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里賭起來沒日沒夜的人多不勝數,根本不會有人感覺到時間這回事,直到最後,盼婕和婷玉都舉手投降了,小艾還執意不肯走。
「那你自己在這里。」看著「賭性堅強」的小艾,宜珍做了兵分二路的決定。
她們三個把身上的籌碼都掏出來借給小艾,然後對她揮揮手,很沒良心的自己回房去了。
「我好累哦……」盼婕精神渙散地說,她很餓,但她什麼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覺,她已經搞不清楚這次進去賭多久了。
「我也是。」婷玉同樣「花容失色」。「小艾怎麼辦?難道就丟在那里讓她自生自滅?」
宜珍拍胸脯說道︰「你們放心!等我們睡起來再去找她,她一定還在那里,而且我有叫我朋友有空就去看看她,所以安啦,在這里賭很安全,因為都有『政府立案』,哈哈!」
婷玉沒笑,反而在快接近她們房間時止住腳步,不太確定的看著前方那抹俊逸修挺的男性身影。
「盼婕……那不是你未婚夫嗎?他真的是——真的是有夠帥的……可是他的招牌微笑怎麼不見了?」
宜珍跟著興奮喊道︰「真的耶!盼婕,你未婚夫來了!一定是太想你了,所以跑到這里來找你了……對耶,他怎麼沒在笑咧?」
盼婕的瞌睡蟲一古腦的全跑了,開心的看到某人似乎也發現了她們,正朝她們疾步走來,當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怒火沖天的站在她面前。
「看看你這什麼鬼樣子!」子冠對她兩只熊貓眼和整個人的蓬頭垢面完全無法接受,他暴跳如雷的質問她,只差沒搖著她的雙肩。「芮盼婕!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盼婕愣住了。
「呃——你——你怎麼會來?」她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卻被他一個凶狠的眼神瞪回去。
「我怎麼會來?你居然還問我怎麼會來?」他的聲音拔高了,風度盡失。「我當然是來找你回去的,你知道你失蹤了多久嗎?你完全失去消息,你母親已經報警了!」
她倏然一驚,「報警?」
怎麼好像事情很大條的樣子,她到底多久沒跟他連絡?不是才—天,或者了不起兩,三天而已嗎?可是看他鐵青臉色的樣子,她好像真的闖了大禍了,怎麼辦?
「你認為你失蹤了六天還不足以讓大家擔心得去報警嗎?」看來她似乎認為自己很站得住腳,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盼婕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但她只敢囁嚅的反問︰「既然這麼這麼擔心我,那你們為什麼都沒打給我?」
「你的手機在哪里?」子冠倏然打斷她的話,冷冷的反問。
她的手機?
盼婕的表情很困惑,手機不是在她包包里嗎?
他嘲諷的哼了哼。「你的手機掉在澳門機場,你知道嗎?」
盼婕猶如被雷打中般,慢慢回想這幾天的「安靜」,原來是有原因的啊……
這幾天她「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沒察覺到手機掉了,難怪都沒人找她,原來是找不到!
「盼婕,對不起哦,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把你的手機放在洗手間沒帶出來,要怪就怪我好了……」宜珍硬著頭皮開口。
她根本沒發現自己把盼婕的手機弄不見了,直到此時此刻,听他們講到手機,她才倏然一驚的想到自己無意中干了什麼好事。
當時她跟男友講完電話之後,肚子突然一陣痛意,馬上沖到廁所,手機就這麼順手的擱在置物架上了。
「你們看起來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講,你們兩個慢慢談,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宜珍看苗頭不對,連忙很聰明的拉著婷玉離開,以免掃到台風尾。
盼婕很想叫她們不要走,至少「人多勢眾」,可以壯壯膽,可是她又不敢開口留她們,只好忐忑不安的等待他的「判決」。
「你也跟你的朋友們走吧。」他克制住怒氣說道︰「看來你在這里玩得樂不思蜀,而且還打算繼續玩下去,既然已經確認你什麼大事也沒發生,而且還好得很,那我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他以為她可以塑造,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當他查到她人在澳門時,狠狠的怨怪自己為何會迷戀著她?她根本不適合當他的妻子!
「等等我……我、我跟你—起回去……」盼婕不安的說。
他的眉心打了個結。「說真的,我不了解你,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賭得忘我,還把未婚夫忘得一乾二淨,你適合當我的妻子嗎?我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該不該跟你結婚了。」
听到他這麼說,盼婕哭喪著臉。
她是很離譜沒錯,可是罪不至於那麼重啊,他們已經訂婚了,難道他真的想不要她了?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我知道我做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麼絕情?我想嫁給你,真的很想很想嫁給你……」
他差點被她的淚水軟化,但仍很下心來不予理會,硬著心腸說道︰「對於我們的婚事,我要重新考慮,在我找你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走了,盼婕只能痴痴望著他的背影,一顆心緊緊收縮著,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收拾自己闖下的大禍,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發生了這種事,幾個女孩當然也沒了玩的興致,當天就收拾行李退了房,包袱款款回台灣了,而盼睫更是一路上憂愁著一張臉,好怕一回去就听到他要退婚的消息……
唉,但願他已經氣消了,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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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婕跟蹤了某人幾天,發現他竟然跟那個叫白露的女人出雙入對,而且兩個人之間像情人般互動親密,一下你摟我的腰,一下我替你整理頭發,對看的眼神更是濃得化不開,有夠礙眼的!
但她——她除了眼楮冒火的在後頭像個小笨蛋似的瞪著他們卿卿我我之外,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她有錯在先!
他說過,在他沒有找她之前,她不能出現在他面前,她沒有違反他的規定,因為她老是出現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不讓他發覺她在跟蹤他。
像剛剛,看見他送白露進飯店,而且一待一個鐘頭都不出來,她心都碎了,卻只敢在飯店大門旁不起眼的造景里找個石柱隱身。
終於,午夜過十二點的時候,她看見英姿颯爽的他走出了飯店大門,—臉神采奕奕,英俊瀟灑得沒天沒理,她則快被外頭忽然驟降的氣溫給凍死了,後悔沒听司機的話把外套穿下車。
拭去臉頰的淚水,她告訴自己堅強點,這是她罪有應得的,活該在這里忍受他出軌的椎心之痛。
如果他又重新愛上白露怎麼辦?現在他們有那麼多機會相處,白露又女人味十足,哪個正常男人會對她不心動?這時,她還真希望他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唉,冷就給他冷吧,她不該抱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母親說,當大家驚覺到她失蹤時,他不知有多著急,一查到她人在澳門,馬上把公事丟下飛過去,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在乎著她!
因為在乎,所以生氣,這點她可以理解,可是都一星期了,他還是不理她,他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要理她?
她感覺到七天就像七年一樣漫長,而心碎的感覺也一天比一天重,她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一夜之間明白什麼叫心碎,之前她是迷戀他,現在則對他柔陽百折,她對他的感情邁進了一大步,可是卻好像快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