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不要孩子的,他是那麼害怕復雜的血緣關系會延續下去,孩子對他而言是惡夢,以他的強勢,他絕對會要求她將孩子拿掉。
如果她想留下孩子,那麼就得瞞著他吧?想到這里,她頓時胃口全消,心情陷入空前的沮喪之中。她頹然地把微波好的義大利面丟回冰箱里,走進房間,關上電燈,上了床,躲在被子里,將自己埋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很想哭。
為什麼她的好友們懷孕都是充滿了喜悅,而她則是無比煩惱?在白聘旋的臂彎中,她曾是那麼幸福,現在卻因一個新生命在她月復中成形而感到旁徨無助。
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她的心陣陣絞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在黑暗之中響起,她不接,對方卻不死心的打了又打。
她終于拭去淚水,打開床頭燈。
手機螢幕上,那個好久不見的號碼又冒了出來,天啊,是……她的前夫!她的心髒猛然跳動。
他的冷酷一手摧毀了她的幸福,他憑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來擾亂她的生活,又憑什麼理直氣壯的來打擾她?
被了,真的夠了,他輕輕丟下一顆炸彈,她就得被炸得體無完膚。
他可知道,離開電視台之後,她接到多少通電話?一堆人恭喜她結婚,還有人請她在總裁面前美言幾句。
那些人平常根本不會把她這名小小的編劇放在心上,如今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也說明了她想回到之前平靜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些、那些,加上之前的一切,一股沖動驅使她接起了電話,哽咽的對他喊,「白聘旋,你為什麼要出現?你憑什麼操控我的生活?你到底算什麼?!」
「依然……」」要命,她在哭,她的聲音令他心疼不已。
「不要叫我!」她感到喉嚨忽然疼痛了起來。
今天一天夠她受的了,他變成了她的老板,這使她大受沖擊,又證實自己懷孕了,身心都極度的疲憊。
「我在門口,出來替我開門,我們談一談。」
「不……」她不要和他談,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和他談什麼,談杜玫瑰的死?還是談她月復中的孩子?
「你出來開門。」他清了清喉嚨。「冠軍發生了一些事,我想你會想知道,但如果你不出來開門,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她的心一緊。
壁軍出了什麼事?它不會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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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打開了打開了大門,裘依然穿了一件長及膝蓋的毛線外套,將自己厚厚地包裹在毛線外套里,努力裝出平心靜氣的樣子。
「快說吧!壁軍發生了什麼事,不要賣關子,如果你再度騙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白聘萱看見妻子,他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閃進了屋里,一手甩上門,一手將她拉入懷中。
裘依然頓時大感慌亂。
天啊,一靠近他結實的身子,她就覺得軟弱,怎麼會這樣?在他面前,她一個多月以來的自我武裝完全瓦解,得費好大的勁才穩得住自己。
白聘旋緊緊摟著她,一只手滑下去撫模她的背脊,黑眸帶著濃濃笑意。「冠軍快要做爸爸了,怎麼樣?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吧?」她眉心一蹙。
好,她知道了,她被耍了,他成功把她騙出來了!
「我現在知道了,放開我,還有,你可以走了。」
她不應該出來開門的,自己已經跟他沒關系了,冠軍當然也跟她沒關系,她要牢牢記住這一點。
「我不會放開你。」他把臉埋入她的發中,用誘惑的聲音說︰「分開了一個多月,我要好好抱抱你。」
親密的肢體接觸立刻令她渾身泛起一陣顫栗。
他的懷抱舒適溫暖,男性氣息迷惑著她的判斷力,她很清楚自己有多想他,但同時也知道他們不可能了,她無法再信任他,他違背諾言謀殺了杜玫瑰,這件事永遠不會過去,他的作為讓她感到痛心疾首。
是他一手破壞了他們的幸福,如果他不曾違背承諾該有多好,他們現在會很幸福,很快樂,可能正在計劃著什麼時候再回依然島度假,而今……
「沒有用的。」她用力推開他,眼神復雜。「不管你做什麼都沒有用了,我不會再相信你,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把電視台賣掉吧,回曼谷去,我不會向警方舉發你,但我們也沒理由再見面。」
他笑了。「我知道你不會舉發我,因為你愛我,所以我也已經作好了決定,我要留在台灣,而且我們還是夫妻,你還是我的老婆,我們沒有離婚。」
她的心咚地一跳。「不可能,律師告訴我,一切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我要他騙你的。」一抹得意的微笑牽動他的唇瓣,他用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如果不這樣告訴你,你可能會跑回曼谷要求跟我離婚,而我需要時間安排一些事。」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喉嚨緊縮,幾乎難以開口。
所以,他們真的沒有離婚?他們還是夫妻?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算你不跟我離婚,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我不可能忘記你對杜玫瑰做的事,就算她有錯,但你不是神,不能主宰他人的生死……」
他的長指點住了她的唇,瞬了瞬眼眸。「不是我做的,你只听到了一部份,制造假車禍使杜玫瑰喪命的人不是我,我只是發現了這件事,怕你難過,不想讓你知道而已。」
他為什麼又要編織謊言來騙她?她搖頭,心里一陣冷。「別騙我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不是你,還有誰那麼恨杜玫瑰,恨到要她死?」
他揚起了嘴角。「當然有那麼一個人比我還要恨,欲置杜玫瑰于死地的人是阿舒的爺爺。」裘依然驚愕的瞪大了眼眸。
阿舒的——爺爺?
白聘旋繼續說下去,「阿舒自小案母雙亡,由爺爺扶養長大,他爺爺是我外公的心月復總管,城府深沉,學過中國功夫,他很疼愛阿舒,也因為我外公很信任阿舒的爺爺,所以才會讓阿舒待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影子保鏢。
「阿舒自盡之後,老舒傷心欲絕,我們都沒有注意到他悄悄擬定了報仇計劃,我的手下錯捉了你,原來也是他計劃的一部份,他知道我要捉杜玫瑰,但不會置她于死地,于是他就給了我的手下錯誤的情報,把你捉到我面前,成功讓杜玫瑰落了單。
「杜玫瑰和混血男人看對眼,這個部份倒是在老舒的計劃之外,不過,當他看到杜玫瑰那麼輕易就和男人勾搭在一塊,老舒更憤怒了,阿舒尸骨未寒,杜玫瑰就把他拋到九霄雲外,這令他下定決心要杜玫瑰付出玩弄阿舒感情的代價。
「他設計一名美女去勾引那個混血男人,引發杜玫瑰和他大吵,接著,他安排人馬在酒吧里慫恿杜玫瑰開車出去兜風,他們老早在車里動了手腳,杜玫瑰也因此而喪了命。」听完之後,裘依然久久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被捉不是捉錯人,而是經過計劃的,難怪她跟杜玫瑰長相差那麼多,他們還會捉錯。
「阿舒才死,杜玫瑰來到泰國旋即發生死亡車禍,這太湊巧了,原本我就懷疑事有蹊蹺,但不想你多想,所以才沒說出來。
「查出事情真相後,我跟老舒談過,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他認為杜玫瑰死有余辜,他為阿舒報了仇,叫我大可以去報警把他抓起來,他什麼也不怕。
「我不可能舉報老舒,他是阿舒唯一的血親,也自小看著我長大,但我也不能讓你知道事實的真相,才會交代下面的人要處理干淨,沒想到卻讓你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