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熙對她扮了個鬼臉。「若不是妳從中作梗,本宮會到今天還孤家寡人一個嗎?說啊!妳說啊!」
她作勢要搔紀心妍的胳肢窩。
紀心妍笑著閃躲,抱著的小星子剛好可以當擋箭牌。「民女知錯了,民女再也不敢了!」
玩得起勁的兩人都沒發現,大雪紛飛的屋檐上,有雙風塵僕僕卻又熱烈的眸子在注視著那張巧笑倩兮的笑顏。
午後,細雪紛飛,琤熙獨自一人從城郊的貧民窟離開,她披著雪白的斗篷,抄近路,急步走在寺廟後的深黃色圍牆下。
小星子受了風寒,在發燒,紀心妍沒法跟她一起來,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她听說段夫人的身體也不舒服,所以趕著去丞相府看她。
怎麼這麼巧呢?大家都同時受了風寒,連小青和另一名會寧宮的婢女也咳了一整晚。
看來她要小心點才行,若染了風寒,便有好些天不能出宮了……
沉寂的窄巷忽然多出了腳步聲。
琤熙看到三名流里流氣的男子從前方巷弄里彎了出來,三個人都持著雪亮的腰刀,一臉的不懷好意。
琤熙機警地退了一步,瞪視著停下腳步的三人。
「你們想做什麼?」
三人涎著笑臉看她。「小泵娘雪膚花貌,長得很美啊。」
原本他們只想求財,可是遇上這麼標致的人兒,不踫就太可惜了。
琤熙厭惡地重哼一記。「本姑娘美還是不美,不千你的事,讓開!」
「氣焰好大啊!」他們根本不怕,反而笑嘻嘻的走近她。「看來出身應該挺好的,瞧瞧妳身上這件名貴的斗篷,值很多銀兩吧?」
說著說著,一只手模了過來。
「大膽!」琤熙又驚又怒的拍掉那只不規矩的髒手。
「膽子不大怎麼做搶匪呢?」一把短刀串先貼近她。「把妳身上的銀兩都交出來,不然妳漂亮的臉蛋就要花了。」
琤熙深吸了口氣。
她又沒有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口齒再伶俐也救不了自己,他們是亡命之徒,他們可以不要命,但她不能不要。
識時務者為俊杰,她很快下了決定,拿出錢袋丟給他們。
那些銀兩,她不看在眼里,但若他們傷了她,他們是萬死也賠不起。
「發了發了,這回發了--」他們打開錢袋,那些碎銀和元寶令他們眼楮一亮。
但是飽暖思婬欲,其中一人邪惡的盯著琤熙看。
「小泵娘,雖然妳很上道,不過就這麼放過妳,豈不是太對不起我們自己了?來,過來,哥哥來好好疼疼妳。」他張開雙臂要摟抱她。
「大膽!」
喝聲傳來,琤熙微愣。
她是有說大膽沒錯,可是有個人同時和她一起喊出,但又絕不是眼前這三個匪類就是了。
匪類之一不爽的抬頭,尋向聲音來源處。「哪個不要命的想來送死,給你老子出……」
來字還沒說完,他人已經軟軟的倒下了。
「老大!」剩下的兩個人驚慌的喊了一聲,也隨即應聲倒下。
看到他們三人連續像中了毒似的倒下,琤熙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敢問是哪位救了小女子?」她揚聲問。
然而沉靜的巷弄里,除了白雪紛飛,沒有多余的聲音。
她再揚起清脆的聲音。「恩人,您請現身,讓小女子向您行個禮!」
依然沒有動靜。
好像沒有人來過,那三個人好像是自己無故倒下的,那句「大膽」好像是出自她的幻听。
她繼續走,走了一段路,走上了灞橋,驀然感覺身後有腳步聲,而且明顯在跟蹤她。
于是她出其不意的猛然回身。
她呆了。
細雪紛飛中,有個瘦削挺拔、剛毅沉穩的年輕男子站在她身後,他披著藏青色的斗篷,距離她幾步之遙,正用一雙熱烈的眼眸凝視著她。
他的臉容疲倦而憔悴,但他的雙眸卻炯炯有神。
他變黑了,好黑好黑,也變瘦了,好瘦好瘦,但他眼里的那股光芒,令她在見到他的第一眼,一顆心跳得飛快。
她激動的望著他。
怎麼會是他呢?
不是說最快兩個月後才會回來京城嗎?
是幻影嗎?
為什麼他會忽然回來了?
「為了早點回來見妳,縱橫四海陪我奔馳了十五天十五夜。」
段人允緩緩走向她。
版捷後,他把善後之事全盤交給殷震宇,獨自一個人,除了腰間的長劍,連個侍衛也不帶,連夜上路,快馬加鞭。
他想見她,迫不及待的想見。
一年來漫長的思念已經到了極限,他像瘋了似的迎戰凶殘的突厥人,都是為了早點回來見她。
昨日一回來,從姊姊那里知道她的芳蹤後,他立即就到城外見了她。
他苦苦壓抑想現身的沖動,命令自己好好地休養一夜。
原想神采奕奕的來見她,但只有一夜的休息似乎無法養回他十個晝夜不眠下休的勞累,他看起來依然憔悴不已。
「奔馳了十五天十五夜是嗎?」瞅著他,她眼中閃動著晶瑩的光澤,矯情地問︰「那麼,縱橫四海還好嗎?牠累不累?」
他忽地將她摟進了懷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眸緊緊的鎖住她輪廓深美的小臉。
灞橋上,紛飛的雪中,他低首,情難自禁地吻住了她的芳唇。
她閉上了眼,緊緊環著他的腰,熱烈的反應著他的吻。
京城--
這座繁華的京城不會再索然無味,因為他回來了。
一吻終了,他將她的頭緊緊壓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覺他內心的激動。
「琤兒,我好想妳……」他悸動的緊抱住她。
他終于回來了,終于見到她,終于可以真實的把她抱在懷里了。
她低回不已。「我也是啊……」
兩人緊緊相依,縱然雪越下越大,但是誰都不想先放開誰。
他們曾是一對夫妻,不過現在才要開始談戀愛,相信往後的過程里還是會有許多酸甜苦辣,但他們絕對不會再輕言休掉對方了。
全書完
後記
什麼都聊簡瓔
自從從友人那里A了一台電動咖啡機之後,瓔酗咖啡的功力就更加人神共憤了。
這台電動咖啡機是日本進口的,可以直接磨豆,不久就會聞到滿室咖啡香,唯一的缺點是--
磨豆的聲音大得像在用吸塵器,不知情的鄰居們還以為瓔有多賢慧哩,沒事就在打掃家里。
一開始,瓔差點沒被這台機器搞瘋,沒有說明書,日文又一竅不通,只好靠自己模索。
可是無論怎麼煮,香香的咖啡就是下不來,研究了好久之後,發現是因為一個再簡單也不過的東西沒放,所以咖啡無法濾下來,那便是--濾紙。
瓔原本使用的咖啡機里都有濾網,若沒用濾網,家里的濾紙也都是簡瓔姊在買的,瓔從來就沒研究過濾紙這種東西。
好,馬上跑去買濾紙,想說每次都是一個人喝一杯,就買一人份的濾紙。
接著,立刻煮,也馬上發現濾紙太小了,研究半天,結論是濾紙沒有分大小啊。
馬上打去問咖啡達人簡瓔姊。
原來,濾紙的大小是以幾人份來分的,越多人份,濾紙也越大。
于是,重買。
這次一不做、二不休,買了四至六人份的濾紙。
香濃的咖啡總算順利煮出來了,好香、好醇、好濃哦。
現在我覺得家里的咖啡最香、最好喝,外面賣的義式咖啡對我而言都太甜了,而美式咖啡又太淡了,只有我自己才煮得出來自己喜歡的濃烈味道。
酗咖啡,是一輩子的事,骨質疏松也沒關系,還是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