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是很好嗎?君慧和慕天、如風和城松、筱瑜和小秦,三對剛剛好。
不不不,依他的想望,最好是他和如風的名字中間那個‘、’符號可以拿掉,變成「慕天如風」緊緊相依、永不分離,這才叫完美!
不過,誰理他?!
慕天都有了君慧,就算他發現他真正愛的人是如風,那也是他家的事,如風和城松拜小武之賜,「交情」倒是愈來愈好了。
這天傍晚,同樣又在公園,如風和小武分別坐在不同的彈力木馬上跳呀跳的。
彈力木馬矮矮小小的,結構就是地上」個大彈簧黏著木馬形狀的小座椅,通常是給國小及幼稚園的小孩玩,如風年滿二十,照道理是不可以坐的,若在香港,早教管理員揮棒子趕人啦。不過這兒是台灣,沒人趕她,也拜她個頭嬌小之賜,她坐在彈力木馬上,一副天經地義、泰然自若的模樣,加上她又笑得很開心,趕她走,好像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呢。
所以就算等著坐彈力木馬的小朋友一籮筐,卻沒人上前趕如風。
倒是如風只在彈力木馬上待了三分鐘就下馬走人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彈力木馬的吸引力還不如湯姆熊游樂場里的GAME呢。
小武跟在她身後,如風揮揮手,「你去爬單杠吧,我休息一下。」
小武听話地往單杠區去,爬上爬下的像只小猴子,可愛又逗趣。
如風坐在城松身旁,她笑看小武,突然興起作弄之心,拿起帶來的小皮球,對準單杠上的小猴子扔去。
小武中球,「哇」的一聲,栽跟頭掉在軟軟的塑膠墊上,他左顧右盼,發現如風雖力持鎮定,雙肩卻一聳一聳的,他立刻拿起皮球攻擊回去。
如風閃過這記攻擊,皮球直接砸中正在看書的城松的臉。如風再也忍不住,抱月復狂笑。
好脾氣的城松莫可奈何,抹抹臉,將球遞給如風之後,人就往旁移坐到角落,避得遠遠的。
如風拿到球,又和小武一來一往互扔。
不知何時,兩名不良少年逛到公園來,好巧不巧的,小武扔擲的球就這麼砸中其中一名少年。
少年罵了句三字經,狠狠瞪向小武,小武道了歉,對方還不肯放過他,朝他走去。
如風見狀,立刻沖過去護在小武面前。
「不過是被顆球砸到,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長這麼大還跟孩子計較,丟不丟臉啊!」
兩名不良少年瞧見一名美少女挺身而出,原本滿臉笑意,但仔細一看,這個女圭女圭臉的美少女,好像有點面熟……
啊!不就是上次拿熱豆漿攻擊他們的那個女孩嗎?
新仇加上舊恨,兩名不良少年這會兒全沖著如風而來!
鮑園里的婦人帶著孩子跑光光,老人們行動緩慢,就乾脆賞花觀鳥,對於如風和小武被兩名不良少年包夾,來個視而不見。
兩名少年上回沒留心,竟教這女孩打個落一化流水,還被抓到警局去留了案底,真不是普通的丟人!這會兒他們對如風有了防備,動起手來乾淨俐落,沒兩三下就踢開小武,將如風壓在單杠上。
一名少年拍拍如風細女敕的臉頰,「嘿嘿嘿,落在老子手上,算你幸運,明明是個小美人,卻沒個女人樣,讓老子來教你女人家該有的模樣。」
「嗯……」她想吐。
「咦?想吐?不會是懷孕了吧?」箝住如風的少年,嚇得「匹匹挫」,萬一這女孩有孕在身,那麼害她流產就等於害死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風聞言,惱羞成怒,沒被箝住的右腳使力往後一踹,「混蛋!我還沒嫁人,怎麼可能懷孕!」竟敢這麼糟蹋她的清白。
少年被踢痛了,氣得罵出連綿不絕的三字經。
另一名少年就萬分不解了,「沒懷孕,那你吐個屁?」
「你的手都模過來了,我忍不住要吐啊!」
「原來如此。」少年點點頭,復又想到,不對啊,這不是等於變相嫌棄他的手髒嗎?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氣得雙手又撫上如風的頰,一陣搓揉,「那這樣呢?你敢吐?!老子就模到你不吐為止!」
如風被模得哇哇叫,小武見情況愈來愈糟,連忙通知一旁看書看到變成書呆的城松。城松抬頭望了下,也覺情況不妙,他擱下書本,先用手機報案,繼而來到兩名少年面前好言相勸,說話的同時,他伸手撥開不良少年對如風的觸踫。
「是舍弟冒犯了,請見諒。」
他人高手長,兩三個手勢就將如風安全的鎖在身後,動作快得連不良少年都還沒模清情勢,手中的「人質」就這麼不翼而飛。
兩名少年不爽極了,馬上動手,沒想到城松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五招之內就將兩名少年撂倒,如風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你沒事吧?」城松關心的問她,目光將她從頭到腳仔細掃過一回。
「臉弄髒了,洗洗就好。」如風語畢,就轉身跑到一旁的洗手台洗臉。
城松轉而查看小武的傷勢。
兩名倒地哀號的少年猶不甘心,雖然不敢再正面向城松挑釁,但絕對不肯放過如風,拿起草地上一根木棍,趁城松沒注意,悄悄往如風的方向移動,待城松發現時,木棍已狠狠朝如風的背打下去。
「小心!」城松喝道。
「什麼?」洗完臉的如風,聞言轉向左後方移了一步,巧合的錯過了不良少年的攻擊。
不良少年使出全力,不料攻擊落空,整個人撞上石鑄的洗手台,完全昏了。
幾乎被嚇破膽的城松,狂奔至如風面前,將不明所以的她……緊緊擁入懷中。
夜幕完全罩上大地,公園燈亮了,昏黃的燈光下,如風心跳坪坪,微風拂過她的頰,拂進她的心,她听見城松的心跳,和她的」樣急促。
緩緩的,她舉起雙手環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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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你。」筱瑜湊到好友身邊,解釋道。
如風想了下,搖搖頭,「不可能,他沒牽過我的手,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體貼的話。」
「有的男人就是這麼鈍。」筱瑜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好像她「身經百戰」似的。
「他們嘴裹不說,卻把心意化為行動。如果他將你當成普通朋友,絕不可能擔心到擁抱你,所以城松一定是愛上你了。」
真的嗎?如風臉紅心跳。想起幾天前發生的一切,她的心頭一陣甜絲絲的。如果城松真如筱瑜說的那麼喜愛她,那不是太美好了嗎?她求神問——,老天爺終於睜開眼,賞她一份美好的情緣以彌補她過去的倒楣。
江城松是個好男人,經過長久的相處,這點無庸置疑,每個人都可以打包票!和他談戀愛,一定也是件很棒的事。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她每夜夢境里的男主角,永遠是君慕天呢?
畢竟是初吻的對象,畢竟是她第一次動心的異性,明明慕天也只有那張臉勝過城松一點點,其餘個性孬種怕事、小器成性,缺點還真是多得數不完哪。
但,慕天也不是完全沒有優點啊,比方他長她四歲,懂得為她設想,孬種怕事反過來說,也能解釋成明哲保身、懂得避開危險嘛。他的溫和或溫吞?——能夠和她的沖動互補,所以,不能因為條件更好的城松出現了,就完全磨滅慕天啊。
一陣加加減減下來,如風真是傷透腦筋了。
不期然想到君慧,原先為慕天說的好話,立刻統統打折。慕天再好又如何?他是屬於君慧的,容不得她「妄想」!
但愛情就是這麼令人身不由己。她的的確確忘不了慕天,每晚夢見的也都是他,這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