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開始想像著未來的藍圖,五百坪的大花園,夏日午後,冠軍懶洋洋的在花園里散步,他們的孩子在旁邊踢球,那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累了,朝他們飛奔過來要飲料喝……
孩子的存在令她感到沉重不已。
明知道他不想要孩子,若她執意生下來,她就是破壞他們目前幸福的凶手,他還可能會因此離開她。
她愛他,也想留下孩子,她也相信孩子可以彌補他人生的缺憾。
但無論她講得有多美好都沒有用,他並不想延續自己復雜的身世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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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聘旋買下了電視台,他的老婆卻突然對寫劇本失去了興趣,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就他眼楮看到的,現在她似乎對睡覺比較感興趣。
「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幾乎一天睡十六個小時。」他很擔心她是不是身體機能哪里出問題了。
「冬眠啊。」裘依然回避著他的視線兼胡扯著,「尤其是作家,冬天天氣冷,思緒比較短路,所以沒辦法好好寫劇本,反正你很有錢,剛好可以讓我好好休息。」
一切都是懷孕初期的後遺癥,她嗜睡,隨時想吃東西,還無法集中精神,在這種情況不是寫不出好劇本的,她決定不要折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等身體情況好一點再說。
「我當然不反對你在家里不工作,養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但我認為你睡太多了,對健康不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一種男人的直覺,他總覺得她似乎有事瞞著他,他認為是有關她的健康情況,他不想自己老婆得了絕癥,他卻一無所知。
「我真的沒事。」裘依然輕描淡寫的說道,手里翻著居家雜志,眼楮直盯著雜志看,好像里面有寶一樣,就是不看關心她的丈夫一眼。
「一個除了晚上睡足八小時以外,白天再睡足八小時的人會沒事?」如果她認為他可以輕易的被唬弄過去,那她真的錯了。
「那是因為你現在才認識我,所以才大驚小敝,其實我每年冬天都是這副德行,每天只想睡跟吃,不想動。」
每年冬天都這樣?
白聘旋揚起了眉毛,對她的說法很質疑。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他以前也確實不認識她,不能說她說謊。
然而他絕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人的人,自然也不會輕易相信老婆的藉口,如果她的態度大方一點,他或許不會懷疑,但她根本就是有事隱瞞。
他要知道為什麼,如果她怎麼也不肯說,他可以問。
不是問她,是問別人。
「怎麼了?快去上班啊,你今天不是要和亞東傳媒簽約?」她教促著,只想老公快點離開,不要一直把焦點放在她身上。
轉眼之間,懷孕就快滿三個月了,她還在煩惱要如何告訴她的丈夫,她真的不想等孩子大到不能動流產手術才告訴他,他一定會有種被強迫中獎的感覺,說不定因為這樣,更不會愛這個孩子。
可是,如果現在告訴他,他是否會馬上強迫她去拿掉?
這個孩子來得意外,她也還在適應要當媽媽的心情,更別說他了,他是一個徹頭徹尾,只要婚姻不要孩子的男人啊!
孩子的到來會令他恐懼自己的惡夢重演,孩子的存在會提醒他復雜的身世,如果他不能愛他們的孩子,她真的會感到心碎……
「好吧,我希望你沒有騙我。」白聘旋直勾勾的看著窩在沙發里的妻子,希望她對他坦誠是不可能的,看來他得自己去找答案了。
「我……當然不會騙你。」裘依然的心猛然一跳,連眨了好幾下眼睫。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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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白聘旋離開了電視台,要司機把車開到「優質老公咖啡店」的信義旗艦店,據說老板秦嘉彌都會在那里坐鎮,而他也果然順利看到了老婆的好友在親自指導新進員工如何煮咖啡。
「真是稀客啊,白總裁,曼巴好嗎?」秦嘉彌招呼好友的老公坐下,笑吟吟地問。
「你是專家,你作主。」他點了根煙,並不急著開門見山。
他懂得怎麼讓別人先開口,尤其秦嘉彌是依然的死黨里最心直口快的一個,從她口中听到答案的機車很高。
「依然身體還好吧?這陣子都不太肯出來,嗜睡狀況還很嚴重嗎?」秦嘉彌把咖啡送上,還附贈一塊香草蛋糕。
「非常嚴重,一天睡掉十六個小時,我很擔心她。」
她笑了。「不必太擔心啦,懷孕都是這樣的,再一、兩個月就會好一點,你只要多關心她就行了。」
其實裘依然並沒有昭告天下,但她的癥狀怎麼瞞得過她們幾個當過孕婦的女人,而她也坦言不諱要做媽媽了。
「是嗎?再過一陣子就會好一點,那我就放心了。」他若無其事的喝掉咖啡,結帳走人。
答案得來全不費工夫,但若他沒走這一趟,他也不會知道。
原來她懷孕了,他要做爸爸了,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傻女人,她以為他會不要他們的孩子嗎?
傻女人,她以為他會對孩子做什麼,所以保密得那麼辛苦嗎?
不怪她,都是他不好,是他讓她怯于說她懷孕了,她一定很想要生下他們的孩子,所以這陣子才會那麼苦惱,連她最熱愛的劇本都不想寫了。
他吩咐司機,「去經典百貨。」
傻女人,現在開始,他會守護她,也會守護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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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依然被纏綿的熱吻給吻醒,睜開惺忪的眼,看到一室暗沉。
要命,她又睡著了嗎?好像是下午三點倒下去的吧,以為自己兩、三個小時就會醒來,現在看來,起碼已經八、九點了。
「被我吵醒了?」黑暗的被褥中,白聘旋由妻子身後擁住她,他的雙手擱在她小骯上。
她的月復部明明就已微微隆起,他卻遲頓的沒有察覺,之前那些激烈的,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孩子?
「幾點了?」她翻轉過身,賴進丈夫懷里。
她的臉直接埋進了他赤果的胸膛里,他沒穿衣服,還有香香的沐浴乳味,是洗過澡了嗎?
「快十點了。」他輕撫著她的臂膀,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而她月復中懷著他的孩子,這股溫馨感筆墨難以形容,是他過去所不曾體驗過的。
「天啊,這麼晚了?」裘依然眨動睫毛。「你吃了嗎?李嫂煮了紅燒獅子頭,味道很不錯,我去替你熱一熱。」
他們都不喜歡家里住一個外人,因此分別請了打掃的鐘點清潔工和一名專門負責準備食物的歐巴桑。
「我吃了,你不必忙,好好待在我懷里,我要愛你。」他英俊的臉龐上充滿柔情,將她的手環在自己頸上,緊緊擁著她。
「輕一點。」她擔心孩子。
「我知道。」
今天的他無比溫柔,比風的低語還輕柔,她熱情的反應令他激動起來,但仍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讓她太累。
他的指頭滑下她的下月復,輕輕撫模,這個舉動讓裘依然微微抽了一口氣,兩眼圓睜。
餅去雲雨過後,他從不曾這樣做過,他發現什麼了嗎?
「孩子的預產期在什麼時候?」他在她耳畔低柔地問。
她只覺心跳仿佛要停止了,她無法出聲,也無法動彈。
他果然知道了……
他要逼她把孩子拿掉了嗎?
她的心緒一片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