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有男朋友了。」只是現在暫時失蹤了而已。
上官圖真已經三個禮拜不見人影了,打他的手機也不通,害她好沮喪。
他只是跟她玩玩而已嗎?
如果只是玩玩,干麼費那麼大勁帶她去古坑喝咖啡?還許下要買蒂芬妮鑽戒給她的承諾?
「誰?是誰?」孟吳達可緊張了。
女兒的感情路並不順利,兩次戀愛都失敗,原因當然是那兩個男人太爛了,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
然而,男人爛歸爛,分手後,撫平情傷總是免不了的。
結束兩段感情,娜娜都足足感傷了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得是難舍感情,而是感傷自己為何總遇不上好男人。
現在女兒又談戀愛了,他得特別注意才行,不能再讓女兒受傷害。
「他叫上官圖真。」他們家只有父女兩人,她每次談戀愛都光明正大的談,沒瞞過她老爸。
「這家伙是做什麼的?」孟吳達丟下行李箱,不整理了,女兒的事比較重要。
「混黑道的。」對于男友的職業,她不想瞞老爸,更不想美化,反正紙包不住火,遲早總會知道,她是個不喜歡說謊的人。
當然,她也懶得听那些所謂善意的謊言的廢話,由衷的懺悔她接受,善意的屁謊就不必了。
「什麼?」他瞪大了眼楮。
娜娜對于老人家無法接受的震愕表情沒啥反應,她聳聳肩。
「老爸,你曾教過我,職業不分貴賤,對吧?」
再說,如果她跟上官圖真真有結果,他正好可以罩他們家的汽車旅館,替她擺平找麻煩的黑白兩道,這樣不是很兩全其美嗎?
孟吳達吞了口口水。「是沒錯。」見鬼了,他干麼把這麼清高的觀念灌輸給女兒啊?
她點點頭。「那就行了,你應該不會反對我們吧?」
雖然她不確定上官圖真是否會再出現,但她希望當他出現時,能以她男友的身分,光明正大的到她家作客,並且不會因他的背景而不自在。
「娜娜,其實這個呢,妳還年輕,應該多看看這個世界才對,多認識一些男人才可以多做比較,不要愛到一個男人就對他死心塌地,這樣很容易讓那個家伙吃定妳……」
「老爸,」娜娜打斷老人家的話。「這些道理我都懂……」
孟吳達急著接話,「妳都懂就太好了,明天老爸就叫妳王伯伯、白伯伯介紹幾個青年才俊傍妳,他們在大陸都有穩定的發展……」
「老爸!」她再次打斷老人家的話。「你說的我都懂,不過,先等他出現再說吧。」
他錯愕的看著女兒。「啊?」什麼意思啊?
一個月過去了,娜娜感覺自己的生氣正在逐漸消失中。
他還是了無消息。
她真的跟一個名叫上官圖真、身分為祥義幫老大的男人交往過嗎?
她跟那個男人真的曾無數次在床上翻雲覆雨、曾難分難舍的狂吻不休、曾一天到晚只想著對方嗎?
是不是夢?
他們真的熱戀了三個月?
他的出現恍如曇花一現,為什麼短短的三個月好象三年,甜蜜得叫她難以忘懷?
她好想帥氣的、瀟月兌的、毅然決然的忘了他,卻心不由己,怎麼也做不到。
怎麼會這麼難呢?
怎麼可能這麼難呢?
她和前兩任男朋友分手時,也沒這麼痛苦過,為什麼上官圖真會讓她茶不思、飯不想,模不著頭緒他到底為什麼如此奇怪的待她?
他究竟安什麼心?
吸引她墜入情網後又消失,是存心讓她帶著這個謎想破腦袋不成?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再出現?
「娜姊,」範恬心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有個客人一直在看妳耶,而且長得滿帥的。」
她正在登記住宿客人的證件,可是眼角余光卻瞄到那個男客一直在看他們凡賽斯之花--經理大人。
「誰啊?」娜娜無精打采的湊過頭去,看到一張熟悉的男性面孔,她叫了出來,「古哲明!」
就是那個叫她從溪頭開車回台北,自己卻舒舒服服在睡大覺的男人!
「娜娜。」古哲明看著艷麗如昔的前女友。
她真的很漂亮,雖然個性有點強,但如果她不甩了他,他是不會主動跟她分手的。
「住宿啊。」她看了他身邊的女人一眼,那女人跟他很配,一副白領上班族的長相和打扮。
他點點頭,本打算跟她敘舊幾句,不過還好還不是太遲頓,發現現任女友射過來的冷然眸光,他驀地住了口。
「恬心,古先生是我的老朋友,替古先生打七折。」就算是補償他被她甩了的痛吧。
兩個人最後會分手,實在也不能怪她,誰叫他做事總是拖拖拉拉,常抱怨他上司卻沒換工作的勇氣,連決定約會地點的魄力都沒有,讓她對他越來越不耐煩。
當然,其中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明明是軟腳蝦一只的他,初熱戀時,卻裝得像個男子漢,讓她不知不覺掉進情網,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
後來,等她漸漸看穿他的性格,他又繼續扮演她欣賞的男子漢,她才會對表里根本不一的他越來越感冒。
「謝了,娜娜。」古哲明看著前女友。「妳還是像以前一樣大方。」
他們交往時,娜娜從來就不是那種要人接送的女朋友,她獨立自主,不會整天只守在家里等著他去接。
娜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送他們的車子駛進去。
「娜姊,妳這個朋友長得好帥氣哦。」範恬心目光跟隨著車身。「可惜已經名草有主了。」
「而且他足足大了妳十二歲。」娜娜毫不客氣的說︰「妳就不要再肖想了,妳父母不會同意的。」
範恬心眨眨長睫,一臉驚訝。「他有這麼老嗎?」
「千真萬確。」她這個上司有必要敲碎職員的春夢。「女圭女圭臉的男人是最不可靠的,牢牢記住這句話,知道嗎?」
當然,也不是說不是女圭女圭臉的男人就很牢靠,上官圖真就長得一副酷酷的樣子,這樣的男人還不是玩弄她的感情之後就把她給甩了。
這輩子,她大概真的遇不上好男人了……
真是傷感哪……
「小姐,我是怎麼來的?」
退房窗口,有個酒醒的美眉,一臉茫然的問聶安莉。
娜娜看了那個月兌妝嚴重的美眉一眼。
這種被男人在PUB把來開房間的美眉,來的時候,男方神色都會異常興奮,而女方總是趴在男方的大腿上,而且通常都會在男人一逞獸欲後,獨自被留在房間里。
「您是被一位先生接來的。」聶安莉公式化的回答,連笑容都吝于給一個。
她最討厭這種不潔身自愛的女生了。
「那,妳可不可以幫我找開車載我來的那個人?」女孩無厘頭的說︰「我手機不見了。」
吧麼啊,當這里是百貨公司的協尋中心是嗎?聶安莉的表情益發冷淡。
「抱歉,我們無法做這項服務。」
活該啦,喜歡和男人隨便上床,被佔了便宜又被洗劫財物也是自找的。
「小姐--」入房窗口出現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子,從她壓抑的表情看來,她的情忻摧佛在臨界點,隨時要爆發似的。
「有什麼事嗎?」範恬心甜美地問。
她和聶安莉的服務精神大不同,絕不會因個人喜好而對客人有差別待遇。
女子雙拳緊緊握著,咬牙切齒說出四個字。
「我、要、捉、奸!」
捉奸--
听到這個嚴重的字眼,娜娜馬上靠過去。
「請問……」她試探性的看著對方。