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日欣不是傻瓜,她的視線在關裕基和徐晨妍身上繞了一圈,便跟著前頭的小情侶往山下去,留下兩人默然相對。
「對不起。」關裕基退讓一步。盡避知道應該與徐晨妍維持在好朋友的階段,但他對她的喜愛早已過了頭,所以才會出現今天在言語上的失控。他想借著某種手段,逼她正面響應他的情感。
上回躁進的親吻和這次口頭上的逾越似乎嚇住了徐晨妍,他清楚她的個性,明白再下去可能真會毀掉原有的情誼,所以他壓抑滿腔情意,黯然道歉。
「算了。」徐晨妍低頭輕語。
見三名好友走遠了,他朝她伸出手,「還生氣嗎?」
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還介意,可以對他伸出的手不加理會。但徐晨妍不是小家子氣的女孩,所以她將手交到他的大掌中。
「走吧。」她撐起一個淡笑。
「妳不能永遠逃避的。」關裕基望著她低語了句,聲音小得連徐晨妍都沒听見。
兩人各懷心思,漫步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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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陽明山,大伙殺到民生東路上一家KTV狂唱,結果沈日欣居然是五人之中歌喉最好的,楊靜婷的高音像在殺豬一樣,徐晨妍則是超級音痴,一句歌詞可以走掉三個音階。
「殺了我吧!都唱這麼多次了,你的歌喉怎麼一直沒有進步啊?」關裕基簡直快忍受不了徐晨妍制造出來的刺耳噪音。
「晨妍,你還是少唱些歌,饒了咱們的耳朵吧。」鐘耿天同樣舉手討饒。
正拿著麥克風大唱特唱的徐晨妍斜睨了眼這兩個臭男生,「就是唱不好才要多唱。這點道理都不懂,笨哦。」
沈日欣的風度好,加上同是女孩子,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臉上「痛不欲生」的神情顯見她的耳朵亦受到嚴重虐待。
楊靜婷早習慣了徐晨妍那種「鬼哭神號」的功力,她忙著把點來的鹵味塞進嘴里,顧不得加入批判的舌戰。
好不容易一曲終了,關裕基和鐘耿天如釋重負,兩人惡質地拍手叫好,諷刺意味之濃,誰都知道。
徐晨妍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面不改色,臉上甚至浮起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謝謝。既然大家這麼喜歡听我唱,我會繼續努力點歌,以報答各位的厚愛。」
必裕基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出聲干擾她,「我還以為你和日欣只有臉不像,原來聲音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別扯到我頭上來。」沈日欣趕忙搖手宣布中立。
徐晨妍當然不高興听到這麼「明白」的羞辱,偏偏自個兒的歌聲似乎真的很差……瞧這會兒,鐘耿天利用她不注意的片刻,已把所有點歌本收到她勾不著的地方,害她無法再繼續「盡情歡唱」,真嘔。
下一首歌是關裕基點的對唱情歌,平日搭配的女音都是落在徐晨妍身上,這會兒她氣起來湊到楊靜婷身旁搶走鹵味大吃特吃,和關裕基合唱的人選,自然就變成了沈日欣。
大概是這首歌的MTV拍得不錯,或是原唱者本來就唱得很棒,這會兒歌喉不差的關裕基和沈日欣把「你最珍貴」詮譯得出色至極,兩人唱得盡興忘我,相對笑望。
看兩人那副神態,比真正的情侶還像情侶。沈日欣的外表不差,和關裕基站在一塊兒,亦稱得上登對。
徐晨妍看得傻愣了,有好一會兒,她只能盯著兩人,心里卻像翻滾的浪潮撲打,千言萬語梗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半句話。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楊靜婷出聲喚醒好友,「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什麼?」被震醒的徐晨妍刻意裝傻,眉宇間卻有掩不住的狼狽。
「別裝了,咱們幾年的朋友當假的嗎?」
「我不懂妳的意思。」徐晨妍放下筷子,鹵味的吸引力已經銳減至無。
「機會不等人的,尤其咱們都知道日欣和裕基的老爸們做何打算。」
「那不關我的事。」徐晨妍避而不談。
一曲終了,關裕基和沈日欣相視一笑,鐘耿天再次拍手叫好,這會兒絕對是出自真心的贊美。
徐晨妍趕忙轉移話題,「日欣真的唱得好棒,若不是『某人」的雜音拉低了可听度,一切就更完美了。」
必裕基皮笑肉不笑,「是啊,某人吃鹵味的雜音。」說完,他徑自走進附在包廂里的廁所。
徐晨妍跳了起來,不顧什麼禁忌,公然沖到廁所里準備和他吵架。
被留在外頭的三人已經見怪不怪,連動動嘴皮都嫌懶,各自繼續點歌。
走進廁所的關裕基沒料到徐晨妍會大膽到這地步,這里是廁所哎,她就這樣殺進來,未免太不把他這個男人放在眼里了。
「干嘛,想非禮嗎?」他閑適地斜倚在洗手台邊,笑看著眼前的美少女。
「非禮?你算哪根蔥?我的眼光才沒差勁到這種地步。」徐晨妍小嘴嘟得老高,把眼前的男人瞧扁了。
她的話挑動了關裕基一直存在的心結;難道對徐晨妍來說,他真的毫無吸引力?
臉上的笑容斂去,他大手一拽,不客氣地將徐晨妍推壓在牆壁上,「為什麼看上我就代表眼光差勁?」他的眼中有抹魔魅的光彩。
突然受到這麼粗暴的對待,徐晨妍嚇了一跳;此刻在她眼前的,不是那個熟悉的過命死黨,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對她有興趣的男人!
「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猛然推開他想逃離這個小小的空間。但關裕基不許她逃開,大手很快捉住她的身勢,如同獵人困住了獵物一般。
「說清楚。」他用身體定她于牆壁,全身上下和她緊密地貼在一起。
此刻,他的呼吸和她交錯,胸膛因呼吸而生的起伏亦相互牽動。
徐晨妍面色緋紅,不敢回視他深沉的眸光。「放開我。」她軟軟的請求。
情況早已失控。
她的請求在關裕基听來像是甜蜜的蠱惑,一種親密的氛圍纏繞在他們周身,迷惘的兩人逐漸忘卻了因何爭執,也不解事情何以走到這一地步。
外頭還傳來三位死黨的歌聲,只不過一扇門的隔離,氣氛卻全然不同。
她想移動腳步,借著左腿格開他的箝制,但是微舉的縴細長腿反而被他察覺,他的右手環住她舉起的大腿,身子趁隙插進她的雙腿間。
哀觸著徐晨妍絲緞般的肌膚,關裕基只覺自己快要壓制不住體內的渴欲,他好想就地要了她的一切。
潛藏在心里最深處的愛戀傾巢而出,她是他要的女人。
「地方不對。」關裕基低聲說了句,傾身在徐晨妍頸間廝磨,溫溫熱熱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耳後,引得她震顫不已。
「不要這樣。」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誘惑的能力,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復雜的感情也非自己能全然掌控,她不愛這種失控的情形。
必裕基像是沒听到她的微弱抗議,右手仍然撫住她的左大腿,甚至更往深處的幽密禁地探去。
徐晨妍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緩慢移動,她伸出左手覆住他,想制止他再為所欲為,可是他依然毫不客氣,硬是撫觸著她美好的曲線,直至那渾圓柔軟的臀際。
她駭住了,一張小臉寫滿驚懼,「不可以……」
柔弱的姿態讓關裕基除了心生疼惜,更加溫了原本灼燙的激情。
他微微使力掐住那渾圓,低首吻住了她柔女敕的小嘴。
這吻彷佛讓兩人再度回到那日在車廂中的親密,他癲狂地索求,她除了緊緊依附,別無他法。
半晌,他放開她,大手仍留在她臀際,「不要考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