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很久了,你很自私哦,只煮自己的咖啡,聞得到,喝不到,我差點流口。」他微笑著,深眸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她。
她的胸口被輕輕撩動了一下,趕忙別過眼去,以免自己從眼里泄露過多的感
「你可以喊我啊,誰叫你不出聲。」她坐在床邊,拿起浴袍要穿,吐氣如蘭地問︰「你要起來了嗎?我現在就去替你煮。」
他一下子將她擁入懷里,不讓她有穿上浴袍的機會,大手撫到她腰際,將她往身前一拉,輕觸著她的唇低喃,「你剛剛看著窗外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專心。」
問得好,她正打算告訴他實情。
「我在想,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她任由他擁著,徐緩地說︰「我可能要告訴你一些事。」
「關于什麼?」他的眼神好溫柔,她的心髒猛地被撞擊了一下。
這樣的溫柔,她恐怕是不會再擁有了。
等到他知道一切,知道他的生活是以工作為重心,就會馬上收拾東西回公司,從此又開始沒日沒夜的投注在工作里。
她潤了潤嘴唇說道︰「是關于我跟你之間的事——」她頓了頓。「事實上,我們——我們已經談到了——」
話在她的喉嚨梗住,離婚兩字很難說出口,尤其在這樣靜謐的氣氛下,他又全部不記得,她要從何說起?
「不要說。」他擁著她,下巴抵著她柔軟的肩窩,鼻端觸著她頸後的細致肌膚,他開口,嗓音顯得份外低沉。「盼釉,我是個混球,不過,不要離開我,請你不要這麼做。」
她的心幾乎跳出胸膛外。
「你你你……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他苦笑。「或者這樣說好了,我根本沒失去記憶,我仍然記得一切的事。」
「什麼?」她驚喘一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整個人呆了。
「我說,我沒失憶。」他將她壓倒,再將她整個人扣在健軀之下,以防她逃月兌。
她怔怔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嚴肅俊顏。「所以,你……什麼都記得?」
他蹙了蹙眉。「對,尤其是那張該死的離婚協議書!」
她閉起了眼楮,在心中申吟一聲。
老天,怎麼會這樣?
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眸,而尉衡正急切的看著她。
「為什麼這麼做?」她覺得口干舌燥。
自己是被他愚弄了嗎?而幸福……他為什麼要營造幸福的假象,讓她深深的沉醉其中?是要向她報復她殘忍的提出離婚嗎?
「我擔心你會再提離婚,所以假裝忘了這兩年來的事。」他瘠痙地說︰「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我渴望你能重新接受我,于是把時光倒回兩年前,這是唯一能暫時阻止你離開我的方法。」
她在他懷中顫抖了一下,迷惘又心痛的看著他。「尉衡,我愛你,但我沒把握再繼續跟你生活,你的妻子應該是工作才對……」
「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急促地保證。「不要把我推開,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這波金融海嘯把尉普光電打得體無完膚,我不能讓老頭一手創立的公司倒閉,只能咬著牙往前沖,對我來說,你就是我這麼拚命的動力,沒有你,我不可能撐這麼久!」
她眨動著睫毛,眼眶微濕。「真……真的嗎?」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種話,從來沒有。
如果他早點告訴她,那麼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也不會認為自己在他生命里是多余的。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誤會是這樣造成的,你不說,我不問,遂漸漸成了一個無法補救的大洞。
「給我時間!」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堅定地說︰「相信我!我會向你證明,也會向你家人證明,我不是你生命中的禍水,而是活絡你生命的泉水!」干麼啊,他又覺得自己在做直銷了。
「該道歉的是我,我,一直很後悔……」她閉上眼眸,彷佛如此,才能把她心中的話說完。「我愛你,尉衡,我真的好愛你,這份愛,比我想的還要深,還要濃,我根本離不開你,卻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听到你車禍的消息,我心都碎了,只想著,如果你有什麼不幸,我也不要活了。」
「早知道我就不用裝失憶了。」
他溫存的吻住了她的唇,雙臂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她。
尾聲
「是誰說失憶的人就可以不用到公司上班,就可以一下子搭游輪游阿拉斯加,一下子到落磯山脈賞雪,一下子又飛到比利時看花的?」
啪一聲,一堆文件被丟去撞牆,傷亡紙類族繁不及備載。
尉律認為自己簡直倒霉透頂,他的生活從尉衡失憶後就一團糟,每天都焦頭爛額,而尉衡卻打著治療失憶的名號,每天跟老婆游山玩水,三不五時就很刻意的不用信用卡,不然就是手機搞丟了,來個行蹤不明。
他咬牙切齒的蹙眉瞪著角落那堆文件尸體,惡狠狠的發誓。
那家伙,就不要讓他逮到,就不要讓他逮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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