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青芒小夜曲
我們家在兩個月前才剛上演過簡瓔大戰顧飛鳶(總共寫了四次),沒想到我在短短的時間內也打平這個紀錄,「簡小薰力敵韓凱聖」,我在里面狂卷不止,直到第四次的時候才搞定。
書中的女主角搭配過冷酷型學弟,溫和派的學長,到國外游學時認識的高級知識份子,最後又掉回有點別扭的小熟識,這樣轉來轉去,後來算算,廢稿加起來居然也超過十萬字,而故事內容更從姊弟戀,甜蜜戀,少女對成熟男子的小苦情,變成這樣。
因為卷住太久,這一陣子,朋友對我的問候語變成〔你還在卷嗎?」我說對,接著就是,「喔,那等你卷完再出來玩好了。」
《青芒小夜曲》,說是超級心力交瘁也不過的一本書。
雖然過程曲折離奇,但總算也寫出來了,看在這點的份上,耶一下好了……
耶!
這本算是比較淡一點的故事。
因為主角是學生,所以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學生不會有太多的愛恨情仇,能去的場所有限,表達方式也不會太成熟,為了要符合十七、八歲的感覺、無法避免的要采取薄涂的方法。
第一次把故事淡成這樣,雖然還算順,但不可否認的,真的比較難寫,下次……我應該不會再拿自己開玩笑了。
其實我到現在還覺得奇怪,我干麼沒事拉一個學生來寫啊?
學生……真是太難懂的一個族群啦(狂吼亂叫)!
《西瓜小夜曲》一書出版後,簡小薰赫然發現一件事情——我,沒有把後記寄出去(非常驚訝)。
要再弄上來有點好笑,大概解釋一下,小夜曲是唱給意中人听的浪漫歌謠,因為林輝煌小名西瓜妹,所以就簡單的叫做《西瓜小夜曲》了。
雖然瓔瓔總說我這樣取名字很偷懶,但是我卻覺得劇情只要有帶到題目就好了,並不需要一直在上面纏繞不休。
簡單一點比較好寫,如果一直帶的話,我怕自己會卷在里面出不來。
青芒的來由,當然是因為很年輕的關系。
明明已經具形,又不算成熟,有點甜,但嘗起來還是酸的,十七、八歲左右的感覺。
我在寫最後一章的時候,剛好朋友傳簡訊給我說聊到浪漫水果屋系列的事情,我才想起來,我沒在書中說過為什麼會選擇水果。
原因其實很簡單——我覺得水果很可愛。
當時也考慮過其他的水果,例如橘子,柳橙,隻果,梨子……等等,我甚至連芭樂都想過了,但到最後,為了符合故事內容,還是決定了檸檬,西瓜,青芒,番茄,櫻桃這五種。
下次要寫的是《番茄小夜曲》,江日升的故事。
為什麼叫番茄,《青芒小夜曲》中已經出現線索了,如果沒看出來,也不要緊,等書出來就知道啦。
第一章
靶激科技進步,讓人在台北市區的八月還能享有二十三度的舒服溫度。
阿格麗希的琴聲透過音響緩緩的流過室內,替陽光滿溢的盛夏的空間添加了些許悠閑。
孔郡書端凝在畫架前,仔細勾勒畫布上的色彩,已打好基底的亞麻布上,隱約可看出一個少女的輪廓。
鵝蛋瞼,及肩的中長發,白色上衣,少女的唇畔有抹還未完全勾勒出來的淺淺微笑。
這是他第四次畫同一個少女了。
並不是畫得不好,而是采取的方式不一樣,用過厚涂,也嘗試野獸派的鮮明風格,這次,他試圖用暈涂來表現少女的柔美。
苞畫室中其他學生不同的是,他的畫架上並沒有照片。
孔郡書與少女同是聖瑪莉私立中學的學生,從國中部畢業後直接進入高中部,四年的時間,她長高了,原本帶著些微嬰兒肥的臉孔已然變得修長,但逐漸變化的只有外表,她的個性還是有點害羞,有點怕生。
孔郡書調了些焦褐的油彩,預備為畫中少女添上陽光下的發色。
夏天過後,他們就要升上高二,雖然十七歲離成年還有一段路,但是,不會再有人用隱諱的方法微笑說他們雖然都漂亮,可是終究太青澀了,只能懸掛枝頭,摘下來也沒有多大用處。
少女的發在畫布上飛揚。
畫室中,除了阿格麗希的鋼琴,只有畫筆的聲音。
雪白牆上的日歷日期離開學還有一周。
唰的一聲,畫室的門開了。
孔郡書抬起頭,進來的是這兩年跟他在同一間畫室習畫的女生吳沁琪。
吳沁琪原本是聖瑪莉國中部的學生,夏天過後,也會跟著進入高中部,換上高中部才有的綠色制服。
她見到他,顯然有些詫異,但是很快的,她露出了一向爽朗的笑容,「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星期。」
「我還以為一般游學都要等到開學前兩天才會放人。」
「一般來說是。」
她走到他身邊,畫布上一片模糊的影像,很明顯的只有幾小時的工程,因為一切都只是大概,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美女嗎?」
「不算。」
「你……很喜歡她?」
孔郡書一向沒耐心的臉上難得透出些許笑意,「也不算。」
「我認不認識?」吳沁琪忍不住猜測,畫室里其他的女學生?還是高中部的同學?
她知道孔郡書常描繪一個女生人像,可是,她所能看見的總是只有在前半的功夫。
他在畫室做一切的準備工作,等到預備進入精細描繪時,自然而然就會換上另外一張乾淨的畫布,重新開始。
孔郡書長眉一凝,「那不重要。」
吳沁琪其實還想多問一些,不過,認識兩年多來,她很明白孔郡書他那跟溫雅名字全然不合的蠻橫脾氣——在她進來時就發現他手中的筆已經停下夾了,如果她再問下去,他很可能會收拾東西走人。
因為是他,所以,她只是喔了一聲,接著從角落拉過畫架,打開自己的畫箱,開始了例行練習。
他就在她右手邊,那樣強烈的存在,讓她總會不由自主的轉移注意力。
餅了一整個暑假呢。
他的側面還是很漂亮……即使孔郡書最恨人家說他漂亮,但就事實看來,的確如此。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雖然,他總是暴怒的時候多。
相對於吳沁琪注意力的逐漸消失,孔郡書也不算是專心,至少,沒有剛才那樣專心。
情緒已經被打斷了。
畫筆停在半空中,遲遲未沾染調色板上的任何一個區塊。
他知道自己的個性比一般人來得暴躁,習畫是他父親的意見,用意是要讓他的個性沉穩一點。
第一次被帶到畫室的時候只有十一歲,活蹦的年紀很難認同這種靜態活動,但是久了,長時間坐在椅子上不再是一種難事,相反的,在很多時候孔郡書還覺得這算是有趣的事情。
從球體都畫不好到信手勾勒人像。
這過程,比他想像的有趣多了。
就像現在,畫布上的發長比他印象中的長了兩、三公分,這是他猜測的長度,因為,他們整個暑假都沒有見過面。
她的發,應該比六月的時候長。
在陽光之下是一種焦褐色。
不過他也知道,不用過幾天,她就會去剪短。
即使聖瑪莉允許女學生留長發,但這些年來,少女的頭發始終維持在耳下五公分左右,國中的時候是,高一的時候是,所以他想,即將升上高二的她應該也是。
想起少女,孔郡書的眉眼漸漸浮起一陣隱隱笑意。
「哎,」吳沁琪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你要不要參加明年的比賽?」
「現在才八月。」
「高三時要準備大考,你不可能參加,所以只剩下一次機會了。」她提醒他,「為了提高參賽水準,听說要將畫布規格拉大到一百二十號的內框喔,畫畫這種東西又不是同一主題一次滿意,如果有意願,早點開始準備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