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拖她回房,她偏偏不跟他回去,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鐵定又要把她壓在床上又啃又咬了。
說也奇怪,今天在那艘俗艷的畫舫里,他還沒玩夠女人嗎?
就她那一眼所看到的,船里少說也有二十來名鶯鶯燕燕吧,他的體力沒被她們給榨干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介意他風流的行為。
俗話說眼不見為淨,當沒看到時還好,可是一看到自己的丈夫那麼放蕩,她的胸口立即浮現不舒服的感覺。
他也對那些女人做夜里對她所做的事嗎?那麼親密的肌膚之親是可以隨便和每個女人做的嗎?
看著他,她心里自然而然浮現出這些疑問。
去去去!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還要替他納妾呢!
「妳說──蚱蜢之神?」他掛起「願聞其詳」的表情,當然知道她根本是在胡謅。
她聞言猛然回神。「沒錯,就是蚱蜢之神!祂是萬物之神,擁有不凡的靈力,可以賜予幸運,但前提是──一定要抓到這只蚱蜢才行。」瞧瞧,說得連她自己都快相信自己的鬼話了。
反正她就是寧可和他在這里浪費時間,也勝過跟他回房。
「听起來很玄。」他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的同時,一出手,瞬間就抓住了那只蚱蜢。
她清眸一亮。「你抓到蚱蜢了!」算他厲害,不像她一定得把姿勢擺好才抓得到蚱蜢。
他揚了揚嘴角,提著蚱蜢的一條腿,執起她的手,攤開她的手掌,把蚱蜢放入掌心,再把她的手包起來。
「走吧,去賭場!」他愉快的吹著口哨,嘴角的笑容在她眼里忽然變得迷人。
一陣微風吹過,她驀然清醒過來,重新被他拉著手走,心跳卻猶自加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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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狂居然跟她出來瘋?!這實在是件很奇怪的事。
難道她看錯了,他不是會把怒氣遷到別人身上的那種人?
如果不是要把她帶回房出氣,那他為什麼要把她從飯廳帶出來,不讓她把那頓飯吃完呢?
難不成他真的相信這世上有蚱蜢之神這回事?
不會吧?堂堂一位世子,父親是端奕王爺,胞姊還是當今皇後,不致那麼蠢吧?
但如果不是真的相信有蚱蜢之神的存在,他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里呢?
這里是哪里?
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西門賭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家的聲音像有魔力,圍繞在桌邊的人個個如痴如醉,每個人都邋遢得不得了,但眼神麼亮,活像賭了幾天幾夜沒回家洗澡似的。
這里是開陵城最負盛名的西門賭坊。
這家賭坊的老板是說話從來不算話、一生從不講道理的西門鴻,他為人最不老實,因此教養出一班跟他如出一轍的兒女在開陵城里橫行霸道,人人皆欲除之而後快。
然而為什麼像他這樣的大流氓,卻可以在皇帝老爺的腳下──京城里為非做歹數十年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西門鴻娶對了老婆!
他的妻子正是赫赫有名、年輕時花容月貌、年老了仍風韻猶存的開平公主!
沒錯!這是一段傳頌至今的佳話。
二十幾年前,已逝先皇的麼妹開平公主在一次進香的機會中,愛上了小混混西門鴻。
她不顧金枝玉葉之身與他私奔,等生米煮成熟飯才回到京城,皇室也只好模模鼻子,接受西門鴻這個怎麼看都無法讓人順眼的駙馬爺。
因為有皇族罩著,西門賭坊從來沒人敢來生事,也因此,這里是整個京城婦女賭徒最多的一間賭坊。
皇甫初雅正大開眼界的看著那些氣魄不輸男人的婦女在叫賭。雪色常說她像男人,如今看到此景,這些瘋狂的婦人才像男人。
「蚱蜢之神要我們押什麼?」令狐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出一大筆賭金放在賭桌上,一本正經的詢問她,彷佛她會通靈,而且還是跟昆蟲類通靈。
皇甫初雅想起那只還被她困在掌心里的蚱蜢,八成已經死了吧。她隨口說︰「押單吧。」
「單!」令狐狂把賭金全數推上前。
圍觀的賭客同時倒抽一口氣,那些銀兩、那些銀兩夠他們可以吃十年吧?!真是豪爽的賭法,真是羨慕啊,他們賭徒一輩子最想望的就是可以有一擲千金的機會啊。
「開!」莊家將罩住的骰子公布。
十三點!
莊家賠了。
眾賭客欣羨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那些堆積如山的籌碼如果換成銀兩……真希望這樣的運氣也掉到自己頭上。
「還要繼續玩嗎?」莊家微笑詢問。
這也是西門賭坊之所以盛名遠播的原因之一,從來不會因為賭客贏太多而封殺人家,他們反而歡迎大家把錢贏回去,因為他們深知賭徒的習慣,那些被贏走的錢,早晚會再回到賭坊里來。
「再玩一把吧,反正我們有蚱蜢之神的守護。」令狐狂輕松地說,不大不小的音量卻剛好能讓周圍的賭客听見。
「蚱蜢之神?什麼是蚱蜢之神?」賭客交頭接耳,互相詢問,心癢難耐。
皇甫初雅白了他一眼。
守護個頭啦,明知道是假的還講那麼大聲,唯恐他們出去不被搶劫嗎?
「你們不知道蚱蜢之神嗎?」令狐狂挑了挑眉,故作驚詫地問。
「不知道!那是什麼啊?」賭客財迷心竅,一個比一個還急。「請這位公子指點一二!」
「蚱蜢之神是萬物之神,擁有不凡的靈力,可以賜予幸運,如果幸運抓到蚱蜢的人,一定要去賭場,因為蚱蜢之神會賜予好運,賭博一定會贏錢。」令狐狂拉起皇甫初雅的手攤開,一只死蚱蜢躺在她的掌心里,他一副示範教學的架式,「喏,這位小姐就是因為帶著這只蚱蜢來,才會逢賭必贏。」
每個人都瞪直了眼,直吞口水。
「哇!居然有這等事?」驚異不已。
「這種便宜事怎麼都沒有人告訴我們?」氣憤不已。
包有人抓起令狐狂的手很隨便的搖了兩下,「這位公子謝謝你!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你是我的再造父母……不不,你比我爹娘更加偉大!」
賭客全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人人趕著抓蚱蜢去。
「耳根子好清靜。」令狐狂氣定神閑的笑問皇甫初雅,「這回蚱蜢之神要我們押什麼?」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只死蚱蜢,牠「瘋迷」了一堆瘋子,真想知道牠有什麼感想。
「牠說押單。」她睜眼說著瞎話,同時發現莊家把他們當瘋子看,那人表情還毛毛的。
「好──就再押單!」令狐狂把加倍的賭金再全數推上前。
「開!」莊子掀開骰子蓋。
十五點!
莊家又賠了。
籌碼又加倍了,令狐狂吩咐莊家,「把籌碼換成銀票吧,我們不賭了。」
銀票頃刻間奉上,令狐狂把銀票塞進懷里,有名身著招搖紅衫的女子笑盈盈的從內室掀簾走出來,她拍了拍手道。
「來來來!本賭坊免費招待大戶享受,保證享用一回,終身難忘,錯過可惜喔!」西門虹賣弄風情的眨眼說道。
皇甫初雅挑挑眉,看著那位酷似妓院老鴇的女子。
難怪男人都愛流連賭坊,原來在賭之後還別有洞天,嫖賭、嫖賭,有嫖就有賭,有賭就有嫖。
「兩位請隨我這邊來。」西門虹笑得可親但曖昧。
她領著兩人走進內室。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長長的走道,走道盡頭又是一條精致的白石甬道,甬道兩旁種著冬青樹,此時遍地灑著月光,通道盡頭是一座院落,除了一塊巨石寫著「西門好泉」四字之外,院落里連棵樹都沒有,只有數十間像洞穴般的房間,西門虹在某一道門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