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對我下令了?」她哼笑,毫不示弱地與他對峙,笑意森寒。
「俞驚瀾,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到時我自然不會說半句你不想听的話,否則,別期待我會任由你為所欲為!」
他的臉色陡然間鐵青,正當她以為他會拂袖而去的時候,他卻笑了。
「好,為所欲為是嗎?那我就趁你還沒有痊愈的時候為所欲為好了,反正再怎麼縱容你,你都不會有所動容!」
她因這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而心頭驚跳,反應極快地伸手探向腰間,然而卻教他先一步按住。「想拔劍?你以為我會這麼蠢嗎?」
任未傷眉頭一皺,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抬起另一只手,一掌擊出!
然而,用掌的話,誰又比得過俞驚瀾的冰火掌?近距離兩人身形已有差距,不過幾招,她已是雙手被制。
「俞驚瀾!」她咬牙叫道。「你想做甚麼?」
他的指拂過她的穴道,令她動彈不得。「在我面前如此肆無忌憚,不是吃定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嗎?你說我能對你如何?」說完最後一個字,雙手捏住她的襟口,「嘶」的一聲,衣衫瞬間破裂。
長衣月兌離身軀的時刻,人亦被拋到被褥之間,無法反抗。
「你……」任未傷心頭一緊,憤然瞪向他。這個時候她要還不知道他想做甚麼,她就是呆子!
「俞驚瀾,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他日我必定殺你!」
他慢慢走近,俯——
對她的渴念,他隱忍了整整兩年,而她竟敢還拿喬莊當引線,即便知道她只是胡扯,卻難掩他內心燎燒的妒意,炙熱的眸眼,流轉的已不單單是熊熊的怒意,還有因愛而起的欲念……
他垂下臉龐,讓彼此的呼吸纏繞。
「威脅我?真是新鮮!」伸手繞到她的身後,慢慢解開最後的系結。「很可惜,我從來不受別人威脅!」
靶覺到他的手一寸寸地探入,貼上從未被人觸及的柔軟之處,她終于承受不住地閉眼,死死咬住牙關。
「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怎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咬得生疼的唇感覺到冰涼的觸感,任未傷死咬牙關,卻抵不過他緩慢而堅定的探詢,一點一點,唇被分開,舌尖糾纏著牙床,硬是把兩份疊加的冰冷纏成了火熱。
他的手指在柔滑肌膚上輕掠,挑離隔開彼此的衣物,讓涼意滲入,由此使手上的溫熱更加深刻地烙印在肌膚上。
失去衣物的阻隔,身體的迥異再清楚不過,這令她陷入從未有過的無能為力——這一生,她從未如此難堪!
身體動彈不得,因此肌膚感覺格外敏銳,俞驚瀾多年習武,指月復間有微嫌粗糙的繭子,從皮膚上撫過,粗糙和細女敕相觸,是雙方的輕顫。
任未傷身上有些泛白的細碎傷痕,引來俞驚瀾愛憐的輕輕舌忝舐。
她拒絕再看這令自己痛恨的一幕,閉著眼權當是只瘋狗在咬人,可身體的反應卻愈加清晰。
他的手從起伏的曲線上滑過,在她身體脆弱之處撩撥。舌也上來肆虐,繞過她頸上秀美鎖骨,吮出青紫痕跡,最後烙上她心口,挑起微妙的觸感,令肌膚不自覺起了微小的戰栗。
有些……熱……
任未傷蹙起眉,于她極為陌生,這樣身體相疊的親密,微起的熱度抵不過不甘和怨恨,睜開眼含恨看著對方。
俞驚瀾面對這樣的眼光卻依舊無動于衷,只是平穩的視線終于起了波瀾,染上的深色,俯身吻上她的眼,手按在她腰際,突地一挺身。
撕裂的痛沖擊而來,她拚命咬住唇,紅艷血絲從緊咬的地方滲出來,卻是怎麼也不肯叫出聲來。身上的男子低下頭,深入她的唇齒間。
她被點了穴,嘴卻還能動,重重咬著他覆過來的唇,直到腥甜溢入兩人口中。
他微微揚起嘴角,竟似在笑,眼中怒色慢慢褪去,余下的只是火熱。似乎沒有半點疼痛,身下動作亦不稍停。
手探著她身體,在她穴道上一按,凝滯的氣血重新流動,然而的痛楚讓她手腳難以使出力氣,些許的掙扎看起來只是在男人身下的欲拒還迎,反而令他更加失控,也令自己痛不可抑。
「俞驚瀾……」聲音是徒齒縫間迸出的,恨意滿滿。「你給我記著,我要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眼底泛上水意,然而沒有半點溢出,不長的指甲在他身後劃出長長血痕,牙齒咬住他肩頭,用力撕咬著,模糊了血肉。但身體依然相連,他听若罔聞,激烈的沖擊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一般,那強佔的力量,絕望得感覺不到盡頭。
她不叫,把聲音都凝成恨意,發泄在齒間。手腕被他扼住,身體在他束縛之下半弓起,是難以忍受的屈辱姿態。而他,卻依舊淡淡的,在耳邊低吟︰「真是牙齒和爪子都鋒利的野貓呢……」
交頸的不是鴛鴦,並蒂的不是蓮花,只是一個要得到一個不肯給,對峙和憎恨,偏偏親密到無法分離。身上的人頻繁挺身,低低的嘶吼,汗水一滴滴滴在她胸前。
熱流涌入,而後抽離。是分開了或是更貼近了,她不清楚。忽然之間不知為何一陣極端的脆弱襲來,她倒在床上閉上眼,雖然已解了穴道,卻已沒必要移動。
反正也是這般……喉間冒出低不可聞的笑聲,唇角微微翹起,脆弱漸漸褪去,慢慢蜷起身子,拒絕再看他一眼,目光開始冷凝。
他以為這樣是得到麼?真是可笑。
俞驚瀾,也不過是這樣的男子罷了。
身體近了,距離也更遠了。他和她,近在咫尺,卻是天涯。
第六章
一道傷痕劃過背脊,從右肩到左腰,可以想象當初是如何地觸目驚心、疼痛欲死,如今只留下淡淡的一點白痕,昭示著曾經的傷痛。
他的手一點一點地模索過去,將那些細細碎碎的痕跡一一撫遍。這些傷痕,訴說著她那些殘酷的過往,傷口早已愈合,疤痕卻留了下來。
未傷、未傷,她名為未傷,卻一身是傷。
這個名字,是不是代表她希望自己從未受傷?
一個個吻落到傷痕上,讓背對著他的女子微微顫動了一下。「走開!」她低聲叫道。
然而,她的拒絕從來都不曾讓他退縮過,只是更加堅定地伸出手去,試圖將她擁進懷里。
「俞驚瀾!」她從未這樣明明白白地昭顯自己的怒意,左手抓著被子掩住自己,右手狠狠揮了出去!
手腕被他擒住——自然,如果他不願,誰能在他手上討到便宜?
「你還想怎麼樣?」她狠狠盯著眼前的男子,冷笑。「你要的已經得到,別再惹我!」
他不語,只是一點點順著她的手腕滑過去,直到與她十指交纏。
「放手!」她用力想要抽開,卻掙月兌不掉。
「你知道我要的不止是這樣。」他終于開口,聲音依然平靜,眉目間溫情脈脈。「我想要全部的你。」
「全部?連我的心?」她冷哼。「真是可笑,你以為我失了身就會愛上你嗎?做夢!」
貞潔于她有甚麼意義?從不沾惹情愛,並非甚麼潔身自愛,對她來說,情愛根本不值一提。愛?呵,一個根本不該存在這個世上的人,談甚麼愛?
他要的,是她根本沒有,也從不打算給予的;他現在得到的,便是她所僅有的能被奪走的。
他靜靜地望著她,目光幽深幽深。「我說過,如果得不到你的心,我不介意得到你的人。」頓了一頓,續道。「而如果得到了你的人,我更要得到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