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認為伯爵太目中無人、無法無天,因此主動聯絡美國聯邦調查局,而原本調查局在見識種種伯爵只手遮天的狂勢後,自覺調查的計劃不夠周詳,想稍退一步,緩沖個時間重新規劃緝凶,但這次擎天盟自願協助,調查局也樂意合作,立刻把長久以來調查伯爵的檔案報告送交一份給擎天盟。伯爵太過狡猾奸詐,FBI一直找不到逮捕他的有力證據,而唯一派出去的臥底探員亦不幸捐軀,所以,明知有罪卻苦無證據將他繩之于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伯爵胡作非為,踐踏美國司法尊嚴。」傅靖翎語氣凝重地說。
「文麟,辰說你是最後一個與史提夫接觸的人,他一定有交代你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對吧?」鶴田茜越听越心驚,她趕忙搖搖孫文麟發抖的手臂,急問道。
「對!」但是現在說了等于沒說!孫文麟心想。
「他一定有交代你自鹽湖城消失,價值一億美金海洛英的下落。」傅靖翔很篤定地說。
「沒錯!」她點點頭。
「怎麼你那天不趁大家都在時說出來呢?」傅靖翔有點斥責的口吻。
「說出來也沒用!」孫文麟搖搖頭,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出事當晚,伯爵一定馬上把毒品移位了。」
「真可惜。」鶴田茜輕嘆。「決定性的證據白白錯失了!」
「蛟為了要將狡詐的伯爵訴諸法律,派遣天鷹臥底到蝴蝶館。」傅靖翔將開會結果告訴兩位好友。
「蝴蝶館?」鶴田茜揚眉問道︰「靖翔,什麼蝴蝶館?不可能是專作蝴蝶標本的博物館吧?」
「蝴蝶館是伯爵在台灣設下的據點,是一個大型應召站。」孫文麟擅自接口。「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蛟哥哥派天鷹臥底在那個妓女戶?!」那豈不是樂死他了!
「哦,應該不能叫臥底,蛟是叫他扮成嫖客,三不五時至蝴蝶館報到,暗中一探究竟。」美麗的黑眸直盯著孫文麟,傅靖翔露齒一笑。「其實哪用假扮啊!我看天鷹不知已出入幾百、幾千次了!你就沒看到天鷹在開會時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還跟我臭屁幾句其實他根本不想去,但主子交代也沒辦法的欠扁話,我看他鐵定醉倒在溫柔鄉,辦得了任務才怪!」
「蛟哥哥瘋啦?為什麼是天鷹?辰哥哥也行,我大哥也可以啊!」孫文麟埋怨地哀號。
鶴田茜聞言,霎時臉色大變。「辰怎麼行呢……」
「地狼不行啦!凍得像塊冰,現在雖然有了茜茜情況改善不少,但在外人眼中還是座對女人冷感十足的千年冰山,涉足風月場所就太令人起疑心了!」傅靖翔解說。「而你若想大義滅親是可以啦!日豹斯文俊秀、爾雅迷人,鐵定迷暈一大票花蝴蝶,調查起來的確是事半功倍,但是日豹平時紹人的印象就是舉止合宜、態度有禮的翩翩君子,哪有君子上酒家喝花酒的?」
「你啊!」孫文麟的小手直指眼前美艷絕倫的女人的臉蛋。「你可以下海當舞女呀!」
「嗯哼!」傅靖翔微瞅著眼看她,勾起一抹笑,一抹令人看了毛骨悚然的冷笑。「你要這麼不仁不義也行,我會原諒你的年幼無知和自私自利。但我相信,很快會有一個男人替我出一口氣,把你丟下十八層地獄,向閻羅王懺悔!」
「靖翔,就當文麟沒說過吧。」鶴田茜知道事態嚴重,將難以預料淒慘後果,急忙笑吟吟地替孫文麟說話。
孫文麟真羨慕傅靖翔有心愛男人替她撐腰。唉!她的春天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來?雷奕到底何時才會開竅發現她的好呢?「我知道蛟哥哥為什麼要派天鷹假扮嫖客,因為他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紈褲子弟形象吻合嘛!」
「你的智商總算回復到一定的水準。」傅靖翔獎勵性地拋給她一個傾國傾城的絕美笑容。「派他去絕對不令人起疑。」
「我不甘心!」孫文麟沉聲說。
「文麟,那只是工作。」鶴田茜好言勸慰。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孫文麟自顧自地說。
「你在說什麼啊?」傅靖翔開始有點緊張了。「沒這麼大打擊吧?」
「有志者,事竟成。」她一張小臉開始陰沉沉的。
「文麟……」兩個女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反常嚇到了,不禁小心翼翼地觀望。
「哇——」誰知孫文麟突地放聲大哭,撲倒在傅靖翎懷里。
暗靖翔又驚又嚇,手忙腳亂。「天涯何處無芳草……呃……天下男人何其多……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天……」她在說什麼跟什麼啊!
「但是我開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啦!」孫文麟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她非要雷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可。「月狐,你幫幫我啦!」
「我能幫你什麼啊?」她又不是愛神丘比特。
「我的一舉一動全掌握在大哥手里,只有你能替我擺月兌他。」孫文麟抬起一張涕淚縱橫的小臉。
「你想干嘛?」傅靖翔警覺性的一問。
「你該不會是想砸了蝴蝶館,好叫雷奕去不成?」鶴田茜也嗅到一絲古怪的氣息。
「她還沒那能耐砸了蝴蝶館。」傅靖翔瑰紅的唇角微微一扯,了然地半眯著眼低視孫文麟。「文麟是想混進蝴蝶館,自己下海當舞女。」
哇!月狐不愧是月狐,馬上就模清她這天才的腦袋瓜在打什麼主意。「為了我終身幸福著想,你就幫幫我吧!」她不敢看傅靖翔,一張小臉理在她膝上語帶哽咽的哀求。
「就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才不能幫你。」鶴田茜打頭陣發諷了。「女孩子家名譽最重要,你這樣玩以後誰敢娶你?」
「把我的‘捕蠅草’理論忘了吧!」傅靖翔把責任推得一千二淨。「天鷹真要娶老婆的話,絕對不會挑沒什麼貞操觀念、道德淪亡的潘金蓮的姐妹淘們。」
教她還要她忘了,這哪忘得了啊!孫文麟低聲下氣的軟言乞求,「月狐,求求你啦!幫幫我嘛!像你當初易容成奪靈混進閻邦一樣如法炮制,先幫我易容成隨便一個女孩子的模樣擺月兌大哥的監視,再送我進蝴蝶館就OK了!」
「不行!日豹鐵定會宰了我。」
「咦?原來月狐也有不敢的時候啊!」她太了解什麼是傅靖翔最大的致命傷了。「你怕我哥?」
「我會怕他?!我會不敢嗎?」傅靖翔尖聲道,美麗的黑眸直盯著孫文麟。
「雅道不是嗎?」孫文麟故作天真的反問。「不然你為什麼不幫我?分明就是不敢嘛!」
「你再說一遍!」傅靖翔瀕臨崩潰邊緣似地握緊拳頭。
「靖翔,冷靜,她這招是激將法,耍陰的。」鶴田茜看得分明,極力安撫。
「不幫就不幫!」孫文麟沒什麼了不起的撇過頭,一臉「誰希罕」的表情。「怕就算了!」
眼看傅靖翔這座活火山就快爆發,鶴田茜連忙安撫。「靖翔,你千萬別中計,文麟就是想激得你失去理智;作出後悔莫及的決定。」她今天總算領略到孫文麟天使面孔、魔女性格的古靈精怪樣,難怪雷奕避之唯恐不及。
暗靖翔右手一揚,阻止鶴田茜的勸說,揚高細眉,絕美的臉孔浮起一抹詭譎的笑意。「看到你如此‘真誠懇求’的份上,我也不由得被你‘感動’,好!我決定幫你。」
「一言為定!」孫文麟燦爛笑道。
「天啊!」鶴田茜拍額哀嘆。
暗靖翔告訴自己,就當是發發善心、做做好事,免得成天被她煩得不堪其擾,而且偶爾整整天鷹來娛樂一下自己,有益身心啊!「放心,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