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妍自迷亂中震醒,立即跳到計算機前拉開關裕基。
「你太壞了!明明他們兩人玩才公平,你別跑去蹚這淌渾水。」
「兵不厭詐,是妳自己像只小懶豬一樣好睡;嫌不公平,妳也可以去幫靜婷啊。」關裕基出口嘲笑一番。「瞧,妳臉上還有未干的口水呢,髒小孩。」
徐晨妍連忙轉身要沖到浴室洗臉,卻在關裕基的大笑聲中發現被捉弄了,于是又急急沖出來追著他跑。
「你真惡劣,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有本事盡避放馬過來,我等妳。」關裕基張大雙臂等著,果然徐晨妍沖到他懷里舉起手腳就是一陣亂打。
她的花拳繡腿顯然起不了多大作用,關裕基只是大手一收,便將她環在自己懷里。徐晨妍驚叫一聲,立刻連番討饒。
「不玩了,放開我!」該死,又中計了,徐晨妍暗自懊惱自己老是學不乖。
「不放,今天妳休想我輕易放人。」關裕基不知是開玩笑還是有其它意思,雙臂非但沒有放松,還更加攏緊,牢牢將徐晨妍鎖在自己的胸前。
「唔……悶死人啦!」徐晨妍可沒忘記上回在保齡球館裝暈無效,這會兒只得大聲求救。
「就悶死妳這個小惡魔!」關裕基頭抵在她的上方,深深吸了一口她少女特有的馥郁體香,體內同時升起一股騷動。他……不想放手。
嗯,還沒試過「搔癢」這個方法有沒有效。徐晨妍腦子轉了轉,倏地伸出雙手朝關裕基的腋下和腰際就是一陣搔弄。
必裕基沒料到她會想到這一招,經不住飽擊而松手大笑。
「天啊,妳這女人是上天特地派來整人的嗎?夠了!」他笑著躲開她的魔爪。
「原來你還是有弱點呵,今天我非報這一年多來受過的所有委屈不可。」
「拜托,沒這麼夸張吧?」他邊跳邊叫。
「嘿嘿嘿,現在知道我會記恨也來不及了。」徐晨妍再度撲上去搔他。
一旁的鐘耿天和楊靜婷打完電玩,望著這一幕雙雙搖頭。
「好像兩個小孩一樣。」楊靜婷低嘆一聲。
「或許這樣最好。」了解死黨心思的鐘耿天意有所指。
楊靜婷沉默著沒有回話,跟著突然加入混戰。
「晨妍,我幫妳。」
「小鐘,管好妳的女人。」關裕基急忙召喚好友。
鐘耿天一陣傻愣,跟著微笑投入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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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六與往常不同,四個死黨一下課就直奔關裕基家去瘋了一下午。
「先說好,你們千萬不能露出任何馬腳,知道嗎?」關裕基再三警告。父親雖然平日待他的死黨也不錯,但一遇到正式場面,該有的區隔還是算得十分清楚。
「知道了。過了八點以後,不準出聲。其實你的房間有隔音設備,頂多說話小聲點……」徐晨妍的話被關裕基盯死。「好啦好啦。」她嘟起小嘴。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關裕基就得下樓去迎接貴客,所以氣氛顯得格外緊張。
「我去換件衣服。記得管家若是上來叫人,你們可得充耳不聞。」關裕基最後一次提醒,然後走進浴室里。
不一會兒,關裕基換上正式西裝走了出來。
「哇,好帥喔!終于知道為什麼其它女生見著了你就巴著不放。」楊靜婷差點流下口水。
徐晨妍也被英挺帥氣的關裕基給震得說不出話來。穿上黑色西裝的關裕基全然不似平日和他們說笑打鬧的模樣,反而形成一種距離感;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少年死黨。
「嗯,這套西裝不錯,改天我也去訂做一套。」鐘耿天只是點頭稱好。
必裕基深深望了徐晨妍一眼,似是有話要說,卻終究無語地離開房間。
望著關裕基下樓的背影,徐晨妍居然有種將要失去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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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兒子身著正式西裝下樓,關永輝滿意地點頭。
「你的朋友呢?」他沒有印象那些小孩是在何時離去的。
「下午就走了。」關裕基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事實上樓上那三位可是說好今晚要留下來過夜的。
「時間差不多了。」李少荷笑著隨同父子倆走向大門。
七時整,沈家三口準時登門拜訪。四位大人互相打著招呼,並介紹一雙兒女認識。
女方禮貌地先伸出手,「我是沈日欣。」她身著合宜的套裝,清秀可人;最令人贊賞的是,她和徐晨妍同樣有一身開朗的氣質。
「關裕基。」關裕基淡笑地輕輕回握。
大人們顯然很滿意一雙小兒女登對的外表,臉上是帶有含意的笑容。
避家上前來,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于是一行人往飯廳移動,沒人注意到二樓角落冒出三顆好奇的頭顱。
「原來這就是相親啊。」楊靜婷低語。因為壓不住好奇心,所以他們三人從三樓偷偷潛至二樓樓梯口窺視。
「那個女孩長得不錯。」鐘耿天畢竟是男人,對于女人的外表會注意些。
「遠看她的氣質有點像晨妍呢。」楊靜婷笑睨好友一眼。
裕基相親的對象,和晨妍一樣擁有一身干淨明朗的氣質。原以為豪門之後應該多少帶著驕氣,可那女孩非但沒有,反而顯現出非一般小家碧玉會有的爽朗氣宇。
「妳嫉妒嗎?」鐘耿天像在刺探什麼地問向徐晨妍,惹來楊靜婷一個白眼。
「為什麼我要嫉妒?」徐晨妍強抑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不答反問。
鐘耿天搖搖頭,他隱隱有種感覺,某些「關系」正在發酵變質。
坐在餐廳里的關裕基對于沈日欣也是觀望的性質較為濃厚些;因為有大人在場,他只是依禮客氣地寒暄幾句,所以對于沈日欣還不能算是熟絡。但她那身與徐晨妍相似的氣質已經讓他覺得十分舒服,或許這個女孩不會是個難相處的人。
如果吃一頓飯能多一個朋友,他不介意多吃幾次。
飯後,關永輝讓兒子帶領沈日欣到花園散步,他們大人另有事情要談。
「這一趟回來會一直住下來嗎?」走進院子里的小涼亭,關裕基首先問道。
「目前是如此打算。父親希望我能在國內讀大學,順便利用課余,多接觸公司里的事。」沈日欣笑著回答。
必裕基點頭,身為獨生子女,他能體會沈日欣的情況。
「這時候插班,明年來得及準備聯考嗎?」他繼續找話題。
「根據我父母的打算,應該是沒問題。」
「你父母的打算?」關裕基滿臉不解。
「听說你的功課很好?」沈日欣不答反問。
「是過得去。」
「有沒有辦法讓我也『過得去』呢?」她兜回正題。
「你是說……」
「沒錯,這就是我父母的如意算盤。沒有意外的話,一個星期後,我會加入你的班級,而你父母會看在世交的份上,請你幫我補習。」沈日欣直言不諱地說出老人家的打算。
「真有趣。」關裕基笑開了,對于長輩的想法只覺好笑。
「怎麼樣?你行嗎?」沈日欣笑問,那姿態口氣活似徐晨妍的翻版。
必裕基如何拒絕得了?在他眼中,眼前的沈日欣正逐漸和徐晨妍同化成一人。
「我們行。」他笑應。
「你們?」這下換沈日欣不解了。
「除了我,還有幾個死黨功課也不錯,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我們可以輪流替你補習。」
「那我先謝了。」沈日欣大方一笑。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也晚了,于是一同進入屋內。正巧大人們也談完了事情,于是沈家三人告辭離去。
「你和沈日欣似乎聊得還不錯。」送走沈家人,關永輝問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