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所有女人迷戀的眼光都會令他欣然,她是一個例外,這份感覺連他自己亦難解釋。
「我是在恭維你沒錯,不過我說的也是真心話。」什麼跟什麼?其實她有絲失望,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醒醒吧!比淨棠,他花大錢買下你的,你還期望他是什麼柳下惠不成?你太天真了。
還有,谷淨棠,從現在開始,把你的天真打包起來,丟到南中國海去,那些天真已經不值錢了,值錢的是你的!懂吧!你的!
這一刻起,她正式宣布自己淪落風塵,成為一個為金錢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哈哈,真的好悲哀啊,她怎麼有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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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折磨,谷淨棠總算成功從浴室洗好澡出來了。
她身上穿著白色浴袍,穿上柔軟蓬松的絲質拖鞋,踏著厚軟的地毯走出浴室。
濕發垂在肩上,脂粉未拖的小臉顯得格外秀美,絲白的玉頰透出粉嫣的淡紅,一雙翦水雙瞳煥發出燦亮如星的光彩,她身上的細微香澤淡淡飄入玉耀綾的鼻端,竟給他冰肌玉骨之感。
一個為錢出賣靈肉的女人不該有這種月兌俗的氣質,他奇怪自己始終將她想的太美好,他並不願用那兩個字眼來定義她——妓女。
「那個——」她怪里怪氣的走向他,小聲地以手遮口,眼眸睨睨在場的第三者。「他是做什麼的啊?」
一走出浴室,看見室內多了一個大男人,她的心髒差點沒跳出胸口。
老天,他該不會想玩三吧?
如果他要來這套,那麼她是絕對不會奉陪的,即使十萬美金是一筆非常誘人的數目,但要她搞三……
不,她死都不干,她情願把錢還給他也要保住僅有的尊嚴,即使那將令她再度面臨走上街頭尋找恩客的命運,她也認了。
做人起碼要有點基本尊嚴吧?她雖然已經決定要墮落了,可是有些原則還是必須把持著,問她為什麼?沒有為什麼,這就是她!
「他是為我們烹調晚餐的廚師,坐吧。」玉耀綾把她帶到臨窗的餐桌旁,還親自替她拉開餐椅。
比淨棠受寵若驚的任由他按下自己的肩頭,落坐在舒適的餐椅里。
他們竟有專屬廚師到房間烹調晚餐?哇!這太奢侈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貴婦了,主廚侍候他們兩個吃晚餐耶,這不是電影里才有的情節嗎?
話說回來,能坐在如此高級的飯店房間里,一邊看著曼谷的夜景一邊享受晚餐,對她而言還是頭一遭。
有錢人過的日子還真不是她能想象的,她驀然想到母親生前住的狹小病房,一間房間擠六張病床,不是這個咳就是那個唉痛,讓人根本無法好好休息。
在這里住一晚大概可以抵一個月的病房費吧?貧富的懸殊如此之大,身無長處的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讓妹妹跟著她過好一點的生活呢?真是天知道。
煎牛排的香氣傳進她鼻里,她馬上就覺得餓了。
「請問味道還合小姐的胃口嗎?」
主廚的態度十分恭敬,就像把她當上賓一樣,其實他並不知道,她不配他這樣客氣的對待,如果告訴他,她只是來賣身的,保準嚇他老大一跳吧?
「太好吃了,這是我這一年來,吃過最棒的一餐。」她一點也不吝于給主廚贊美,大家都是靠別人賞飯吃的嘛,仁慈點,也算是為自己積福。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讓母親品嘗這鮮女敕牛排的滋味,豆大的淚珠就在她想起過世的母親時,冷不防的掉下來。
「你怎麼了?」玉耀綾沒想到有朝一日,一個女人的眼淚會叫他心湖震動。
「我怎麼了?」谷淨棠莫名其妙的反問,全然的迷惑。
她有怎麼樣嗎?是不是她的吃相太難看,他看不過去?
「你在掉眼淚。」她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的心頓時掠過一抹憐惜,什麼事情令她有如此深沉的悲傷?連哭了都不知道。
「我在掉眼淚?」谷淨棠愕然地重復。
她模模自己臉頰,水水的,真的,她在掉眼淚耶。
她為什麼會掉眼淚,而且掉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太扯了吧?他會不會被她嚇跑啊?以為她淚腺神經不正常。
「其實……也沒什麼。」她努力替自己打圓場,以免金主落跑。「因為廚師煮的東西太好吃了,所以我感動的要命,就……就不知不覺的哭了,喏,像這道湯,這道湯也熬的太好喝了,我一輩子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玉耀綾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瞅著她。
她盡避去唱作俱佳吧,他當然不會信她,但他也絕不會打破問到底。
有些事,如果當事人不願多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沒用。
「既然那麼感動,那你就多吃一些,菜還很多,別急著吃飽,慢慢品嘗。」他親自為她斟紅酒。「喝點酒,有助你放松心情。」
她確實需要放松心情,一想到今晚的「重頭戲」,她渾身的細胞就通通呈備戰狀態。
「你酒量不錯。」他替她倒了三杯紅酒,她都飲的涓滴不剩。
「你說的,我需要放松。」難怪有人不管開不開心都要喝酒,原來酒是這麼奇妙的東西,讓她在他面前笑嘻嘻的,一點都不拘束了。
「但也不能喝太多,適可而止就好。」有句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依她此刻的心情,酒對她造成的效果絕對是不好的。
「誰說的?」他不替她倒了,她一把搶下酒瓶,自己倒!
她想喝醉,最好醉的任由他擺布,這樣她就不會為自己心痛了。
玉耀綾並沒有阻止她。
既然她想喝醉,那麼就讓她醉吧,等她明天睡起來,那時他已經離開曼谷了,而她也可以拿著他給她的十萬美金,去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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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空氣中殘留著食物的香氣,谷淨棠喝了很多紅酒,可是她算天賦異稟吧,竟然沒有吐。
沒有吐,但卻有更糟的——
「我們來吧!」她躺在床上發酒瘋,並且月兌光了自己,坦露她嬌挺的豐盈,她對玉耀綾勾手,極盡所能的引誘他。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一個正常男人忍受的了這樣的誘惑。
「嘿!你不是付了錢嗎?既然付了錢,為什麼不過來享受我?」她媚眼一拋,故意激他︰「莫非你不行?」
林娜說的,「不行」是全天下男人的痛腳,只要說哪個男人不行,他就一定會「行」給污辱他的女人看!
丙然,玉耀綾慢慢走近她了。
是的,她沒有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來不用練就這麼好,既然酒無法讓她醉死了任由擺布,那麼就讓她壯壯膽吧。
唯有裝瘋賣傻,她才可以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咬著牙忍過去……或許,其實不會那麼不堪,可是一想到自己必須月兌光了在他面前,而他看她的眼光可能帶著輕視,她就情願自己醉死算了。
這完全沒道理,他只是個恩客,是個凱子,她卻莫名其妙在意起他對她的看法來。
普天之下,若問嫖客對妓女有什麼看法,他們頂多只會說身材棒或者身材差、技巧棒或者技巧差,不是嗎?
她還期望他對她有什麼看法?認為她莊嚴的像修女、玉潔的像老師、寡欲的像尼姑?
太可笑了啦,谷淨棠,縱然你幻想過一百次浪漫的邂逅和美麗的戀曲,但絕對不會發生在這張床上!
她一邊在心里嘲笑自己,一邊看著玉耀綾緩緩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