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是憶起舒隻鎖骨間的那個吻痕,他就快發瘋,他不能忍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里申吟,她只能臣服在他身下,她只可以在他的床上融化,她是屬于他倪照的!
「說啊!照,說你要她、說你愛她!」倪雋急聲催促。
倪鏡緊接著說︰「說你不要、說你不愛!」
「才怪!說你要瘋了、說你愛瘋了!」倪轍也搭配得天衣無縫,咄咄進逼。
「夠了、夠了、夠了!」倪照放開倪鏡,抱著頭大叫,最後跌坐在樓梯上。
「照?」三人異口同聲的望著他。
一會兒後,倪照喘著氣,緩緩的抬起頭。
他們三個人蹲在他身前,屏氣凝神的瞅著他。
「謝了!」倪照忽然咧嘴一笑。
「什麼?」三人不解地對望。
「你們三個演的兄弟鬩牆戲,逼得我不得不正視自己真正的心意。」他的臉上陰霾不再,淨是笑意。
「那麼你現在到底決定怎麼做?」倪鏡苦笑,雖達到目的卻不感到特別高興。
「恐怕要對不起大哥了!」他伸手拍了拍倪鏡的肩。
「早知道你不是倪瀲灩的對手。」果然,惡夢成真,結局是老大他孤軍奮斗,對抗老娘那股惡勢力。
「干得好,加油!」倪雋總算卸下心上的大石頭。
倪轍開懷笑道︰「我們支持你。」
「舒隻還是決定嫁給許博創嗎?」倪照向倪轍問道。
「好像是。」他點點頭。「芸芸是她的伴娘。」
「她最好別那麼堅持,除非她想拖著許博創的尸體進教堂!」倪照志在必得的露出一抹微笑。
倪瀲灩哭喪著一張臉,紅唇噘得半天高。所有在餐廳里用餐的人,就屬她的臉最臭。
「對不起,倪阿姨……」舒隻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我還是半途而廢了。」
「為什麼?」她語帶哭音的問。
「我要結婚了。」舒隻的手在桌底下拉拉身旁好友的裙擺,向她求救。
「是真的,倪阿姨,小隻下下個禮拜就要結婚,日子選好、酒席訂好、結婚場地也挑好了。」孫芸芸在一旁幫腔。
「還有將近兩個禮拜的時間,急什麼嘛!」倪瀲灩不依的嚷嚷。小隻現在還不能辭職,因為照那小子還沒愛上她,也許這最後兩個禮拜就是他們關系轉變的關鍵!
「倪阿姨,結婚有很多大小瑣事等著我去忙呢!」舒隻心中的自責強烈,垂下眼楮,不敢正視她。
「小隻,既然結婚這麼麻煩,不如不要結。」倪瀲灩做著白日夢說。
倪瀲灩偶爾有些想法會異于常人,這點孫芸芸很了解。「倪阿姨,因為麻煩就不結婚,那……我以後要不要嫁給轍?」
「當然要!」倪瀲灩睜大眼叫道。「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兒媳婦,巴不得你明天就跟轍結婚。」小隻也是她相中的媳婦,她在心里補充。
「那就對了!」孫芸芸粲然一笑。「結婚是不怕麻煩的。」
「不過,倪阿姨你放心,依我這一個多月的觀察,倪照絕對是百分之兩百的異性戀,他不是同性戀。」舒隻想借此來安慰她,雙頰卻不自覺地酡紅,腦海里浮起倪照親吻她的畫面。
「那又怎麼樣,我又沒他愛女人的證據,怎麼揭開他的假面具?」倪瀲灩像顆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
這她就無能為力了。舒隻是打死也不會說出自己被倪照吻過。
「不如……」倪瀲灩的美眸綻放光芒。
「倪阿姨,你又想出什麼鬼點子捉弄人?」孫芸芸看到她眼里閃爍的邪惡火花,心里暗叫不妙。
「不是捉弄人,是逼照現出原形!」倪瀲灩不服的反駁。
舒隻不解的問︰「現出原形?」
「小隻,只要你假裝誘惑照,用針孔攝影機逮到照親近女人的畫面,這樣證據確鑿,他就百口莫辯,任我宰割……哦!不,是任我處理!」她掩著嘴,呵呵的奸笑不停。
「偷拍?」孫芸芸听了快暈倒。
「不行!」舒隻也被她的Idea驚得花容失色。
「這主意很好,為什麼不行?」有誰會為了討媳婦這樣陷害自己的兒子,她都肯如此大義滅親,怎麼這兩個丫頭不配合。
「倪阿姨,這任務太艱難,你還是另找他人吧!」說是這樣說,可是她的胸口好悶。「萬一這事被我未婚夫知道,他會很不高興。」
舒隻覺得自己好矛盾,自己不敢愛倪照,卻又不希望別的女人親近他,她還真自私。
「沒關系,我們不會告訴你未婚夫。」倪瀲灩保證,但她心里可不這麼打算,一旦詭計得逞,她是不會親口告訴她未婚夫,她會寄偷拍的錄影帶給他,叫他趁早死了心,別妄想跟她的寶貝兒子搶老婆。
「不要。」舒隻發覺在她求助的眼神下搖頭很困難,但是這主意實在太荒謬,還是得狠下心來拒絕她。
「小隻!」倪瀲灩捧著胸口哀叫。
孫芸芸來回看著她們兩人,心里已經不曉得自己到底該同情誰。
「對不起,倪阿姨,我真的沒辦法。」舒隻低頭瞄了手表一眼,背起皮包起身。「倪阿姨,我要趕著去拍婚紗照,我先走一步,抱歉!」
「不要啦!」倪瀲灩拉住她的手,左右搖晃。
「倪阿姨,看開點。」孫芸芸以為時已晚的眼神看著她。
「看不開啦!」她搖著頭大叫。
「對不起!」舒隻牙一咬、心一橫,硬是抽出手,低著頭快速沖出餐廳。
「人家不要這樣啦!」倪瀲灩像個耍賴的小孩鬧著,引起餐廳里眾人的側目。「芸芸,你幫幫婆婆,我要小隻做我的二媳婦啦!」
「倪阿姨……」孫芸芸為難的皺著秀眉,這她要怎麼幫啊?
最近,博創對她太小心、太客氣,兩人之間仿佛有一段無形的距離,不再如以往親昵。
像現在兩人在攝影棚內拍婚紗照,只能僵著笑臉面對鏡頭,生硬的擁抱彼此。
「OK!休息一下,新娘子可以去換另外一件禮服。」攝影師比劃著手勢,高聲宣布。
「累了嗎?」許博創溫柔的眼神顯得小心翼翼。
「不累。」舒隻也客氣的搖著頭,臉上的笑容有幾分生疏。
孫芸芸端著兩杯茶迎上前,「喝口茶吧!」
「謝謝!」許博創接過一杯,遞給身旁的舒隻。
她微笑接過,視線在他臉上停佇不到一秒,立刻低下頭啜飲杯中的紅茶。
「舒小姐,請到更衣室換禮服。」婚紗店的女接待員微笑有禮的說。
在博創的注視下,她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好,我馬上去。」舒隻拉起裙擺,踩著急促的腳步離去。
「好累。」許博創盯著她逃也似的背影道。
「腳酸嗎?那邊有椅子。」孫芸芸的手向右指了指。
他黯淡著神色明指道︰「有床也沒用。」
「學長……」孫芸芸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們都在努力,試著回到從前。
「芸芸,這幾天雖然小隻總是在我身邊,但我覺得她離我好遠好遠。」許博創像顆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孫芸芸默默的坐在他身邊。
「面對她,我覺得好累,想必她也是這樣吧!」他痛苦的低號。「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問自己,我要這樣辛苦的婚姻嗎?我要離我這樣遙遠的小隻嗎?」
孫芸芸靜靜的听著他訴說心事,不發一語。
「兩個人在一起反而覺得孤單,一個人或許還比較快樂。」他抱著頭將心里的感受低嘶而出。
「學長?!」她訝異的望著他。
「我心里雖然明白這樣只會令我更寂寞,但是我不甘心,我愛了她五年多,她原本該一直屬于我的,我不甘心……不甘心……」許博創低訴的聲音里包含無限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