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灘見過她之後,他的內心仿佛被某個星球撞擊了一下,他醒過來了,而且腦中再也無法忘記她縴弱的倩影。
如果不是母親的阻止,他會在一大堆待處理的公事中撥空再去見她,但事實是,他並沒有花心思追求她,讓她享受被追求的喜悅。
他會補償她的,現在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他將盡其所能的呵護她、愛她,而此刻他將擁有她……
申恭媺緊閉著眼眸,絲般的嬌軀一任他縱情的挑逗。
不要想,不要想那件事,申恭媺,他是你的丈夫,你不要想太多……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溫潤的嘴唇回到她唇上,舌尖在她口中恣意攪弄,使得她虛月兌無力。
他吻著她,一邊緩緩分開她的膝蓋,急欲體驗那美好的一刻……
「不!不要!」她突然用力推開他的肩膀,兩腿狂踢、尖聲驚叫,「不要!我不要!」
她的情緒激動得無法控制,像在瞬間變了一個人。
安勃政完全呆住了。
見鬼!怎麼搞的?
剛剛不是很美好嗎?她迷亂的反應著他的吻,怎麼突然之間會是這種反應?
「我不要……」她痛哭起來。
他的表情從錯愕到凝重。
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她這樣很不正常。
「申恭媺——」他拉住她的雙手,硬是將她的手扣住,費力地要她安靜下來。
他的俊顏瞬間變得很臭。
看來她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單純,她是不是有這方面的經驗,而那個經驗很不好,所以她才會這麼失常?
這麼說來,在溫哥華的時候,她交過男朋友?
該死!他競一廂情願的認為她純潔得像張白紙,剛剛甚至主觀的認為她一定是處子,他真是白痴!
「好一點了嗎?」他的語氣有點冷漠,不自覺的冷漠,他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的自作聰明。
「……對……對不起……」她抹去淚水,知道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她還是無法克服那個惡夢,她還是失控了。
她以為自己做得到,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他吻她的時候,她還像被電了一樣,可是當他分開她的腿,她就整個爆發了。
怎麼辦?
她要怎麼跟他解釋?
他會諒解她嗎?
「把眼淚擦一擦,我們談一談。」安勃政語氣冰冷的把面紙盒遞給她,起身火大的扯起浴袍套上。
濃情蜜愛全飛走了,該死!因為她竟有別的男人,他完全不能接受這一點!
「好……」
眼淚擦掉了,可是她的心卻好痛,因為他的眼眸變得好冷漠,跟剛剛抱著她的他像是不同一個男人。
申恭媺卷著被子,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她的。
「把水喝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倒了杯水走到她面前,然後把梳妝台前的單人椅拉到她面前,她還坐在床上。
她確實需要水潤潤喉,剛剛她尖叫得好恐怖,她不太敢想,可是她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叫聲,有幾年,午夜夢回,她都是那樣叫的。
她默默的喝掉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知道我們剛剛在做什麼嗎?」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這是什麼鬼問題,顯然有經驗的她會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別呆了,安勃政,事情這麼明顯,你還想騙自己嗎?她根本就不是聖女。
「嗯。」她輕思一聲,耳根子開始燥熱起來。
「你不喜歡我對你做的事?你有過不好的經驗?」他粗嘎的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申恭媺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捏緊空水杯。
來了,她必須解釋,她過不了這一關,因為他遲早會發現。
母親告訴過她,現在男女的性觀念都很開放,男人根本不會在乎女人是不是處女,所以她毋需擔心。
如果要的話,可以找整形醫生重建,只是她一直沒有跟異往,這件事也就一直擱著,沒想到母親走得那麼突然,而她現在面臨了這棘手的問題……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沒關系,這本來就是個人隱私。」只是他會很介意很介意而已,他眉心糾結地想,冰著一張森然鐵臉。
「不,不是……」哦,她的胃在抽搐,每次想起這件事,她的胃都會翻攪。
她萬般惶恐的心情,他可會了解?
「好,那麼你說。」他的語氣冷靜︰心情沉重,像有顆石頭壓在他的胸口,很悶,非常的悶。
「……我十二歲時曾被綁架……」她幽幽道出。
安勃政驀地抬首瞪視著她,思緒突地打住,整個人一震。
被……被綁架?
他知道申家過去很富有,但綁架……他未曾听母親說過這件事,或者,連他母親也不知道這件事?
「二天後,我父母付了一千萬美金將我贖出來……」她的胃好難受,她下意識的按著月復部。「他們月兌光我的衣服……」
她頓了頓,他的心跟著緊緊一抽,背脊掠過一道涼意。
不!
他不該再讓她說下去,這太殘忍了,十二歲,只是個孩子啊。
「他們讓我吃安眠藥,」她繼續說下去,但聲音在打顫。「我一直在不清醒中度過……」
「不要說了!」他猛然站起來,向前緊緊擁住她。
他知道了,他什麼都懂了,那些混蛋強暴了她,所以,她剛剛才會這麼歇斯底里!而他卻逼迫她說出這段沉痛的往事,他也是混蛋!
申恭媺的眼中再度蓄滿淚水。「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強暴我,可是有個女的告訴我,如果我父母敢有一點點遲疑或耍花樣,他們就會強暴我,然後把我殺掉……對不起沒有早點告訴你……嗚……對不起……」
她不停的道歉,那自責的模樣令他心痛極了。
她不需要道歉,這根本沒道理,她沒有錯,一丁點都沒有!
「傻瓜!」他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住了她,吻去她的淚,也吻走她的抽搐。
他的懷抱像鎮定劑,申恭媺安靜了下來,感受著他的吻和他結實溫暖的懷抱。
「忘掉那個陰影,我們重新開始。」安勃政堅定的對她說。
她閃著如夢般的雙眸,不確定自己听到了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不會計較她的不潔嗎?
連她都厭惡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三天發生了什麼事,或許有一百個男人輪暴了她,每當想到這里,她就會打冷顫,努力命令自己不許再想下去。
「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他緊緊擁著她承諾。
晶瑩的淚珠還掛在她眼角,她抬起眸眨了眨,怔了兩秒鐘,因為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
他不是應該……應該嫌棄她嗎?為什麼他沒有像推開髒東西一樣的推開她,還肯抱著她?
「那些人渣,如果讓我查出他們是誰,我會宰了他們!」他咬牙切齒地說。
雖然那時候他還不認識她,可是一想到她受到的傷害,巨大的怒火熊熊在他胸臆之中燃燒。
那些混蛋有伏法嗎?就算他們已經在獄中了,他還是要他們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傷害她的代價!
「他們……並沒有被捉到。」因為這個原因,有一陣子,她天天都會作惡夢,休學了一年,在家中足不出戶,因為怕會再被綁架。
「該死!」他氣憤不已。
他一點都不難想象她受到的煎熬,受到暴力以對的傷害,心中的陰影永遠不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