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可惡,我媽媽哪里對不起你了?」
「如果怕我離開你媽媽,那也是可以談條件的。」他的手掌撫上她細白幼女敕的臉頰。
維倫怎麼還不回來?維倫怎麼還不回來?
她只好再用拖延戰術。「你的刀子可以放下了吧?萬一割傷了我,我是寧死也不會讓你踫的。」
陳志順果真將小刀收回口袋里。「在這里,我諒你也使不出什麼花招。」
那陳志順可就錯了,這里可是她的地盤。
少了小刀的鉗制,她退後兩步,快速地從沙發與茶幾間的隔縫當中,抽出一支木制的棒球棍。
情勢丕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陳志順的身上打過去。
「媽的!」陳志順努力閃躲,還是被棒球棍打中手臂和背部,他又趕緊抽出口袋里的水果刀。
鑰匙轉動的聲音,讓俞晨曦分了神,她本想打下陳志順手里的刀子,卻因為看了大門一眼,反而讓陳志順的水果刀劃過她右手的手臂。
她一痛,棒球棍從手上落了地。
空間一靜下來,大門也同時被踹開來,陳志順還來不及回頭,就被邵維倫一腳踢飛到地上。
邵維倫眼眶泛紅,神情憤怒而且猙獰,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棒球棍,就朝躺在地上的陳志順猛打。
陳志順被打得奄奄一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邵維倫是打紅了眼,俞晨曦看情形不對,趕緊大喊︰
「維倫,別打了,你會打死他,我們報警處理。」
邵維倫不是個會失去理智的人,當他接到那通只有她和陳志順對話的電話時,他簡直心神俱裂。
他不知闖了多少紅燈,騎上多少人行道,他一邊听著耳機里的對話,一路從聯誼晚會的現場狂奔回家,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陳志順的水果刀從她手臂上劃過。
他胸口起伏,情緒無法平復,揚手又是結實的一棍。
「維倫!」俞晨曦來到他的身邊。「我手好痛,我們報警吧?」
一聲好痛,喚回邵維倫的理智。
幸好她穿著外套,阻止了銳利的刀鋒。但血絲已經溢滿了她捂在傷口上的左手指縫。
看這情形,邵維倫只好先報警,凡事得留下證據,他可不想被陳志順反控傷害。
趁警察還沒來之前,他先簡單處理她的傷口。
警察只花五分鐘就神速的趕到,俞晨曦拿出口袋里的錄音筆,匆忙之中錄音筆還是錄下了所有的對話內容。
這個錄音筆等于把陳志順的所有罪行都做了現場還原,罪證確鑿下,讓陳志順想賴也賴不掉,根本是直接就能定罪。
陳志順當場被抓回警局,俞晨曦因為有傷口,先讓邵維倫送到醫院。
在警方的通知下,事件相關人連美秀也被請到警察局里做筆錄。
連美秀錯愕陳志順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她在傷心之余,更心疼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對待。
這下陳志順不但沒有人財兩得,反而要進監獄吃免費的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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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晨曦手臂上的傷口雖不深卻很長,足足讓她縫了七針。
事情過了三天,俞晨曦因為不放心媽媽,怕媽媽想不開,所以這幾天都住在家里,而邵維倫不放心俞晨曦的傷,只好跟著她回家暫住。
連美秀沒有想像中的脆弱,在大哭過後,反而激發了她的戰斗力,她拿出女強人的魄力,一定要把陳志順從她身上拿走的錢通通索取回來。
「媽,你真的不要緊嗎?」俞晨曦在門逞攔下正要出門找律師的媽媽。
「你看媽媽像是風一吹就會倒的人嗎?放心好了,我在社會上打滾這麼久,什麼沒經歷過?媽媽是打不死的蟑螂,我會再找一個比那個狗男人好一百倍的男人。」
「媽,你還有勇氣交男朋友呀?」俞晨曦覺得很不可思議,以為媽媽愛陳志順愛到死去活來,沒想到媽媽說放就放,是故意表現得堅強,還是真的堅強?
「怎麼沒有勇氣?當年你爸爸過世的時候,我還不是很快就重新站了起來,我現在只希望把陳志順告到一輩子都關在監獄里,讓他永遠出不來。」連美秀當然也听過錄音筆的內容,現在只能咬牙切齒地咒罵,好發泄心頭之恨。
「媽,別氣了,生氣是會變丑的。」俞晨曦安慰著媽媽。
「陳志順要是拐走我的錢就算了,我也會自認倒楣,反正他也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他不該找你下手,還把你弄傷。」連美秀愈想愈生氣。
連美秀又發了一陣牢騷之後才出門,俞晨曦看媽媽雖然憔悴卻還是很有戰斗力,也就放心的回到她和邵維倫的家。
畢竟她還要上課,書本報告都在邵維倫的家。
至于速食店的打工,邵維倫已經先幫她停薪留職,視傷口復原的狀況,再決定復職的時間。
由于手臂上的傷口不能踫水,這三天來她都只是簡單的梳洗,尤是傷到右手臂,害她連月兌衣服這種簡單的動作,都讓她痛的咬緊牙闊。
「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該去吃那頓晚飯。」邵維倫在主臥室里幫她月兌下外套,又重復這三天以來深深的自責。
「陳志順跟蹤我們很久了,這件事早晚會發生,我們防不勝防,這不是你的錯。」
「你說的沒錯,幸好你只有小傷,要是你像琴珍……」尤其當他听到「刀子」那兩個字時,那種快要失去愛人的恐慌深深地打擊著他。
「我不是琴珍,我不會丟下你的。」她伸出左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她心疼這個男人。這三天也夠他受的,不但跑警局應付冗長的詢問,更要擔心吊膽她的傷口。
當他要再幫她月兌下T恤時,她身體微微扭捏的反抗。
「怎麼了?弄痛你了嗎?」他停下動作。
「不是啦,我自己月兌就好!」她臉色羞紅覺得不自在。這三天,都是媽媽在幫她換衣服,她不習慣他來幫她服務。
看著她的窘困,他才恍然大悟。
他淺淺地低笑。「你身上該看的我都看過了,不該看的我也看過了,你不用這麼害羞吧?」
她難得會被他堵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紅著一張臉,拿著自己的換洗衣物逃進浴室里。
他沒有勉強她,他只是怕她弄濕傷口,于是跟著她走進浴室。
「別逞強,醫生說傷口不能踫水,我保證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說的沒錯,她可不想讓傷口化膿,只好乖乖地背對著他,然後垂低一顆小小頭顱,連看都不敢看著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跟他也有好幾次歡愛的經驗,只是這樣讓他幫她月兌衣服,她還是覺得很羞澀。
他幫她月兌光衣服後才說︰「右手舉高。」
看她舉高右手,他才打開蓮蓬頭,小心翼翼地幫她沖洗身體,一點兒都沒有借機對她怎麼樣。
幫她洗完澡,再幫她把衣服穿好。「明天我再帶你去換藥。」
「嗯!」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立刻沖出了浴室。
「我不知道你臉皮這麼薄。」他取笑她。
「還說,那換你站著讓我月兌衣服。」她撒嬌地回嘴。
「好呀,我就站著,換你幫我服務。」
她用左手拿起枕頭往他身上一丟。「想都別想。」
「小心點別這麼粗魯,傷口裂開怎麼辦?」
他體貼的警告,她心里卻是滿溢著感動。
琴珍真的遠離了他和她,連他皮夾里的相片都換成了晨曦的生活照。
前世錯失的幸福,就讓今生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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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呀!」邵維翰大門一開,一看到俞晨曦的臉,二話不說就先哇哇大叫。
俞晨曦已經有被稱為「鬼」的經驗,這次她沒有慌張,反而露齒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