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又要沉淪了。
每次他吻她,她總會忘了天南和地北,忘了她前一秒說了什麼話,整個世界只剩下他,還有他賦予她那熱情的舌吻。
或許不必想太多,她該投降,試著對愛情投降。
「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答應你的求婚。」天微拉著他的手把玩。
他笑瞅著她。「妳問。」
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吳昭志到底為什麼會落荒而逃啊?」她真的好想知道。
他的俊顏寫著意外和錯愕,實在沒想到她要問這個,他沉吟了一下。「他不想讓妳知道。」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下,她興匆匆的催促他,「所以我才更想知道啊,快說,說了我們就結婚去!」
他搖頭。「我還是不能告訴妳。」
她搖著他的臂膀,用撒嬌攻勢。「告訴我啦,我答應你,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他越是這樣,她越想知道。
他還是搖頭。
天微嗤哼一聲,霍然站起來。「我覺得你根本沒誠意跟我結婚,求婚是求假的吧,只是在尋我開心。」
居然真的不告訴她?她和他是什麼關系,他和吳昭志又是什麼交情?何必為了守那個好人的承諾,把他們的氣氛都弄僵了。
「除了這一件,任何事妳都可以問。」
「偏偏我想知道的只有這件事。」她別開頭,氣得不想看他,嘴里悻悻然的說著氣話,「沒關系,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們也只是一場游戲,等假期結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就什麼瓜葛都沒有,反正像你這種有錢公子哥兒也不缺女人,你放心,我當然也不會把我們的關系看得太重……」
還沒說完,她猛然被他拉進懷里。
「干……干麼?」
他的眼光好陰鷙,她嚇到了。
「妳說妳不會把我們的關系看得太重?」他沉郁的望著她。
他認真的態度令她的心緊緊一縮,卻仍然嘴硬的說︰「沒錯,我不會把我們的關系看得太重,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告訴我,我沒辦法與你共度一生,你去找別人吧,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
他心頭一擰,猛然放開她的手。
「梵立,我們分手吧,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你……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邵朵麗的分手宣言回蕩在他耳際,女人為何都是這個樣?
「那好,妳就去找別人吧!」柔情不見了,溫柔跑掉了,梵立從一個深情款款的情人變成一頭怒火中燒的野獸,大步決絕而去。
天微愣愣的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海風搖曳著椰樹,吹起了她的衣裙,她愕然望著他的身影,憤怒和傷心交織成一團火焰。
他走了,他竟然這樣就丟下她走了,她只不過說了幾句氣話而已,難道他就不能哄哄她嗎?她是女人耶。
和女人計較的男人算什麼男人嘛,剛才還柔情萬千的摟著她,現在卻可以頭也不回的走掉,他不怕她被壞人給捉走嗎?雖然島上沒有壞人可言……
噢!老天!她蹲了下來,心亂成一團,她把面孔深深的埋在雙膝之間,氣急敗壞,淚眼盈眶。
懊死!懊死!她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不解風情又不知變通的死硬派男人?難怪他的前女友會拋棄他,他活該被人給拋棄!
叫她去找別人是吧?好!她就去找別人,他以為她沒有別人可找嗎?明天她就回台灣,從此和他一刀兩斷,什麼求婚、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通通都是假的,到頭來,還是只有工作和寵物是真的……
「起來。」梵立走回她跟前,嗓音瘖 。
她的模樣……他寧願她追上來對他破口大罵,也不要看到她蹲在這里傷心。
這個女人真的牽動了他的心,他無法丟下她走掉,而顯然她的脾氣也不怎麼好,如果他不回頭,她明天就會走。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天微霍然抬頭,晶瑩的淚水還掛在眼角,氣焰不見了,迷茫的神情混合著稚氣,她眼紅鼻子紅,看起來分外嬌弱。
「你不是很有個性走了嗎?」她揚起睫,沒好氣的站起來,與他面對面,瞪著他,氣惱的問︰「走了就走了,還回來做什麼?」
他的黑眸在暗幕里灼灼放光,在她怨懟的瞪視中,伸手將她抱進懷里。「我擔心妳會害怕被海盜奸婬的女子冤魂,所以回來看看妳。」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惡?」她突然發怒,動手捶著他的胸膛。
他承受著這份甜蜜的重量,月光照出他嘴角淡淡的溫柔,他順著她的發。「知道。」
「哼!」她板著臉,不肯輕易原諒他。
他板起她不肯好好看他的俏容,眼底深深切切的。「天使,妳願意包容我這個可惡均男人嗎?」
問她這句話時,他同樣感受到另一種震顫,一種不相信他會這麼對女人說話的震顫。
「我才不要。」她矯情地打掉他的手,還是不肯看他,其實心里已經軟化了。
他深深的看著她。「真的不要?」
她搖頭。「不要。」不要才怪,雖然很可惡,但她想一輩子佔有他……「唔……你做什麼?」她瞪大了雙眸。
梵立在吻她,天微奮力拍打著他的肩,但沒用,他繼續吻,直到她不知不覺的踮起了腳尖迎合他,直到她心甘情願軟綿的依回他懷里,直到她主動摟住他的頸項,熱烈的回應他的吻。
這一刻,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嘴硬,心老早在愛神面前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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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這里就快有電了?」
從梵立口中知道這個消息,天微簡直想歡呼。
他微笑說道︰「這套供電系統由德國制造,包含太陽能專用的冰箱跟蓄電池、面板及配線,大概一萬塊美金就可以搞定。」
「真是太棒了!」她興匆匆的去調酒。「這值得好好慶祝一下。」
雖然水果伏特加雞尾酒曾讓她酒醉,也讓她酒後大大失態,但她卻從此愛上那種味道,自己也學著調,現在已經是高手了。
兩人對坐著品酒,歸期已定,就在幾天之後,他要陪同她一起回台灣拜會她的家人,還要押著她辭職,不如此鐵腕,他認為對工作狂熱的她,可能隨時會改變主意。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里的海風和椰影,還有美味的野生鮑魚。」她慢慢啜著調酒,轉動晶瑩的水杯,語氣就像明天她就要走了。
「我們隨時可以再回來。」如果她喜歡的話,他甚至可以買下這座島,這並不困難。
「到時再說吧,我真的無法想象嫁給你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她夾了口島民自己曬的小魚干往嘴里送,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你怎麼還不告訴我吳昭志為什麼要離開這里?別再賣關子了,我真的很想知道耶……」
「請問——」一道接近中低音的女子聲從門口傳來,打斷兩人閑聊的氣氛。
天微朝門口張望了一眼。
這個時間,整座島的人們都在午睡吧?是什麼人呢?
小飯桌就擺在窗邊,椰子屋根本沒什麼客廳、餐廳之別,只有通往臥房的走廊前掛了拼布門簾,廳里擺著四張矮椅和一張小茶幾,坐在飯桌旁可以對門口一目了然。
她看到有個衣著入時的高挑女子目光試探的走進來,她顯然不是在地人。
女子有一頭黑色的長鬈發,長發及腰,因為身材高挑,大約有一百七十公分吧,所以顯得身形更為修長,她骨架很細,五官立體美麗,帶著幾分混血兒的味道,膚色偏女乃油色,整個人看起來艷光四射,只不過她臉上的妝有點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