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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吃癟 第4頁

作者︰尉泱

「三碗熬成一碗。」端木凌說完轉身就要走,突然想到她差點燒掉廚房,于是轉頭確認。「你會不會熬藥?」

「會,會。」她忙不迭地點頭。娘過世前多病,她經常幫忙熬藥。

若是以為喝過一次藥後,就可以就此解月兌,那莫新柳真是太天真了。

至那次之後,她根本就是掉進了「藥的地獄」,喝藥就像吃飯一樣,一天三頓不止,還加宵夜。喝得她現在是聞藥色變,喝藥欲吐。

喝藥還不夠,喝完了還要把脈,也不知道端木公子在算些什麼,每次把完脈都若有所思的樣子,神秘兮兮的。

她想著,嘴里的澀味更重,終于回過神來。

嘴里的味道真是怪怪的,好像很熟悉,又不是藥味,到底是什麼呢?

她苦苦思索,直到瞥到手上殘留的花瓣,嗚,她最近是愈變愈奇怪了。

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地摘花吃,就是燒菜時,聞到醋味就鬼使神差地喝起醋來,等她注意到時已經灌了半瓶醋了。

就此事,她忍不住請教了唯一的大夫——端木凌。

他給她的答案總算是教她松了一口氣,據他說,孕婦就是會有一些奇怪的舉動,像她這樣的也不是首例。

咦,什麼味道?

她用力嗅了兩下,好、好像、是、藥。

仿佛驗證她的猜測似的,端木凌捧著一碗烏漆抹黑的藥出現在花叢邊。

他一身墨綠的簡單長袍,俊美如畫。

莫新柳也喜愛如此絕美的容顏,甚至每每看到他,都舍不得移開目光。她敬重他,感激他,也崇拜他,對他沒有任何不滿,只希望——

他不要每回出現都端著一碗藥。

她嘆口氣,正要認命地接過瓷碗,端木淒卻開口了。「今天先把脈。」

咦,奇怪,今天怎麼先把脈,不是一向先喝藥嗎?雖然心中這麼想,但還是乖乖地伸手讓他把脈。

端木凌用右手搭上她的手腕,思量了一會兒,嗯,效果還不錯,暫時先用這個方子吧。收回手,把藥遞給莫新柳。

屏住呼吸,她正打算一口氣喝下去,闊葉林方向卻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鈴聲。她忍不住側耳傾听,沒錯,確實有聲音。

她好奇地看向端木凌,只見他皺皺眉,轉身就往房間走去。

見此,莫新柳低頭看看手上的碗,到底喝不喝呢?她正遲疑著,一雙墨綠的布鞋映入眼簾,啊,是公子!

抬起頭,正想說「我馬上喝」,卻發現眼前的是個陌生人,一張平凡蠟黃的臉,肩上還背了個藥箱。

他是誰?

她一時慌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警戒地問︰「你是誰?」

那人冷睨了她一眼。

好眼熟的動作。

「是我。」

好耳熟的聲音。啊,是公子。莫新柳松了口氣,也對,公子會易容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無緣無故,干嘛要易容呢?難道跟剛才的鈴聲有關?

易了容的端木凌往闊葉林方向定去。柳谷三面環山,唯一的缺口就是這東北面的闊葉林。

「公子,你去哪兒?」莫新柳忍不住問。

「村子里有人病了,我去看看。」話音落下,人影已消失在闊葉林中。

這麼說鈴聲是個信號,莫新柳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村子,什麼意思?這里荒郊野地的,不是只有端木公子和她嗎?

許久——

她敲敲頭,若是沒有人家,那平日里所食的蔬菜又是從何而來?

她看看手里的碗,這藥她到底是喝還是不喝?瞟瞟旁邊的花叢,她不禁起了歪念……

一柱香後,端木凌熟悉的身影走出闊葉林,莫新柳趕忙迎上去,問︰「公子,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只是小病而已。」他邊說,邊從懷里掏出個紙包,丟給她。

打開紙包,酸酸的氣味透出來,她的喉口一緊,看來懷孕的人果然喜酸。

看著手上的梅子,覺得心中有絲甜意。

抬起頭剛想致謝,眼楮掃過端木凌身邊的藥箱,莫新柳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沖動地說出口。「公子,我可以向你學醫嗎?」

端木凌久久未語,當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道︰「學醫之前,你先要明白藥是給人喝的,不是給花喝的。」

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叢,端木凌沒有再多說甚麼,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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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莫新柳小心地扇著火,還時不時打開蓋子看看,惟恐一不留神把藥給煎糊了。

直起腰,覺得腰酸酸的,伸手給自己捶了捶,才要發出滿足的申吟,卻被突然丟到腳邊的山雞給嚇得跳了起來。

咦,哪來的?轉頭往門口一看,是端木公子,真是神出鬼沒的人呀。

莫新柳嘴角抽搐一下,月兌口而出︰「公子,麻煩你出現時出個聲好嗎?」

「把山雞處理一下。」

端木凌答非所問。今天去了村子,看到有人給一個孕婦殺雞補身子,這才發現他一世英明,居然忘了孕婦不能老吃素,得有葷食調劑一下。

對于端木凌的吩咐,莫新柳直覺地應了一聲。

他滿意地微點頭,正想離開,卻發現衣擺一緊。轉頭一看,原來是她拽住了他的衣角。

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她的聲音細如蚊吟。「我不會。」

以前做菜,前面的工序一向不需要她擔心,自有下人為她處理好,她唯一要考慮的是怎麼把菜做好,所以才會對燒火,殺雞之類的事沒法。

無語地嘆口氣,端木凌再次意識到自己收留了一個大小姐,雖然她的菜做得不錯,但其他的事實在太不精通了。要不是看在他未來徒兒的份上,他真要把她掃地出門。

進門撈起地上的山雞,他決定還是拿到村子里找人處理一下。正要跨出門檻,衣擺又是一緊,拽住他衣角的當然還是莫新柳。

他狠狠一瞪,又想做什麼?

咽了下口水,莫新柳勇敢地對上他的眼,清晰地說︰「你教我。」

教她?他寧可選擇到村子隨便找個人幫忙。想離開,但看似柔弱的人兒卻執著地捏著他的衣角,緊緊的。

還不放開,他努力地瞪她。

「如果你不讓我做的話,我是永遠不會學會的。」她搖搖頭。眼楮仿佛閃著火光似的,閃閃發亮。

兩人對視許久,端木凌無奈地撇了下嘴角,走進廚房。

哼,她又多了一個缺點,那就是固執。不過……總比軟弱好。

在端木凌的指導下,莫新柳依次行動,割喉,放血,泡熱水,拔毛,雖然其間也因為聞到血腥味而感到惡心,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直到兩個時辰後,才勉強拔完了毛,天也開始暗下來。

取出熱水里光禿禿的山雞,用水沖干淨了,她看著一地的雞毛有種成就感。

呵呵,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無論以前繡出多好的繡品。

「再怎麼辦?」她微轉頭,詢問身邊的人。

「拿刀這樣……這樣……」端木凌開始跟她詳細說明,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這一個下午,她的神情和動作他都看在眼里,以前是個大小姐,如今能忍住髒污,忍住惡心,也算難能可貴。

想著,他嘴唇的弧度放松下來,俯首看向她認真無比的側臉。

她聚精會神地干活,頰畔的汗水反射出品瑩的光澤,好亮……

亮得他雙目微微一眩。是反射的火光灼了眼吧?

他只能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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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一撂書突然掉在正在發呆,眼神恍惚的莫新柳面前,巨響讓她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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