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還是搞不清楚他笑得那麼詭異干嘛。
孫文麒望著電腦螢幕,慢條斯理地說︰「海夫和哈特是最佳戰友,海夫掌政務,哈特掌軍防,一文一武,合作無間,兩人成功的建立了二十多年的獨裁政權。」
「人家手足情深,你想離間也沒辦法。」還以為他想到月兌身的好辦法哩!嚴俊停放下杯子,泄氣地垂了下肩。
「手足情深?」他頗不以為然的挑高眉,嗤聲道︰「哈特的母親是海夫生母的女奴,很顯然的是海夫生母在懷孕期間,海夫生父捺不住欲火和隨侍在側的女奴勾搭上,使其珠胎暗結,你說海夫生母在識破奸情後饒得了那小小的女僕嗎?」
她很危險,非常危險地眯起眼楮著他,「孫文麒,如果是我辛苦懷胎十月,發現自己在為兩人愛的結晶吃苦時,而我的男人連禁欲幾個月也辦不到,跑去外頭偷腥,我不會宰了那狐狸精,而是直接把這個當爸爸的不忠老公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孫又麒干笑幾聲,俊逸斯文的臉龐湊過去摩挲蜜色的粉頰,平穩溫和的聲音加人討好,「呵,你放心,我絕對是個好老公、好爸爸,我恨不得代你受生子之苦,更別說禁欲幾個月了,為了你,我禁欲一輩子也甘願。」
嚴俊停心里甜孜孜的,棕眸由暗轉明,眉眼帶笑。
「人家才不要你禁欲一輩子。」
「我的意思是那幾個月就像一輩于那麼漫長難熬。」
他摟著她輕笑。「而且我才舍不得讓你受獨守空日之苦呢!」
她倚在他的懷中,格格笑道︰「是!你會不得我受苦,你想讓我死。」
「喂喂喂,每次我都陪你一起死,死了一次又一次,听你的語氣好像我多負心,眼睜睜地看你一個人被欲火燒死。」孫文麒彎起黑眸,拍拍靠在肩上的栗發頭顱,另一只手愛憐地撥弄擺在膝上的蜜膚手指。他生平頭一回發現,原來和情人調笑是件多麼愉悅甜美的事。
「對啦!孫大少爺舍身救人,高風亮節行了吧!」她愛嬌地親吻他的臉頰。
「別這樣挑逗我。」他伸手輕撫她柔滑的手臂,聲音開始變得沙啞。
「文麒,」她輕聲喚著他的名,眉心緊蹩地傾頭看他。「我們到底能不能安全月兌險?」
「不信任我?」湛亮的黑眸直直逼視她,他含笑地撇撇唇。
「不是……」她垂下眼瞼,在他面前的她是完全的小女人模樣,除去所有偽裝的獨立與倔強。
「說謊。」孫文麒柔聲斥責,抬起她尖細的下顎,凝眸相對。「你竟然不能全心信賴你的依靠,嗯?」
墨黑的瞳眸迸射強光,那道光芒令她昏眩。迷亂間,她仿佛看到一座如大山般堅實的巍峨堡壘。他會為她遮擋一切風雨,他是她最溫暖、最安全的依靠!
嚴俊停忍不住熱淚盈眶,感謝上天讓她遇見他,她終于找到屬于自己最強向有力的依靠。
她歉疚地搖搖頭,感動的淚水滑落臉頰。
「怎麼這麼愛哭啊!」心疼地捧住她的臉,手拾拭去她的淚水,孫文麒的心無來由地罩上一片郁苦的陰霾,看她揮淚他會心痛。
「我在你面前才變得愛哭的。」連在叔叔面前她也盡量把淚水往肚里吞,她總裝得堅強,不想讓叔叔擔心,可是在孫文麒面前就再也堅強不起來。
「惹愛人哭泣的男人是混蛋。」孫文麒眨眨眼,想逗她笑。
「你本來就是混蛋,你該不會志了你是怎麼惹茱莉安德森淚如雨下,哭倒在台上吧?」女人最會翻舊帳,嚴俊停在談戀愛後更是把這項專長發揚光大。
「我說的是愛人,不是所有女人,我又不愛她。」他理所當然地睜大黑眸,揚高音量。
嘖!丙然奸詐,要揪住他的小尾巴比登天還難。算了,只有認命,準教她沒他陰險狡詐。
「我說不過你啦!」她現在發覺之前實在大小看這個心胸狹窄、表里不一的偽君子了!她相信他不但能毫發無損的安全月兌困,而且會反過來把人家整得慘兮兮。嚴俊停已經可以想像N國那群壞蛋會有如何慘不忍睹的下場了。
「干嘛用這種畏懼的眼光看我?」看著晶亮的棕眸正詭異地盯著他瞧,孫文麒不禁完爾。
「你到底在想什麼陰謀詭計來復仇?」她嫌惡地皺起眉頭端詳他,一臉他帶有什麼可怕病菌的模樣。
「听我把話說完,根據我私下得到的資料,哈特與母親從小就生活在海夫的母親的妒恨陰影下,受盡欺陵。沒有人承認他們母子的身分,生父又是個花心將軍,自然也無心捍衛女奴與庶子的地位,他們忍氣吞聲的活了十多年,直到海夫生母粹死才出頭,在夾縫中力爭上游的哈特才得以接受國家栽培,至美國西點軍校,回國後在垂死老父的遺言撮合下,哈特與海夫才一起打拚天下,發動政變,推翻原來的民主政府,建立獨裁政權。」孫文麒流利的敘述。
「哇哦!有機可乘,他們兄弟倆或多或少一定彼此心存芥蒂。」嚴俊停擊掌歡呼。「咱們就來個反間計。」
「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他捉過她的掌心親吻。
「但是你知道海夫生母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他會提出這一點一定別有用意。
「墜樓身亡。」孫文麒扶正了銀框的眼鏡,銳眸閃了閃。「唯一的目擊者就是哈特的生母。」
「老天!那個女奴親手把女主人推下樓?」嚴俊停詫異地驚呼。
「無從得知,不過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會有你這種反應,海夫當然也不例外。」他又在鍵盤上按下幾個鍵,徹底清除檔案,N國就算派人進來查,也只查得出他刻意釋放的病毒。
「你真的好可怕。」她覺得任何人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他真像一面照妖鏡,什麼妖魔鬼怪都會現出原形。有時想想,她還沒見過有此大大本領的小人。「你是如何得知這些內幕消息的?」
「別用這種崇拜著迷的眼光看我,你看得我心頭小鹿亂撞了!」孫文麒摘下眼鏡,僅有的斯文氣息漸消。「我都有辦法侵人N國軍防部電腦了,還會進不了情報局黨政機要部門調關人事資料嗎?」
「天哪!向人家要求一間私人專屬的電腦工作室,還在里面偷雞模狗的大搞破壞,他們怎麼能容許你作威作福?」嚴俊停益發不可思議地瞅著他。
「他們對我是又愛又恨。」他笑道。
「對!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老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誰不知道他是最擅長記恨、笑里藏刀的小人。
「錯!他們是求才若渴。」他輕敲一下她的腦袋。
「才?」她懷疑地睨著他。
「只可惜,他們所求非人。」孫文麒嗤笑連連,瞳眸變得犀利深沉。
「不止可惜,是好可憐!」
今夜,海夫邀孫文麒共進晚餐,席間還有數位妖饒女子服侍,極其奢華款待。
嚴俊停卻無法盡興享受,她如坐針氈,食不知味。
一雙棕色的眼眸已經著火,火焰自瞳孔迸射至坐在對桌左右逢源的男人身上。
孫文麒斯文儒雅的氣質,俊秀個性的臉孔,持健頑長的身材,簡直傾倒眾女。
在場女侍莫不把眼光盯著在他身上,她們從未見過如此文質彬彬的翩翩君子。中東男人剽悍凶狠,人人有如化外頑民,野蠻又粗俗,哪里有這位東方紳士這般高貴優雅,就像名尊貴的王子,怎不教她們心生愛慕。
海夫惜才,有感國內精通電腦資訊的頂尖人才不多,盡避心知此名東方男子危險精明,絕不可能輕易妥協,但為了急于鞏固自己的實力,他縴等降貴地拉擾禁臠。他相信,倘若孫文麒真願誠心歸降,將會是他最得力的幕僚,而且他心里也害怕哈特搶先一步,把孫文麒拉入其陣營,他才會如此奉承。和那個奴隸的孩子暗斗多年,他早就想撕碎父親的遺囑,明爭個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