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吳子堂嗆到了,咖啡噴出來。
第一次當然會痛,加上他為了征服「徐禮薇」而把她的腿一直架高著進攻,昨晚之前還是處子的她當然受不了。
「你怎麼了?」看他咳得那麼厲害,要不要緊啊?
「沒事……」他吞了口口水,又重咳一聲。「那是女人的必經過程,過幾天就沒事了。」
「女人的必經過程?」天萸一臉問號的看著他。「什麼是女人的必經過程?」
「就是……」
叫他怎麼說得出口?
「就是什麼?」怎麼話到一半就打住了?
「听我說,易天萸……」他天人交戰了半晌,決定豁出去了。「我們昨晚發生關系了。」
長痛不如短痛,一直不告訴她也不是辦法,更何況他們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要共同面對,那就是——如果她懷孕的話。
「發生關系?」她險些咬到舌頭,然後她自己決定他在開玩笑。「這是那個——腦筋急轉彎嗎?」
「不是腦筋急轉彎,是真的,真實發生了,就在昨晚,你……」他差點月兌口而出你節哀順便,但這是什麼跟什麼鬼話,跟他上床是那麼悲哀的事嗎?「總之,我們發生了關系。」
「我跟你發生……關系?」疑問句後,她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所以不可能。」
「什麼感覺都沒有?」他聲音突然大起來,很不服氣的問︰「你這是在……」看扁我嗎?
見鬼!這是什麼問題?幸好他即時住口,沒有真的問出來。
「總之——」他語氣堅定的告訴她,「我們真的發生關系了,這點我很確定,因為昨晚我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
她顯然驚嚇過度,兩只眼楮瞪得大大的。「那我呢?我也是清醒的嗎?」
「你?」他語塞的看著她。
回想她昨晚的反應,確實怪怪的,沒有反抗,也不吭一聲,但又不是全然沒有反應,甚至可以說她身體的反應超火熱的。
他驀然想起多年前在夜店的一夜……
那個辣妹被下了藥,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當時他自以為魅力過人,所以不疑有他,事後才知道不對勁。
而仔細想想,她昨晚的種種反應都跟多年前那個辣妹一樣,莫非她……
他的上半身倏然橫過桌面瞪視著她,差點就把桌子弄翻,天萸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人不由得往後縮,靠到椅背上。
「你昨晚跟什麼人在一起?」他的語氣有如法官。
天萸吞了口口水。「孟、孟秘書。」
他蹙了蹙眉。是他那位冰山美人、不苟言笑的秘書?孟秘書沒理由對她下藥,凶手另有其人,他抽絲剝繭的問︰「你們在哪里?」
「呃,酒、酒吧。」
他坐了下來,一臉撥雲見日的表情。
對了!這樣就對了,在酒吧被下藥,這種事根本天天發生,防不勝防,她一定被下藥了不自知,一定是這樣沒錯。
「你再想一想,昨晚在酒吧里,你有喝飲料嗎?還是你有離開座位?」他再問,開始覺得自己有當柯南的天份。
天萸很努力的想了想。「有,我有喝飲料,我喝柳橙汁,孟秘書本來哪里都不許我去,但後來有個男的來泡她後,我就趁機去洗手間了。」
他心中的警鈐頓起。「有人泡她?什麼人?」
天萸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一個外國男人。」
他突然不說話了,緩緩把一根煙抽完才看著她。
「好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凝重的說︰「根據我的判斷,你被下藥了,那個男人可能想在孟秘書的飲料里下藥,但下到你的,所以你是喝了迷幻藥或迷奸藥之類的才失去意識。」
她被下藥了,這怎麼可能?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天萸一陣呆,半晌才失神的看著他問︰「那——那我怎麼會在總經理你的房間里?」
「因為我的房門沒有關,你可能就是這樣才誤闖進來的。」
她的模樣實在叫人于心不忍,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原本是要獻給心愛的人,可是卻被他糟蹋了。
「那總經理你又為什麼會對我……對我……」她問不下去了,雙拳在身側緊握著。
「我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
聞言,她驚嚇般的瞪大眼楮看著他。
對厚!他是來這里舉行訂婚典禮的,昨晚她跟他這樣那樣時,他的未婚妻去哪里了?
「她跑了。」事到如今,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不想對她有所隱瞞。「我離開房間的時候,她接到前男友的電話,她去見那個男人,因為我沒帶房卡出去,所以她才沒把房門關上吧,也因此害你闖進來。」
「哦——」她的喉嚨像梗著什麼,期期艾艾地說︰「怎、怎麼會這樣?我、我很抱歉,我不該問的……」
天啊!他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跑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怎麼想也不可能啊。
昨天白天,他們還在藍天碧海及一堆賓客的見證下交換訂婚戒指、許諾終身的,這些她全親眼看見,怎麼才一個晚上就全變了?
「你不需要說抱歉,我已經接受事實了。」
接著是冗長的沉默,天萸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而他則逕自抽著煙,望著藍天,像在思索著什麼。
許久之後——
「你——」
「你——」
他們竟很有默契的在長長的沉默後一起開口。
「你先說。」女士優先,這是他的把妹原則,呃,雖然他現在沒在把妹啦,但這原則遵循已久,一時改不了。
「我是想說,您不要太難過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說不定你的未婚妻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你怎麼還有心情安慰我?」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在你身上,如果你因此而懷孕了,我會對你感到很內疚的。」
「咳咳咳咳咳!懷、懷懷懷、懷孕?!」天萸拍著胸口,整張臉漲得通紅。
她劇烈的反應讓他知道,她壓根沒把失身跟懷孕連想在一起。「這都要怪我,因為以為你是我未婚妻,我就沒做避孕措施。」
天萸腦袋一片紊亂,別說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毫無印象也毫無感覺了,就算知道有這回事,她也不會想到懷孕。
懷孕耶……
天啊!如果她沒結婚,肚子就大起來,她不但會被她媽媽打死,也等于是給天茹做了一個最不好的示範,往後她還如何在天茹面前樹立姊姊的威嚴?
「你還好嗎?」他看著哭喪著臉的她,很認真的問道︰「對了,昨晚你是安全期嗎?」
听到這個問題,天萸立即驚跳起來,因為動作太大了,還打翻玻璃杯。
羞羞羞——
羞死人了,她要找個地洞鑽!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探你隱私!」看她那羞憤欲死的模樣,他連忙解釋自己的出發點。「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是安全期,至少我們可以放心一點。」
雖然他這麼說,可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種問題,她還是很別扭,彷佛听見心髒跳進耳里,怦怦怦的狂跳聲。
她清了清喉嚨,再清了清,這才垂著眼眸,小聲的說︰「我不知道。」
吳子堂的眉毛挑了起來。「你不知道?」
他的語氣仿佛她很離譜。
「對,我不知道,因為……因為……」哎喲!這叫她怎麼說?
因為活到現在都二十六歲了,還沒有交過半個男朋友,所以也就沒那個需要去算,所以不知道,這樣說嗎?
「因為什麼?」他環著雙臂睨著她,他倒是想知道一個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因為——」天萸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因為我沒交過男朋友!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