰。
他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嫉妒,他會找人調查她跟那個男人,只是他無法忍受跟任何人分享他的情婦!
「適文?」余慕晴睜大眼。「你怎麼知道適文?」
「適文?叫得多親熱。」唐傲捉起她,硬是抱起她往房間走去。「沈適文不會不知道你是我的情婦吧?」
余慕晴被他用力的拋在床上,摔得她頭暈。
「了不起!為了你,他放棄了學業,從英國回來找你,難怪你一見面就痛哭流涕的對他投懷送抱。」他像只發狂的野獸,撕扯她身上的衣物。「這幾天你們兩個形影不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在床上是如何的翻雲覆雨、欲仙欲死啊?」
這麼狎穢的言語沖擊著她,余慕晴跟他一樣失去了理智,再也無法壓抑的反抗他,「我和適文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好朋友,他才不像你那麼冰冷傷人!」
「對,我傷人,但你有沒有想過是拜誰所賜?」唐傲扯裂她的衣服,瘋狂的親吻她的全身。
「是我嗎?」余慕晴極力的掙扎。「婚是我逃的嗎?」
「不是你,是你該死的姐姐,但是你跟她是同謀!」唐傲月兌上的束縛,毫不溫柔的壓在她身上。
「同謀?」余慕晴大叫。「我和她同謀什麼?同謀來當你的情婦?當你復仇的工具?任你泄欲、折磨、冷嘲熱諷?我跟她同謀就只為了得到這些?」那她就是白痴!
「你妄想我會娶你,所以你幫助你姐姐逃婚,因為你想代替她的位置。」唐傲一直是這麼想的,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很可惜,我永遠不會給你名份,你只能是我的地下情人!」
他的話狠狠的打醒她,讓她清楚的明白,這個男人注定令她心碎,她不能因為一時的激情留在他身邊,她要拔出深陷泥沼的雙腳,唐傲只會讓她永遠不斷的在地獄沉淪,她不能再待在他身邊,不然總有一天她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