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本來我藏得好好的,有一天就突然不見了。」
「就這樣?」端木凌還沒完全相信。
「就這……」
本想就這麼蒙混過去,但在端木凌冷冽的目光下最終還是不敢隱瞞。
「我承認,是我那天喝多了,就招搖起來,把那「日益月積」的功效胡亂吹噓了一番,誰知宿醉一醒,那藥就沒了。」
端木凌滿意地點點頭,從懷中模出個小瓷瓶,丟給他。
單茗接過瓷瓶,趕忙倒出一顆指頭大的紅色藥丸,服下,正想松口氣,耳邊響起端木凌沒有起伏的聲音。
「別以為吃了藥就沒事了,你最好再運功逼一下毒。」
單茗一听,急忙坐下來,盤好腿,開始運功逼毒。
趁著這個空檔,端木凌推著莫新柳住房間走去。
莫新柳還是想下明白,她也吃過端木做的菜,怎麼沒有中毒?如果糕點真有毒的話,那,那笑笑豈不是……
一想到這里,她的臉色劇變,可是啞穴被點,嗯嗯呀呀說不出話來。
進房後,莫新柳指指自己的喉嚨示意端木凌快點解開她的穴道。
「你先答應我,我解開你的穴道,你不許亂叫。」
莫新柳趕忙像撥浪鼓似的點頭。
端木凌手一拂,就解開了她的穴道。
「綠豆糕里是不是放了毒?」一被解開,莫新柳趕忙問。
端木凌點頭。
沒心思跟端木凌算帳,莫新柳放下懷里的笑笑,蹲下來擔心地查看笑笑的身體,嘴里不放心地詢問︰「笑笑,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笑笑搖搖頭。「沒有。」
看她擔心的樣子,端木凌道︰「別看了,笑笑沒事,他從小服毒,那麼點小毒哪會對他起什麼作用?」
這次莫新柳倒是一點就通,她倏地站起來,踮起腳,激動地拽住端木凌的前襟。「笑笑每天喝的藥里面有毒?」
輕松地拉開莫新柳的手,端木凌表現得不甚在意。「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有從小服毒,長大了才能有很好的抗毒能力,況且,」他蹲下來,面對笑笑。「笑笑,綠豆糕是不是很好吃?」
不明白端木凌突然把話題轉到綠豆糕上,莫新柳撇撇嘴。「端木,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干嘛要轉移話題。」蹲在地上的端木凌眼珠一轉。「我做的綠豆糕確實比娘做的好吃,對不對,笑笑?」
「嗯。」笑笑大力地點頭。雖然對不起娘,不過好孩子是不能說謊的。
「你是說我做的綠豆糕不如你是因為你在糕點里面放了毒?」靈光一閃,莫新柳總算听明白了。
難怪端木從來不許她吃他做的綠豆糕,要是她吃了肯定翹辮子。
「沒錯,」端木凌點頭。「在食物里適當地放些毒,就能把它的味道更好地引出來。」
喔,這樣啊,莫新柳受教地點點頭。可惜她知道了也沒用,她對毒藥沒有免疫力,所以跟毒有關的食物她不能吃,更別說研究了。
莫新柳沮喪地低下頭。又想起件事,趕忙抬頭。「端木,你怎麼、怎麼跟單公子說我是你、你的……」最後這兩個字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只有讓他以為我已娶妻生子,我師父才會放棄逼我娶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她咬咬嘴唇,有點不敢問下去。
「就是我師父給我定的未婚妻。」
「未婚妻?」莫新柳呆呆地重復,不知為何,她覺得心口悶悶的。
她不自覺地撫了一下胸口,她這是怎麼了?
「你也會有未婚妻?」
端木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她怎麼有點怪。
「我師父一向是個隨心所欲的人,有一次,他救了一對夫婦,看人家的女兒可愛就擅自要求他們報恩,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未婚妻,哼,天知道那時我才十三歲,那個女孩才十歲。本來事情過去了,他也忘了。可是不巧四年前,他收拾過去的東西時,正好發現當時訂婚的信物,一查,發現那個女孩沒有成親,就非要我履行那個婚約。我不肯答應,他一氣之下就離開了柳谷,到現在也沒回來。」
「那你為什麼不娶她,她不好嗎?」莫新柳有點酸溜溜地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又怎麼知道她到底好下好。況且她好不好關我什麼事。」端木凌理所當然地說。
听了端木凌最後那句話,莫新柳不禁心情大好。
「不會吧,你們是未婚夫妻,怎麼會從未見過面?」
「有什麼奇怪,那個婚事本就是我師父的戲言,拖到現在是因為那個女人一直沒嫁,我師父又拉不下臉來。」
「那她豈不是也很可憐?」一個女人過了年齡還不嫁人只會招來種種閑言閑語。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娶一個素下相識的女人羅。」端木凌對她的同情心很是不屑,冷哼一聲。
「不,不,」莫新柳連聲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當然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咦,她在想什麼呀,不娶別的女人,難道還娶她嗎?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臉色慘白。
「說起來,娶她不如娶你。」話說出來後,端木凌也一愣,他的嘴怎麼不由自主地說出這些話來?不過,他一點也不感到後悔。
「娶我?」她指著自己,真的嚇到了。
「與其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還不如娶你。」
原來是這樣,莫新柳听他一說,松一口氣之余,又覺得有些不甘。
不過,端木凌似乎不想放過她。「我看我們干脆成親算了。」他把手指放在下巴動了動。「一旦弄假成真,我師父肯定是要放棄了。」
站在兩人間的笑笑一臉問號地看看兩個大人,受不了被忽視,拉著莫新柳的裙子,叫道︰「娘。」
笑笑這一叫,正好讓莫新柳有了開月兌的機會,她把視線移到笑笑身上,道︰「笑笑,我們去看看你師叔怎麼了?」說完,便推開門走出去。
可是屋外卻一個人影也沒有,他走了嗎?莫新柳急忙四下看了看,果然沒人了。
于是,她又跑回去,擔心地對端木凌說︰「端木,單公子不見了,他不會有事吧?」
「你不用擔心,他沒事。」端木凌撇撇嘴,單茗走了也好,省得他費心遮掩。
本想再回去看書,又忽然想到件事。不行,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好準備。
「新柳。」他叫道。
听到這個稱呼,莫新柳渾身一顫,他向來直呼她的名字,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她,難道他剛才說的話是當真的?甩甩頭不去想,問︰「什麼事?」
「待會兒要是還有人來,你可別露出馬腳。千萬不能說出我們的關系。」
「還有什麼人會來?」沒人的時候一個客人也沒有,怎麼來了一個,就要來第二個。
「如果他來了,你自然會知道的。」囑咐完莫新柳,他又抱起笑笑開始叮囑他。
「笑笑,以後你不能叫我義爹,要叫爹。」
「爹?」笑笑疑惑地重復一邊,在他小小的心靈中,並不知道義爹與爹有什麼區別。
「對,再念念看。」
「爹,爹,爹……」笑笑听話地念了一大堆,他知道听義爹的話才有好東西吃,呵呵,他是乖孩子。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莫新柳無奈的搖搖頭,她覺得給笑笑一些好吃的,估計他連親娘也會賣。
不過,話說回來,他是爹,自己是娘……她,她是不是讓人在口頭上佔了便宜啊?
丙然如端木凌所言,這一天的柳谷確是不得安寧,不,不,應該說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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