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你打算在他們施咒的期間內,加以破壞,對不對?」青史賢興奮地問著。「到時候,帶我一起去搗蛋,保證整得他們哭爹喊娘!」他摩拳擦掌著。
「這也是一個辦法。不過,照我的方式來,將會更驚險、更有趣限!」司將淳莫測高深地笑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青史賢很有興趣,想要長長見識。
「就……讓那姑娘動情吧!」司將淳玩味地說著讓人不懂的奇怪暗語。
「讓她動情?這算什麼解決辦法?」恐怕是司將淳見色起意的下流念頭吧?看不出他竟是如此的男人!青史賢大驚小敝著。「喂,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司將淳知道他誤會了,卻神秘地不予澄清。
「想知道就靜觀其變。好戲總是在後頭,不是嗎?」他以一個篤定又奇特的笑容,封住了青史賢勃發的好奇心。
日出日落、月圓月缺,相思林里的歲月,總是那麼規律有致。
換作是一般人,面對著一成不變的景色,以及沒有朋伴的寂寞,怕是問得要瘋了;可是對于嵐兒來說,這份靜謐卻是她最能感到悠游自得的氛圍。
然而,此時相思林旁的狹道,卻遠遠地傳來了商旅車隊的喧雜聲響。
嵐兒將自己藏得隱密些,通常只要安靜地坐在樹上,誰都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爺兒,你說要在這片林子里,找一個長居此地的女子?」往相思林而來的,不是一般商旅,而是許多武夫。其中之一對雇用他們前來的青衣男子悄然道︰「可在這相思林里,根本沒有屋舍、人煙,該怎麼找?」
嵐兒在樹梢上屏息听著,懷疑這一大片黑鴉鴉的男人,都是來尋她的嗎?
「仔細給我搜就對了!一個女人家能躲到哪里去?」青衣男子對于隱藏幕後的主子的命令,也覺得頗為古怪。
這時,一個待命的武夫仰首打了個大呵欠,竟不意發現林梢有著一角潔白的綢料。他循著往上看去,果然見著了一個姑娘家端坐在枝干上。
「爺兒,你找的是不是她?」他忙指著嵐兒大喊著。「就在那里!」
眾位武夫抬頭往上看,紛紛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嘆聲。那般清研的女子,看來不易親近,卻是他們生平首見的冷艷風華。
是了,準是她!「無歡無用,形容淡漠,離群索居」,這女子看來無一不合。青衣男子滿意地點點頭,總算可以交差了事,彌補上回的差錯。
嵐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避開。
听這些人的語意,的確是沖著她來,冷情的她不欲與人接觸,起身便要走。
「姑娘,且慢!」主子交代過,先禮後兵。青衣男子拱手一揖,說道。「我們沒有惡意,我是奉我主子之命,前來拜訪姑娘的。」
他喝令身旁的武夫,打開運來的三只樟木箱。「這里有上好的續羅綢緞,以及來自西域的珍貴寶石,都是我主子贈與姑娘的,祈請姑娘笑納。」他以指尖夾著各色寶石,寶石在日光的照映下閃爍生輝,漂亮極了.
嵐兒絕美的臉龐上沒有半絲情緒,她望著那些生人的神情,像是望著地上的小草,那般冷幽無情。
「哼。」不屑的嗤笑聲冷冷響起,仿佛近在嵐兒耳邊。
嵐兒眉間微微地牽動。是誰在冷笑?為什麼她會有種淡淡的熟悉感,覺得這聲音似會相識?
「有請姑娘跟我回去,見我主子一面。」青衣男子恭敬地說著。
什麼禮品?什麼笑納?嵐兒听不懂。她只想快些離開這個荒謬的場面。
嵐兒騰起身,輕巧優雅地往另一棵相思木上奔去。
「嘩,這個漂亮姑娘會輕功!︰「
「怪不得她不用梯子,也爬得到那麼高的樹上去!」
武夫們竊竊私語著。他們只習了一般的武打功夫,賣的是膽量和蠻力,像這麼神巧的上乘功夫,
別說學了,就是見也沒見過。
見她要走,青衣男子揚聲說道︰「將她擒到手,別讓她跑了。記住,主子要的是活人!」
所有的武師听令備戰。他們將粗布衫的衣擺撩起,露出原先貼在身上的武器,喊打喊殺地奔向相思林。
嵐兒見此情形,連忙運使輕功,從這棵樹躍上那棵樹去。但是相思林外,更有一排弓箭手,隨著她輕巧飄移的身影,不斷瞄準、放箭。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嵐兒執起貼身的武器「嘆情簫」,輕輕吹送能使人筋麻骨酥的迷魂曲,讓他們拿不住手中的武器,紛紛軟倒。
但是,武夫們用的顯然是人海戰術。一批又一批的武夫,不斷地攻進相思林,將此地團切圍住,不留一絲空隙。
「幸好主子想得周全,畢竟寡不敵眾,諒她武功再高也逃不掉。」青衣男子得意洋洋地道。「給我上!」
武夫們猶如潮水,不斷從四面八方涌來。
嵐兒的情況頓時吃緊。「嘆情簫」縱是能左右人心、影響萬物,可用的還是吹簫者的綿綿內勁;在短期大量的消耗之下,嵐兒已漸感不支。
她停下「嘆情簫」,不再試圖迷倒他們,全心全意地施展輕功,只求有一線機會離開這里。然而,此時恍若有神相助似的,每當鐵箭朝她射來,總在中途被輕巧小石撞偏。
嵐兒注意到了,心中正懷疑著。是誰暗中助她?不可能是兩位師兄,他們擅長的可不是暗器功夫,也沒有必要躲在暗處幫她,大可明刀明槍地來呀?
嵐兒乘隙快走。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喊叫聲己遠,她來到了小溪邊。
她悉心听著,確定附近已無人聲,才安心地跪在地上,輕掬溪水拍打雙頰。待她張開雙眼,搖蕩的溪面竟浮現了除卻她的另一道偉岸人影。
如果說,那源源不絕的武夫讓她忙慌了手腳,那麼,這抹隨著池水搖擺不定的邪氣倒影,就足以讓她愣上好一陣子。
他……他真的又來了?
嵐兒有絲驚訝。她站了起來,笨拙地旋過身。當她的目光千真萬確地觸及那男子時,她下意識地倒退一大步。
那一步,幾乎讓她跌入溪里!
「姑娘,這麼想與我鴛鴦戲水嗎?」司將淳開展雙臂,及時摟住她的楚腰,可惡地用著邪肆的語調,抵著她小巧的耳垂輕笑。「你說,我該不該讓你如願?」
嵐兒為這親昵相擁的感覺而微微地起了戰栗。司將淳那熾烈的體溫、霸道的體味,瞬間環緊了嵐兒的嬌軀,固執得不肯松開。
「放開我!」嵐兒勉力撐著不適的身子,推拒著他。
她不習慣有人近她的身;太過親密的距離,讓她不自在。
「放開你!」司將淳生平最不喜歡為難別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他立即松手。「好吧,如你所願。」
他這一放手,暈眩感隨即襲上了嵐兒。一陣搖搖晃晃之後,虛弱的她再度往他胸前頹然一倒。
「姑娘,你可要看清楚,這回是你自個兒投懷送抱的。」司將淳再度摟著她,嘴上賣著乖,強調道︰「我只是順手接收而已,順手的喔!」
他的調侃太明顯,嵐兒卻沒有力氣反駁他。
不行了,她真的好累……這種無法支撐自己的疲倦感,讓她別無選擇地偎向司將淳;就像是落入網中的美麗蝴蝶,曾經試圖振翅掙扎,最後卻只能屈從。
一旦順了他,嵐兒便覺得好過多了。雖然暈眩感仍是不減,但耗去大量內力的身子,因為有著他魁梧有力的身量可以依靠,頓時輕松不少。
司將淳擁著她,撫著她的俏臉,露出了滿意的愉悅輕笑。嵐兒無言的順從,正中了他的下懷,他聞著她的馨柔發香,幾乎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