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他有力的臂膀鉗住她的蠢動。
「教我怎麼冷靜呢?你這樣侮辱和威脅人,難不成還要我微笑接受嗎?」冷清夜奮力地扭動身軀,全然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衛宇衡本來光是看著她就想要她了,現在她在他的懷里扭動,更是加強了他想要得到她的。
他騰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頷,俯身吻住她憤然怒罵的小嘴。
她頓時愣住了,隨之而起的陌生感覺讓她害怕,所以她更猛烈的掙扎。
「放——唔……」她的頭被他牢牢定住,在抗拒與征服間,他已將她推躺在巨大的辦公桌上。
他的擠壓幾乎奪去了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氣;好不容易等他離開了她的唇,她才得以大口喘息。缺氧讓她一度意識不清,直到他開始啃咬她的頸子,神智才全數回籠,警鐘大作。
「不要這樣!」冷清夜推擋著衛宇衡厚實的胸膛;原來是這樣突兀而強烈的嗎?為什麼她還未對他有更深一層的好感,他就能單方面地興起佔有她的?
「答應我的條件。」他沒放開她,只是定定地凝視身下的人兒。
他的口氣不像失去控制,行為卻全然不一樣。
冷清夜說不出話來,只能緊揪著自己的領口。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衛宇衡的脅迫,他立刻拉起她的身子。
趁著衛宇衡松手之際,冷清夜猛然推開他,疾步沖出他的勢力範圍。
☆☆☆
夜深人靜。
冷清夜端坐在電腦前敲打鍵盤,心情卻一直平靜不下來。衛宇衡的話始終盈滿她整個思緒,教她無法專注于小說的創作上。
那天離開他之後,她選擇當只駝鳥,忘掉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也不考慮他的任何提議。可是,她卻清楚的記得衛宇衡對她做的事,他的唇、他的手、他的氣息……
「夠了!」她頹然低喊出聲;說好不想的啊!
電話鈴響,正好打斷她的沮喪。
「是我。」回應她的是溫柔渾厚的男聲。
冷清夜愣了愣,倏地回復備戰狀態。「什麼事?」
「讓你考慮了一個星期,現在我想知道你的決定。」在衛宇衡的字典里,顯然沒有「放棄」兩字。
「我沒說要考慮。」
「那麼是答應了?」
「不。」想也知道不可能。
「就算革了你家人的職?」
冷清夜沉默半晌;「隨便你。我不是古代的小媳婦,沒必要為了家庭扛起這麼重的擔子。」她決定賭他的良心。
「看不出來你這麼冷血。」事情出乎意料之外,衛宇衡有些錯愕。
「你也不像無理取鬧的人。」她諷刺回去。
「我是認真的。」他低嘆一聲。
沉重的壓力襲上她的心頭,「為什麼是我?你就不能去找別的女人嗎?」
「我試過了。」
「再試啊,總會有人比我好的。」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自願跳進衛宇衡的懷抱,他又何必緊纏著她不放?
「你呢?你試過接受我嗎?」
「別傻了。」
「我只是希望能夠擁有你、照顧你一段時間。」從頭到尾他都是這麼想。
「問題是我不想做你的影子,也不願意依靠你。」
從不需要說服女人的衛宇衡很顯然的敗下陣來;冷清夜幾乎可以想見他憂郁的神情。
他真的沒想到買個女人會這麼困難……衛宇衡嘆息一聲,如果那一天不是在服飾店前巧遇冷清夜,也許他一輩子都、會想要使什麼手段來得到女人。
為了她,他真的費了心。
「是我提的條件不夠好?」他又想錯了方向。
「話不投機半句多。本來我以為我們可以當好朋友。」冷清夜不想再和他討論這種事情。
「我不想只當朋友。」他蹙緊眉心。
她直接掛上電話,連再見也省了。
☆☆☆
衛宇衡果然認真無比,在冷清夜拒絕他的第三天,她就接到家里的電話。
「難得你會打電話來。」冷清夜淡然道。電話是她大姊冷清華打來的,大伙兒成年後,聯絡是逢年過節才會有的舉動。
「公司裁員,沒辦怯。現在賦閑在家,和你一樣當米蟲,沒事就打打電話聯絡感情。」冷清華自嘲的說。
裁員?真巧!
「我才不是米蟲,我有在工作。」冷清夜回嘴,最討厭人家說她不務正業。
「好吧。至少你還有小說可寫,我和哥就慘了,又要重新找工作,想到就很煩。」冷清華的口氣很不好。
「冷清堯也失業了?」冷清夜滿心錯愕。
「經濟不景氣嘛,上頭說趕人就趕人,沒辦法啊。」冷清華也大嘆莫可奈何。
這會兒冷清夜終于搞懂是怎麼回事了,顯然衛宇衡那個壞人為了利益,可以撇開道德良心。
「清夜?」話筒那端一陣沉默,冷清華忍不住喚道。
「沒事。我現在要回電給人家,回頭再和你說好嗎?」
「喔,算了,沒關系的。有空記得回家啊!媽問你今年過年回不回來?太久沒見你,她怕忘了自己還有個小女兒。」冷清華笑著說。
冷清夜當下滿心慚愧;為了理想,她已經犧牲太多,而今,她還能無情到犧牲自己的家人嗎?
「我……」她說不出話來。
「別想太多了。爸媽不贊同你寫書,只是認為這行業不太有保障而已,其實兩個老人家還是很掛心你的。」冷清華安慰著妹妹。「就這樣了,如果有空就回家一趟吧。」
冷清夜低低地和姊姊道再見,接著切斷通訊。
要比手段,她終究是輸給衛宇衡。
她彎身自字紙簍中拾起一張捏皺的名片,拿起電話撥了上頭的號碼。
「是我。我想,我們有見面的必要。」說完,她不理會對方的反應,逕自掛了電話。
☆☆☆
冷清夜被接進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內。這會兒衛宇衡還在公司忙,他讓她先來這兒等他,說好半個小時內他會回來和她談。
從落地窗望盡城市的喧囂繁華,冷清夜不能否認金錢帶來的歡愉;至少視覺上的享受就無與倫比。
開了窗,冷清夜半倚在陽台上,讓寒冬的冷風將腦子吹醒。
「這樣會感冒的。我不希望還沒和你說到話,你就先凍壞了自己。」記憶中的低沉聲調響起,一床溫暖的毛毯跟著披上冷清夜的肩。
「知道我為什麼來嗎?」她低問,目光還是沒有迎向他。
「希望是為了答應我的提議。」他領著她走回溫暖的室內。
「真的這麼想要我?縱使我不是出于自願?」
衛宇衡就坐在她的正前方,定定的凝視她。
「對你而言,答應跟著我這麼困難嗎?」他當然不希望她抗拒。
衛宇衡的眸子具有催眠人的能力,冷清夜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撇過頭不願回視他。或許她私心里知道,相遇之初,她已為他動心。
「除此之外一切好談。我願做任何事,只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的家人。」她回答。
所以他的威脅還是生了效。冷清夜或許能在口舌上逞強,但有幾個人能真正無情到不理會親人受到錯待?
「我只要你。」他從容地倚靠著沙發;形勢上,他強過她,現在換冷清夜來求他了。
「我不要。」她蒼白著小臉。
「那就沒得商量了。」
「你……」
「我可以更惡劣的。我可以四處放出風聲,讓你的親人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他已經給她太多時間考慮,而他不願意再等了。「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衛宇衡不理會冷清夜,逕自走入臥室。
躲不過極度的難堪,冷清夜別無選擇,最後還是順了衛宇衡的意。
她跟進臥室,在面對他的那一刻,拋卻了所有的道德感和羞恥心,任他褪去自己的衣衫,像一場交易似的侵佔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