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她沖到他身前,焦急地問。
他臉上都是傷,身上也血跡斑斑,整個人都沒有生氣。
「還不都是你!」卓玟綺的心疼不亞子她。「因為你,小傲跑去和櫻冠羽單挑,可是姓櫻的來陰的,小傲一個人赴約,他卻帶十名拳擊手去,如果不是尹嬋把他送回來,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了,小傲如果死了,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住口。」素還真厲色斥責。「不許你對幫主無禮!」
「什麼幫主?」卓玟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她才不是什麼幫主!她只是個黃毛丫頭!我不服氣!我不服氣!」她的怨氣一古腦的爆發出來。
「把綺丫頭帶下去,三個小時內不準她再出現在這里。」蔡萬成對屬下示意,卓玟綺邊喊邊踢的被帶下去了。
玉耀綾站了出來。「幫主,傲傷得不輕,黃藥師和火夫人及大小姐又全部到香港參加義和堂的堂主獨子婚宴,這件事,您必須作定奪。」
盼蕾想也不想地說︰「我們趕快把他送去醫院!」
「不能這麼做。」黑厲緩慢說道︰「道上的規矩,受傷的兄弟絕不能送醫院,否則警方很快就會來盤查。」
「什麼?」她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他們,不敢相信從黑厲嘴里說出的話。
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不把他送醫院,那要把他送哪里?
「我來聯絡黃藥師!」封步昂拿出手機。
「不——」盼蕾搖著頭,喃語著,「這樣會害死他,等黃藥師從香港飛回來,他就沒命了,把他送去醫院,求求你們……」
「幫主——一玉耀綾沉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同樣的,醫院也有醫院的規矩,遇到重傷患,他們不可能不通知警方,剎時將會引起一場大風暴。」
封步昂急得跳腳。「該死該死!懊死極了!偏偏黃藥師留在台灣的幾個弟子都不成氣候,唯一一個盡得他真傳的周子奇又跟著他一道去香港了。」
「打電話給火夫人。」黑厲勾起嘴角。「傲是她的兒子,她有權力決定要怎麼做。」
但黑厲心里明白,縱然是火夫人,也不會同意將傲送到醫院,總之一句,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不能壞了規矩,這是幫規。
「不要打!」盼蕾抹掉眼淚,她哀求道︰「這樣好不好?我來想辦法,我來想辦法讓醫院不通知警方,我們把他送到醫院去……」
霎時間,所有人都滿眼懷疑的看著她,心中浮上同一個問號。
憑她,她會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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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保羅醫院的院長室里,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听得到。
「知道嗎?丁同學,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賀延瑞站在長窗前,他已經考慮了將近十分鐘,仍然沒有結論。
盼蕾眼眶里都是淚水。「求求你院長!他就快死了,他就快要死了……」
「可是,這件事一旦披露,聖保羅醫院的形象將毀于一旦。」
「我求求你院長!」她吸了吸鼻子。「如果當初不是您要求我到天火幫當火昆懋老爺爺的特別看護,我也不會變成他們的幫主,現在幫里的兄弟快死了,我這個幫主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這……」他轉過身,皺起了眉心。「話是這樣沒錯,但……我們是正派經營的醫院,不能夠那個……」
她抹去眼淚。「好吧,院長,我不為難您了,既然您不答應,我這個幫主連個幫眾都保不住,我不應該苟活,我……」
賀延瑞急了。「你你、丁同學,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啊!」他把心一橫。「好吧,我就答應你盡量救治他,並且不報警,但我不能保證他會活命。」
他已經听過急診室醫師的報告了,傷患內髒破裂大量出血,就算開刀順利,也要再觀察好一陣子。
「院長……」盼蕾眼泛淚光,不停鞠躬道謝!「謝謝您!謝謝您!我一輩子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謝謝您!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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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櫻的下手這麼重,分明想置傲于死地,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嗎?」封步昂恨恨道。
因為火惹傲兩天開了三次刀,胰髒破裂、肝髒破裂,脾髒差點要切除,前胸肋骨斷六根,造成嚴重的血氣胸,一根肋骨還插進胸膛里,下手的人簡直想要他的命!
「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玉耀綾沉聲道。
出事的地點在青龍堂的地盤上,因此他要負全部責任。
「欠了尹大小姐這麼大的一個大人情,玉堂主,心里做何感想?」封步昂調侃。
道上都知道,野櫻幫的悍女執行長尹嬋喜歡玉耀綾,這次她把櫻冠羽要踩在腳下的火惹傲送回來,擺明是對玉耀綾「示愛」,而櫻冠羽也似乎拿她沒轍,誰叫尹嬋是他表妹。
「感想?」玉耀綾笑了笑。「當然是希望往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也希望各位兄弟做事三思後行,像傲這麼沖動是不行的。」
封步昂吹了聲口哨。「呼,看來尹大小姐又要失望嘍,有人根本不領情。」
玉耀綾不理會他,他看了看時間,對呆坐在病床畔的盼蕾說道;「幫主,午餐時間到了。」
「我不餓。」她的視線片刻不離昏迷不醒的火惹傲。
醫生說他已經月兌離險境了,那為什麼他還不醒過來,都已經五天了,他究竟要睡多久?
「你早上也沒吃,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封步昂也對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子心不忍。
但是,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伙不知道的事,不然她那麼擔心豈不奇怪?
「我不餓。」盼蕾神情委靡,還是這麼一句。
「我們走吧,待會再替幫主帶份午餐回來。」玉耀綾示意大家都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病房里,等所有人一定,看著火惹傲俊雅下巴長出的胡碴,盼蕾的淚又溢出眼眶,她緊緊拉住他毫無反應的手。
「傲……你快醒醒好不好?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她好怕他不再睜開眼楮,為什麼要留給她一夜的甜蜜,讓她的心飽受思念的折磨?
她抹去淚水,黯然地走到窗邊。
醫院中庭豎立著一棵銀白色的大聖誕樹,今天是聖誕夜,唱詩班的小朋友們在中庭前集合,用可愛的童音,認真頌揚著聖歌。
她打開窗戶,對著天空雙手合十,她低首斂眼,虔誠的禱語——
「聖誕老公公,今年我不要聖誕禮物了,我只希望火惹傲醒過來,因為他是我最愛的人,求求您,一定要讓他醒過來,如果他能夠醒過來,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祈禱完,她將窗戶關上,一陣風吹起白紗窗簾,她驀地仿佛听到一陣低吟。
她倏地回頭,直勾勾地瞪視著床上的火惹傲。
是他嗎?
是他在說活嗎?
她心兒怦跳,眼也不敢眨的注視著他。
老天,加果剛剛是他在說話,那麼求求您讓他再說話,我願意用自己十年的壽命來換他的清醒,拜托您了,老天爺……
盼蕾幾乎站了一世紀之久,但是她失望了,火惹傲根本沒動靜,都是幻听,因為她太渴望他醒來了,所以才會產生幻听,以為有人在說話。
她嘆息一聲,正想走回他身邊,卻忽然看到他微微張開嘴,模糊囈語了幾個字。
「天啊!」
她急奔向他,欣喜若狂。
「你醒了!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她一連迭聲的喊,再度握住他虛弱的大手,口氣因過度興奮而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